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們譚家證據確鑿。」司馬睿十分平靜的說。「端木夫人將此事上報也不過是據實回答。倒賣私鹽,按律當誅!反倒是你逃脫一劫,遁入空門,理應感到慶幸,餘生好好做人才是。」
譚峰聽罷怒斥道,「放屁。純屬放屁!按照你的說法,我譚家就罪有應得了麼?那抄去的銀兩,為何被她端木昕私吞?」
司馬睿聽到譚峰的痛罵也不在意,只是緩緩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空門竟是沒有把你教好,到現在了你還不明白」
「廢話少說,今日我就要替我譚家上上下下報仇!納命來吧!」譚峰的大刀一橫,衝著蕭瑾然便砍了過來。與此同時,殿內的其餘黑衣人也是大張旗鼓的行動了起來。
很快,殿內就一片混亂。蕭瑾然三人也被黑衣人衝散,司馬睿想要顧及上她,也是力不從心。
蕭瑾然三腳貓的功夫,雖然架勢很足,招式也古怪,但是很快就被黑衣人看透,分明就是個花架子。四下里的黑衣人追著蕭瑾然滿大殿的跑。
被逼無奈之下,蕭瑾然躲上了佛祖座下的蓮花寶座。黑衣人竟是有些不敢上前,神色很是敬畏。
看到大家的神情,蕭瑾然猜測,這些黑衣人應該本就是佛門中人。便不是佛門,也是佛教的信徒。想通這層道理之後,蕭瑾然便有些肆無忌憚了。
「來呀,有本事沖這裡砍啊?」站在蓮花台上,蕭瑾然竟是衝著下面的人挑釁起來。「你們這些詛咒為虐的人,還能算作是信徒麼?」
司馬睿手中的盲杖好似蜻蜓點水一般,輕輕鬆鬆擊垮了原本圍在身旁的最後一個黑衣人。趁著大伙兒哀嚎之際,一個閃身,同樣上了蓮花台。
「你原來你不是瞎子!」譚峰捂住胸口,咬牙切齒道。
「既是知道了,你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司馬睿輕飄飄一句話,卻讓在場依舊持刀的黑衣人打了退堂鼓,互相對視了幾眼。腳下的步伐也不似剛才那般兇猛。「不過,本王考慮到,這裡是佛家,不易見血這筆賬,咱們留著!」
「哈哈哈哈」譚峰忽然大笑起來。「原來堂堂的睿王爺,也有害怕的東西。你們說,皇上要是知道睿王欺君」
沒等譚峰的話說完,蕭瑾然便明顯的看到司馬睿縮了縮瞳孔。
司馬睿冷哼一聲,「找死」與此同時一個飛鏢快速的衝著譚峰飛了過去。蕭瑾然從魑魅魍魎四人口中得知,司馬睿的飛鏢是百發百中,便是不中,也是向長了眼睛一般,追著人跑。
當然,追著人跑這件事,蕭瑾然個人覺得還是有些玄乎了。尤其是蕭瑾然幾乎很少見到司馬睿在動手的過程中,使用飛鏢。但是,比較厲害是一定的了。
譚峰看見飛鏢沖自己飛過來之後,在空中翻了幾個空翻。但毫不意外的是,這隻飛鏢在譚峰幾個躲閃之後,還是徑直插進了譚峰的右心房。
「啊」一聲吼叫撕心裂肺。黑衣人迅速將譚峰圍在了中間。
很快,譚峰在眾人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笑了笑。突然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甚至有幾滴鮮血,噴濺到了香爐之上。譚峰的樣子,好似地獄來的厲鬼,可怖至極!
