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睿搖了搖頭。「不清楚, 但是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就像你說的, 這燕家一直想要給咱們下馬威。你又當眾沒給人家面子, 如今咱們在場倒是多餘的了。不過, 你倒是應該多跟點點練習。
雖說覬覦它的人很多, 但是總藏著也不是個事兒。或許, 你跟它多交流、多聯繫。它可以爆發更大的威力呢!到時候, 就不用害怕別人打它主意了。」
「你今日怎麼這麼開明?」
「我何時不開明, 只不過你要隱藏點點的實力, 你選擇的事情, 我怎麼能拆你的台?但是近日進了燕王府, 本小王心中並不舒坦。尤其你說控制不住點點之後, 本小王也感覺會發生什麼事!」
話說到這裡, 大家的聲音奇蹟般停住, 接著都站起來, 向著右後方參拜。
「參見郡主。」
這次見到的燕花苓與之前見到的那次有所不同, 至少蕭瑾然這樣覺得。整個人不似當日那般強勢, 走的幾步也多少帶些羸弱之勢。可是眉宇間的不講理還是在的。
「這不是瑾然胭脂行的東家麼?可是來找我的?」
話一出口, 便叫蕭瑾然覺得厭煩。好看的眉毛一挑, 接著舒展了眉心, 端起了笑容。
「是燕王體恤, 請我家王爺過來做客。我不過是借了睿王爺的面子, 得以參觀如此富麗堂皇的王府罷了。」
司馬睿嗅到了兩人話語裡面的不尋常, 也知道蕭瑾然懶得應付不喜歡的人。也捨不得她與這混不講理的人糾纏。
溫和的聲音從口中流出。
「今日本小王有幸來此拜見燕王, 不過家中還有事物, 不便久留。本王就此告辭。」
說著話, 司馬睿在蕭瑾然的攙扶下起了身。
「花苓, 送送睿王爺。」
燕王並沒有過多挽留的話, 可見並不是特別待見司馬睿二人。又讓燕花苓去送, 一來給了面子, 二來怕是另有其他心思。
至於其中的心思, 蕭瑾然覺得是在打司馬睿的主意。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在路上。蕭瑾然回憶著剛才燕花苓的話, 參透著其中的事情。
「怎麼不說話?」司馬睿問道。
蕭瑾然被這突入起來的聲音嚇得猛地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嘻嘻地笑了起來。
「瞧瞧我這人, 竟是被你嚇了一跳。」
「你想事情太專注了。不如說出來咱們一起想?」
說實話, 很多時候蕭瑾然喜歡自己思考。但是她發現, 在認識司馬睿之後, 她很多時候都想找他傾訴。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就是剛才燕花苓說的話。你怎麼想?我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後宮兩年一選, 按照日子來算, 應該是選秀女的日子要到了。再加上燕王考慮的問題」
蕭瑾然若有所思。
「你是說, 燕王想要把燕花苓送到後宮去?」
司馬睿一聳肩。「不然呢?你以為燕王就真的想請我去做客麼?屋裡不起早, 怕是要請我過去的是燕花苓。」
「你是不是有點自戀?睿王爺, 你不會想著她想生米做成熟飯逃過一劫吧!」
「你自己想!燕王家的事情很複雜。說的算的只是老王爺, 可是他們家的老王爺是鐵了心的不入朝, 據說當年離開京城是因為一個女人。
至於是誰, 我還未離京的時候, 大家都說是冷宮的一個妃子。可是你觀這後宮, 可有能入老王爺之眼的人?
如今的燕王卻與他父親不同, 是個有野心的主。可是這野心怕也不是什麼好事。燕花苓自幼頗受老王爺的青睞, 自是與她父親面和心不合。」
「我瞧著, 那些臣子, 對燕花苓的態度, 倒是比燕王要尊敬的多。」蕭瑾然嘆了口氣。「只可惜啊, 燕花苓是個女子。繼承不得王位, 而她為人也是陰狠, 腦子裡儘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司馬睿搖搖頭,「如果按照土皇帝的角度去看的話, 她倒是合格的繼承人。為人霸道不講理、強勢有心計、有背景有樣貌, 倒是不錯的人選!」
「樣貌?」蕭瑾然瞬間眯縫了眼睛。「你的眼睛何時好了的, 我怎麼不知道?」
「吃醋?本王可以理解這是吃醋麼?」司馬睿將臉貼過去。
弄得蕭瑾然一瞬間有些不自然。臉騰地紅了半截。
就在這一瞬間, 司馬睿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了過來, 蕭瑾然直接被撲倒在榻上。
一隻羽箭就這麼的從二人的上方飛了過去。錚的一下釘在了馬車的內壁。距離剛在蕭瑾然坐的地方, 也就不過一寸。
羽箭尾巴的顫動, 震動著蕭瑾然的神經。司馬睿捂著蕭瑾然的嘴巴。
「噓——趴在這裡。」說罷, 輕輕摸了摸蕭瑾然的頭髮。整個人迅速出了馬車。
身上的重量離開之後, 蕭瑾然才從震驚中回過神, 仿佛有那麼一瞬間的悵然若失。可是羽箭無時不在提醒著蕭瑾然, 外面有人偷襲。自己剛來柳州幾天, 就有人偷襲!
