本就想著幹完這件事,兩人就開始遊山玩水。喜歡開鋪子,就繼續走一處開一間。這年頭,誰也不嫌錢咬手!
可是大業未成,就有人欺負自己的人,蕭瑾然是忍不了的。「王爺你且跟我說說是誰這麼大膽子,我非叫他好瞧!」
「怎麼個好瞧法?」司馬睿看著懷裡的人兒張牙舞爪的,好似被逼急了的貓兒,心中甚是安慰。「若是訾剛你若何?」
「放旺財咬他!」蕭瑾然恨恨地說。
這倒也是符合這人兒的脾氣。司馬睿勾了勾唇角,當年深宮一妃子取笑皇貴妃貌似無鹽,這小人兒便是放了佳芸公主的狗子去咬壞了那妃子的腿。惹得御史連連奏摺彈劾還不是侍郎的蕭大人,就連右丞相也沒有逃脫管教不嚴的罪責。
「萬一咬死了呢?這些人豈不是要將旺財活颳了?」司馬睿淡淡道,「此舉不妥,咱家旺財可是我留給你的最後一層保護。從今日起,你走哪裡它跟哪裡,不妥不妥,再想他策。」
「他有個親信,好賭!坑他些銀子過來治病總行了?」蕭瑾然咬著牙道。「管教他日後見了王爺你的面,繞路走!」
司馬睿噗嗤一樂。「那若是今日熊我的是燕萬里呢?」
「若是他那更好辦!先端了他的幾個旺鋪,再攪和了他與老燕王的感情,最後攪和他和婉兒!」
商人的小氣,加上睚眥必報的性格,卻讓司馬睿喜愛的緊。「這大華也就你敢說這話了。換做別家的嫡女,豈不是要勸本王好些忍耐!」
「忍耐個屁!讓人欺負了還忍著的事情我可做不來。或者王爺喜歡我端個嫡女的架子,說些無關痛癢的話?」蕭瑾然往司馬睿的懷裡縮了縮。「嫡女那勞什子的身份最是拘束,王爺是知道的!」
身份是個好東西,這件事蕭瑾然是知道的。若不是有個做戶部侍郎的爹,蕭瑾然還可以稱作蕭家嫡女的這個身份。怕即便是有做皇貴妃的姨娘,也嫁不得高門。做個小官的妾侍已算是抬舉了!
誰讓士農工商,蕭瑾然偏就不懂得奮進,選擇了一條別人看不起,還要拋頭露面的路來走呢?
得到的東西多了,就得有失去的。
各家的嫡女也就都應了這句話,年幼時卯足了勁兒的學習琴棋書畫,勢必要給自家爹娘增臉面。可是風光不過一時,嫁與人婦之後又要管理府內瑣事,又要應酬別家貴婦。
整日裡這個場子下了,就接下個場子。就為了自家的丈夫在朝中做事可以有個幫襯,其實活的也索然寡味。回到家,除了三餐有下人備好,其實丈夫早就摟著鶯鶯燕燕睡熟過去。
自己一輩子便是這樣了也不夠,還要約束下輩人。生下的嫡女嫡子皆是要比別人強,那就又少不得戒尺上身的打罵約束。到頭來,兒女見了母親也就生分了,等懂得這裡面的道理時,怕有是一輩人
蕭瑾然覺得自己好在自幼被阿娘送進了深宮,一時陪伴皇貴妃,也就無了主母那般的約束。跟著皇子公主學的是騎馬射箭,學的是禮儀詩書。
針織女紅一竅不通也無礙,琴棋書畫略遜一籌也無妨。總歸自己的娘不會要求拿這些東西與別人比較。成日裡在皇宮,也就沒有必要替蕭家爭臉面。
蕭瑾然自認為她有不錯的童年,自然也知道那些爭臉面的事情,都被交給蕭瑾薇做了。如今想來,也理解為什麼自己一回府,蕭瑾薇就開始找彆扭的原因。
嫡女的位置,蕭瑾然自是不屑的。除了嫁人的時候能有更好的標準之外,好似也沒有什麼樂趣而言。倒不如庶子庶女可以聚在一起玩泥巴來的實惠!
司馬睿怎麼不知道自己懷裡的人想的是什麼,拍了拍蕭瑾然的肩膀。
「你是我司馬睿認準的人,往後大華的睿王妃。儘管咱們是個外姓的藩王吧,可是咱們好在沒有真正的實權!皇上一時看著面子也得縱容咱們!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索性出了事情,本王給你頂著!那些身份不身份的事情,莫要再想了!」
蕭瑾然點了點頭,可是心中卻嘆息。怎麼能不想?若是沒有嫡女的身份,皇太后怕是也不會同意司馬睿娶自己為正妃的!雖然自己不想要這個身份,可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身份給了自己不少便利!
「今日這事情我也聽明白了,羊脂玉丟了,我絕對跟這兩人身上討回來!」蕭瑾然喃喃,心中已經想出了策略!