「老子今日,就讓你們血債血償!」
此言一出,司馬睿從譚峰的眼中看出了一抹厲色。譚峰的手,猛地拍在身邊的柱子上。
司馬睿大叫,「不好!」
可是為時已晚,四面八方飛來的暗箭,好似將兩人當成靶子一般射來。司馬睿的盲杖此刻成了最有利的武器,耍著旋風一般,將飛射過來的暗箭一一擊飛。
而蕭瑾然只能是躲在司馬睿的身後,不停地向後躲閃。
「蓮華經!」
突然,在蕭瑾然四處躲閃之際,她發現了佛祖手中托起的盒子十分眼熟,上面的鎖更是在提示她,那是瑾然胭脂行曾經特殊定製的一把玄鐵鎖。
而在蕭瑾然的驚呼中,譚峰已經飛身過來,一面阻擋著亂箭四射,一面全力去與蕭瑾然爭奪那個上乘的檀木盒子。
「呵,這東西我找了半年,卻不料,被老禿驢放在了這裡!」話說完,人就已經到了近前。魑宸立刻與其交起手來。
趁著司馬睿與魑宸拖住譚峰的空檔,蕭瑾然伸手便把盒子拿在了手中。但是不幸的是,這盒子連通著更厲害的機關。
「咔嚓——咔嚓——」大殿的四個角落裡,突然冒出了幾個探頭。探頭快速的噴出了大量的黃色煙霧。
「不好,是毒氣!」黑衣人大叫著,捂著鼻子四處逃竄著。
毒氣對於蕭瑾然與司馬睿兩人,那是沒有任何的作用。兩人服用了大量的蓮花解毒丸,早已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但是卻苦了魑宸。
不是作為師父的付成功摳門,實在是,天山雪蓮太難得。司馬王爺歷盡千辛,才尋到了一株送往西域。半株替司馬睿解了身上的蠱毒,剩下半株製成了蓮花解毒丸。
普通的蓮花,哪裡能有天山雪蓮那般的功效呢?一共就三瓶,司馬睿自己吃了一瓶,送了蕭瑾然一瓶,付成功自己留了一瓶。付成功的那瓶,幾個徒弟一分,每人也就得到了兩顆。
魑宸不耐毒氣,而蕭瑾然也被嗆得直咳嗽。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盒子被安穩取下之後,原本的蓮花台,直接從中間塌陷下去。就在蕭瑾然腳剛落地的時候,整個人掉到了下面。
「啊——」
「瑾然——」司馬睿飛身向下,跳入了蕭瑾然落下的地方。
譚峰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不知所想,而就在蓮花台即將恢復原狀的時候,他也是捂住胸口終身一躍,跳了下去。
這個機關有多深,蕭瑾然不知道,只知道四處飛起的煙塵,以及四周無休止的黑色,讓她無比的恐懼。即便她知道,司馬睿不會放著她不管。
「嘶!」在觸底的一瞬間,蕭瑾然被司馬睿猛地提了一下。也是因為這一下,讓她的屁股避免了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可也是因為這一下,她扭到了腳。
「怎麼了?」聽見蕭瑾然抽冷氣,司馬睿很是緊張。
「扭到腳了。」蕭瑾然頗有些無奈。
「我背你。」司馬睿一個轉身,蹲下了身子。
蕭瑾然也不跟他客氣。以前也沒少背背抱抱的,蕭瑾然往上一竄,直接爬上了司馬睿的後背。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絲毫沒有半點遲疑。
「佳芸看的那些話本子和折子戲里,可不是這麼講的。」蕭瑾然嘟囔著嘴,喃喃道。「沒有哪個女主是下落之後才被救的,大多的英雄救美裡面,可是要空中旋轉好幾圈才能落地的。還有那是什麼公主抱,為什麼我要扭到腳?」
司馬睿聽到這句話,微微撇了撇嘴。「那都是騙小孩子的,你也信?」
「關鍵是,大多數都這麼寫啊!」
「關鍵是,沒有哪個女主會為了一個盒子不要命的。我半空中抓住你的時候,你雙手牢牢把盒子抱在懷裡。你要是早點把盒子扔了,至少咱們能縮短一隻胳膊的距離!」司馬睿嘆了口氣。「我的女主大人,你說呢?」
「呃」蕭瑾然一時語凝。「關鍵是,這個東西不能扔。這裡黑燈瞎火的,萬一找不著呢?」
「萬一你被摔死了呢?」
「有你在,沒有萬一!」蕭瑾然肯定的說。「你可捨不得我死!」
雖然這句話不是甜言蜜語,但是不喜歡司馬睿很受用。
受用歸受用,司馬睿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教育她一下,萬一自己哪一次就沒有在她身邊呢?難道就把命送了?「我是捨不得你死,可是我麼一次都能那麼恰好的出現麼?」
「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不就很恰好麼?」蕭瑾然自然知道司馬睿要教訓自己。立刻把話題扯開。「睿王爺,您瞧前面黑洞洞的,咱們怎麼走啊?」
「一般,這個時候,女主角都有火摺子!」
蕭瑾然一縮脖兒,「我又不是浪跡天涯的浪子,也不是行走江湖的俠客,火摺子那東西我阿娘說危險,從小到大我就沒帶在身上過」
話還沒說完,後面便傳來了一道聲音。「二位好清閒啊!在這種場所,還有心情打情罵俏?」
這道聲音分外的不美麗,可是司馬睿卻早就知道了,這人也是跟了下來。
「蕭瑾然,交出你手中的東西,老子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譚峰的聲音傳進蕭瑾然的耳朵里,卻換來了一聲嗤笑。
「呵,譚峰。這世上還沒有能稱作是我老子的人。況且,這東西是我阿娘的遺物,你要它做什麼?還是說,你又繼承它的權利。既是有權利,你可得跟我好生說說,你是端木昕的什麼?兒子?還是孫子?」
「哼,不知好歹,納命來吧!」手中的大刀一抖,寒光一現,衝著蕭瑾然就再次砍了過來。
司馬睿手中的飛鏢已經準備好了,這一次,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也不管這裡是不是佛門淨地了,一定要譚峰一個好瞧。
可是寒光還沒有到近前的時候,就被一道身影攔住。「慧岸,回頭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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