馬兒在街上狂奔, 蕭瑾然死死的扒在榻上, 以免馬車拐彎把自己甩出去。外面的刀劍相接的聲音傳入蕭瑾然的耳朵里, 不是不想出去看看司馬睿的情況, 只因, 無能為力!
很快馬車就被逼停。蕭瑾然喘著粗氣, 不斷地思考該怎麼做。是跑, 還是等著!玫嬌仙人教授的輕功, 雖然蕭瑾然自己接受的不怎麼樣, 可是還是能逃出去的。
可是這個能不能真的逃出去, 蕭瑾然並沒有把握。一來, 自己的輕功並沒有司馬睿那般出神入化。二來, 是不是釘在馬車內壁上的羽箭, 足矣看出對方有多少人。
漫天的羽箭, 自己出去會不會被紮成刺蝟, 蕭瑾然不敢想。
可是不出去, 魅裳和司馬睿能抵擋多久?且不說司馬睿如今是個有眼疾的人!
榻下的短刀被蕭瑾然握在手中, 至少危險來時, 還能有防身的東西。
「瑾然!」很快蕭瑾然在慌亂之中聽到了千嬌的聲音。
「我在這兒!」下意識的回答之後, 蕭瑾然很快就發現, 自己錯了!
車簾掀開, 一個蒙著面紗的黑衣女子冷笑著。
「果然在這裡, 下來吧, 省著我動手!」
蕭瑾然此刻再傻, 也知道, 自己上了當了。分明司馬睿離開之前, 還告誡自己, 不要出聲!
「你是何人?」蕭瑾然的心中發顫, 連同著點點也有了緊張不安的反應。
「你有必要知道麼?況且告訴你也沒有用。」此人說著, 伸手去抓蕭瑾然。「果然這京中的貴女都是一樣的磨嘰!」
整個人往後躲去, 藏在袖子裡的短刀也被握緊了些。
「至少, 你應該讓我死個明白!」
「死個明白?在你把蠱王交出來之前, 你怎麼會死?」女子莞爾一笑。「乖乖走吧, 我不會難為你!」
此刻再傻, 蕭瑾然也能聽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隨即也冷靜了下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過你想讓我就這麼跟你走, 那還不可能的。你且問過我的意思了麼?」
短刀出鞘, 空中劃成半圓向黑衣女子的脖頸划去。說時遲那時快, 本欲上前抓人的黑衣女子, 在短刀劃到面前的時候, 整個人向後飛去。
幾縷額前的秀髮卻因為躲閃不及, 被短刀砍斷。
「找死!」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之後, 黑衣女子右手化爪再次向蕭瑾然撲來。蕭瑾然冒頭向外去看, 司馬睿與魅裳已經被黑衣人團團圍住。
本來還在四處飛射的羽箭, 也因為黑衣女子來了馬車之後而停止。
跑!
忽然蕭瑾然腦子裡就蹦出了這麼一個念頭!
心下一震, 蕭瑾然恍惚中明白, 自己好像剛才那一瞬被點點控制了思想。這種現象玫嬌仙人提到過幾次的, 就好比練功走火入魔!是養蠱之人最最要不得的。
但是蕭瑾然卻按照點點的提議, 拔腿就跑。也因為這個念頭, 一轉身, 堪堪躲開了黑衣女子的攻擊。
很快, 蕭瑾然就發現, 點點有了反應, 至於什麼反應, 蕭瑾然說不準, 只覺得右手中指又疼又癢, 很快就出了一道口子。
而本來圍住司馬睿和魅裳的那些人, 包括自己身後的黑衣女子, 都仿佛痛苦不堪般倒在地上呻吟。
「主子爺, 快走!」魅裳與司馬睿跳出了戰圈。
司馬睿徑直飛到了蕭瑾然的身邊, 可是接著, 對著蕭瑾然就是一手刀。
蕭瑾然醒來的時候, 千嬌守在蕭瑾然的身邊。
「謝天謝地, 你可算是醒了!聽說你們遇襲了!你這一昏倒, 可是嚇掉了我半條命!」
「師姐, 我是司馬睿打暈的!」蕭瑾然啞著嗓子, 語氣中有些澀澀的味道。
「我知道, 是魅裳先發現你走火入魔了一般, 不停的念著什麼。怎麼叫也叫不醒。你知不知道, 你回來的時候, 眼珠都是紅色的!」千嬌摸了摸蕭瑾然的頭髮。「你被點點控制了。」
這不是疑問句, 是肯定的不能再肯定的陳述句!
「嗯, 它讓我跑!之後我就只有一個念頭, 就是跑!」蕭瑾然喃喃地說著。
「聽著, 瑾然!這既是一個好事情, 又不是一個好事情!你記得我說過, 點點是會保護你的, 那是因為你是它選定的容器。無論怎樣, 它都會以保護你為目的。
但是, 你不應該被控制心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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