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靜宇道:「距離晚宴還有點時間,我認為最好再見一次蕭選,推動一下。雖然我知道,他這個人心胸狹隘,見不得柳苗去新加國享受,有可能會交代他們的陰謀。但如今時間緊急,最好是他能馬上交代,不能拖了。」
方婭點了下頭:「靜宇,你說得沒錯。他要是肯交代,我們接下去的工作就會好做很多!你和我一起去一趟,見蕭選!」肖靜宇卻微微搖頭:「讓蕭崢和你去吧!」方婭和蕭崢都愣了下,蕭崢問道:「我去能有用嗎?」肖靜宇道:「肯定比我有用。你肯定比我更加了解他。我雖然想到了這個點子,但是蕭選是個非常狡猾、陰險的人,而且男人的思維與我們女人不同,我怕在和他的交鋒中,有些信息我捕捉不到。但是,蕭崢你不一樣,蕭選不是你的對手。」
劉士森哈哈一笑道:「靜宇啊,你可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劉士森所謂的聰明,有兩層含義,一層是智商高,另外一層是情商高,不斷給丈夫創造機會。肖靜宇卻笑著道:「就怕聰明反被聰明誤。」
方婭道:「肖靜宇,你想給蕭崢表現的機會,就跟我直說。難道我不想給他表現的機會嗎?我比你更想。」方婭這話,讓肖靜宇微微怔了下,但她隨即笑著道:「那就謝謝方書記了。只不過,這次讓蕭崢去,我是真的覺得,他能比我更好地完成任務。」方婭道:「行了,行了,就不廢話了。蕭崢,你和我走一趟,就在旁邊的香江玫麗酒店。」
這玫麗酒店,在深圳、華京、中海和香江等大城市都開了分店。這兩天,慧朋、錢筱、哈妮麗就住在這個酒店。由於海灣酒店主要承擔了嘉賓的接待任務,公安和國安不好將辦案點設在那裡。但同時為方便與領導的溝通,所以就在玫麗酒店占據了一層樓,從專門的貨梯上下。
蕭崢跟隨方婭往外走,這時候,肖靜宇忽然又想到什麼,跑到蕭崢和方婭的身邊,說:「關於海灣酒店廚房那幾個投毒的人,雖然被抓了起來,但是我總覺得不安。這些人都是廚房的低級職務,在高級廚師中會不會也安插了人?蕭崢,在和蕭選對話的時候,你看看是否能套幾句話?」蕭崢點了下頭,道:「好,我會問一下!」
於是,方婭和蕭崢就在兩名公安的陪同下,穿過兩個酒店之間的空隙,向著同樣高聳入雲的玫麗酒店走去。兩名公安一前一後,保護著方婭和蕭崢。一陣海風從酒店的空隙吹過來,暖熏而強勁。方婭目光看著前面,忽然說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在肖靜宇這一棵樹上吊死!」蕭崢朝方婭看了下,只聽她繼續說,「這個女人太會了!」蕭崢一笑說:「不僅僅如此。」方婭這才轉頭看向蕭崢:「那,還有什麼?」蕭崢說:「以後有空再聊吧,先去把蕭選搞定。」方婭歪了下嘴,說:「好,先辦事!」
從外面看,這是一間普通的客房,然而走入裡面,才發現已經改造成了一間審訊室。當中一張桌子,旁邊一把椅子上坐著雙手被銬的蕭選,另外一側坐著兩名審訊人員。在不靠窗的一側,也並排放著兩把椅子。公安和國安兩位中層領導,陪同蕭崢和方婭一同進去。工作人員正在對蕭選進行審問,公安、國安的中層領導朝工作人員使了一個眼神,工作人員就站起來,朝他們點頭致意,走了出去。
公安的領導對蕭崢、方婭伸了下手:「請」。蕭崢和方婭點了下頭,和蕭選隔著桌子坐下。公安和國安的兩位領導,就在靠牆的位置上坐下,旁聽。
蕭選的下巴和雙頰上,已經長出了青色的鬍子茬,頭髮也稍稍有些凌亂。但是,他的眼神中卻不乏嘲諷:「怎麼,肖靜宇不來,換個人來了?蕭崢,你還想要知道什麼?」蕭崢道:「現在,不是我想知道什麼?而是你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如今,很多情況我們已經掌握了,比如海灣酒店的廚師中,就已經抓了『雄雞』三人,知道你們利用這些好掌控的低級廚師,打算在晚宴的菜餚中下毒!但是,這已經是不能得逞的事!」
蕭選的目光中,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這種神色只是一閃而過,然而蕭崢還是捕捉到了。蕭崢繼續道:「在家族之內,能幫到你的人,已經越來越少!蕭貴貴被謀殺,你父親蕭富富也已經被捕,此外,柳苗更是不知去向!所以,你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對後續組織上能否減輕對你的處罰,就至關重要了!」
蕭選嘴角一歪,露出冷笑:「我不得不承認,你老婆肖靜宇這個女人是挺聰明的。她想要利用柳苗出國來刺激我說點什麼!我還真差點上了她的當!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我又做錯了什麼呢?我也沒做錯什麼不是?我從華京到香江,雖然打扮得誇張了一點,雖然我是利用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份,那又如何呢?的確,這的確違反了紀律要求,但就憑這,能給我的處罰,也不會很重吧?其他,你們說我參與了什麼陰謀?可是我真的參加了嗎?陰謀發生了嗎?我不是被你們帶到這裡來了嗎?我什麼都沒做成啊!組織上、法律上難道可以根據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來懲罰我嗎?不能吧?