司馬睿寵溺的拍了拍蕭瑾然的發頂。
「那玉在燕萬里手裡,許是明日會送回來。也或許會留著試探你,你且準備的足些。當時我感覺玉掉下去之後,燕萬里就已經到了進前,將玉撿起來了。為了不暴露眼疾一事,我裝作沒有看見。」
「裝作沒看見就對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過王爺今日可是去了那東南的山谷?看見了什麼?」
便是蕭瑾然不問,司馬睿也要告知的。湊近蕭瑾然的耳邊,司馬睿輕飄飄的說,「自是皇帝要的那支親衛軍!」
馬車還沒過府,蕭瑾然就聽到了司馬旺財的叫聲。打了帘子去看,直接看到了一位身著暗藍色錦緞的公子。眨巴眨巴眼睛,蕭瑾然確認了,這位提著燈籠的,正是大華的八皇子!
「是八皇子!」帘子放下,蕭瑾然看向司馬睿。「消息怎的這樣快?你下午剛去瘴氣林,如今就來了人?」
司馬睿也是在考慮這個問題。可是想來想去今天下午知道自己去瘴氣林的也就兩人,一個蕭瑾然一個魍槃。魍槃自始至終跟著自己,司馬睿自是可以排除。
而蕭瑾然與自己本就是一條船上的,加上她的性子自己太了解,更是不可能泄露自己的消息給皇家!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燕王府那邊還有皇家的眼線,至少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人的眼睛裡。
兩人對視一眼,果然都想到了一處。
「不管是替太后還是替皇上來的,本王自是有辦法讓他來了也是白來!」司馬睿捏了捏蕭瑾然的手。
這一點蕭瑾然是信得。『親衛軍』一事牽扯太大,皇上在開頭的時候,就抱有了收入囊下的想法,而且對兩人也是呈欺騙態度。
至於皇太后,不管是作為司馬家人也好,還是為了什麼都好,那都是想要以司馬家的名義,將這支軍隊冠上司馬的姓氏!
司馬家已經折騰不起了!蠱蟲困擾了司馬家嫡系很多年,幾代人下來,就剩下司馬睿一棵獨苗苗。不光是司馬老王爺,包括司馬睿在內,都覺得沒有必要將司馬家牽扯進來。
一旦牽扯進來,就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早早晚晚得毀在華家人的手裡。而且各地人才輩出,若早有些與天家爭天下,司馬家早就動手了,何談有沒有這支軍隊?
蕭瑾然想法沒那般高遠,只想著這支軍隊一年的耗消太大,一旦入手,怕是自己還得多開些鋪子維持。到底卻是一場空,白白這一生是養別人的命!
原本說起這事的時候,司馬睿為了蕭瑾然的想法還笑了很久,可是最後到了柳州他發現,蕭瑾然說的實在太有道理了!
燕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各處的進項很多,可是就不見錢去了哪裡。而且到了柳州之後,為了搭上燕萬里這條路,蕭瑾然沒少在後面幫著打點。
一筆筆的銀子不說蕭瑾然心裡直犯抽,就連司馬睿也是心疼的直咧嘴。一輩子不知道錢是什麼東西的睿王爺,第一次知道了金錢的可貴之處!
可是這支軍隊司馬家不要,能給誰呢?看著燕萬里起兵造反麼?雖說與司馬睿無關,可是卻是流民流離失所的重要原因,彼時,司馬睿也是最大的惡人。
如今這支軍隊才是兩人手上最大最熱的山芋!
蕭瑾然先一步下了車,又回身扶著司馬睿下了車。兩廂往門裡走的時候,才故作驚訝發現八皇子。
「呀,八」蕭瑾然的話到嘴邊,被八皇子攔下。
眼見著八皇子風度翩翩走向司馬睿,拉住了司馬睿的胳膊。「聽說睿王今日去了城東南的瘴氣林?」
「您的風聲可夠緊的,不過可否容本王洗漱一番,再做匯報?」說完話,牽著蕭瑾然的手往前摸索著走去。
這時的八皇子才看出,司馬睿其實僅僅著了一身裡衣。而下人從車中拿出的泥濘外衣,卻十分狼狽的樣子。又看著司馬睿往前摸索的樣子,心道這人還是變了!
司馬睿進府之後,就直接賴在了蕭瑾然的屋子裡。就連梳洗也賴在了蕭瑾然的耳房裡。
「王爺,您可快些洗吧,難道要留八皇子用早飯?就不怕燕萬里聽了風聲,帶了人過來?」蕭瑾然隔著屏風急的直咧嘴。
司馬睿一身泥濘自是要梳洗一番的,可是蕭瑾然又哭又笑又驚嚇的,也同樣是出了一身的汗。這柳州又常年濕熱,不梳洗一番,怕是連覺都睡不安穩,何況一會兒還要面對足智多謀的八皇子呢!
別人不知道,蕭瑾然對於八皇子了解的很。那人面子功夫做的極足,有事情也不表現在臉上。可是背地裡陰著呢!今日這般讓他下不來台,回去御前怕是會不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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