所以,根據你們掌握的情況,根本就沒有辦法對我實施多大的懲罰。不久之後,我馬上就能恢復自由!而且,我可以這麼告訴你們,這個世界是在不斷變化中的,你們今天在這裡折騰我,說不定某天就輪到我折騰你們了!誰又能保證,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哈哈哈」蕭選得意地笑了起來,目光朝蕭崢、方婭掃了一眼,帶著濃濃的嘲諷味道,「我覺得,你們還是不用糾纏我了,早點讓我走。你們從我身上不會拿到你們想要的東西。」
「蕭選,說你傻,你還真傻!」方婭沖蕭選道,「你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
這時候,蕭選的目光縮了縮,有點戒備,但隨即又道:「你也不過是紀委的,難道紀委可以不講事實,可以憑空抓人嗎?」方婭一笑道:「當然不能。紀委的做事原則,就是以『以事實為依據、以紀律為準繩』。我們抓你,就是因為掌握了你的違紀違法事實,已經足夠你下半輩子都在監獄裡度過!」
「掌握了我的違紀違法事實?」蕭選自然不會相信,「難道你以為,我是這麼好嚇唬的?雖說,你現在職務比我高一點,但並不是說,你的能力就比我強!」方婭道:「我不用嚇唬你。你好好聽著,你從粵州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康慨,粵州省委常委、宣傳部長普靜那裡搞了2個億;從江中省青雲市委書記林曉俊那裡搞了3000萬,還不包括和原江中省委副書記杜龍飛等人混在一起的時候,通過幫別人搭關係、搞項目等事情收受的賄賂!蕭選,雖然你自以為聰明,讓別人將這其中大部分錢,打給了柳苗。可是,康慨、普靜等人會幫你隱瞞嗎?所以,你如果還不配合,無期徒刑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加上參與亂江,距離死刑也就不遠了!」
蕭選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本來,他寄希望於方婭無法掌握康慨、普靜、林曉俊等人給他送錢的情況。沒想到她已經掌握得一清二楚!
這時候,蕭崢也道:「蕭選,我猜想,你心裡恐怕還存著幻想,希望司馬中天、宋世豪等人,能在亂香行動中取得勝利,從而打亂華夏政局,你們就可以從中渾水摸魚,掌握權柄,然後來一次徹底的翻身、逆襲?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痴心妄想。華京早就掌握了你們的異動,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你們來鑽!你是這批人中第一個被抓的,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司馬中天、宋世豪和其他的亂香勢力,這次都將全部落網!你現在要是肯配合方書記,對你以後的懲處可以適當減輕,同時還可以幫你將柳苗緝拿回來。現在,就看你自己如何選擇了?」
聽到蕭崢這番話,蕭選沉默了,看得出他是在權衡。一會兒之後,他忽然哈哈哈地笑起來,模樣有點歇斯底里,也有點猙獰,然後道:「我差點又上了你們的當!現在,我告訴你們。我蕭選從來就沒有受賄,你們剛才說康慨、普靜、林曉俊給我送錢,那都是扯淡!我到香江,也只不過是來玩玩,對華京、對香江政府都沒有報備而已。至於說什麼針對香江回歸15周年慶典的陰謀,我更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剛才說的一切,都是想要冤枉我!我是不會屈服的!其他,我沒有想要對你們說的了!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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