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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你這麼急不可耐地想要離開!
桀桀桀!
想必你現在已經很是害怕了嗎,擔心有人能夠徹底斬殺你?」
少年桀桀笑著。
毫不猶豫地揭破了隱藏在自己體內,那尊神秘存在之所以這麼容易,就露出破綻的原因。
就是因為他感受到了一陣無比強大的威脅!
不管這道威脅。
到底是來自蕭琰也好,亦或者是來自東荒城中,另外一些強大存在也罷!
毫無疑問。
他體內的那尊存在,都已然感覺到害怕了。
甚至於。
即便是冒著徹底暴露的危險,也必須要神秘少年,迅速帶著他離開。
離開這處神秘之地!
離開這處,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紛爭的是非之地!
否則的話。
他甚至有可能會死在這裡……
可是。
這一切,又與少年有什麼關係呢?
「桀桀桀!」
於是乎。
少年的笑聲,當即變得愈發深冷了。
對於他而言。
他早就想死了!
要不是因為自己的族群,要不是因為自己肩膀上背負著的重任。
只怕他早就死了。
甚至於,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為他的死,而感覺到半點惋惜。
儘管。
少年也不需要那些半冷不熱,不過是逢場作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惋惜。
但他不能死,不代表著他就怕死!
畢竟。
在少年的心中,他早就預演過了。
要是自己死後,族群的氣運,因為少了自己這樣一個所謂的寄託之人。
那麼。
他的族群,又會迎來怎樣的變故呢?
事實上。
如此一番猜想。
即便是少年,將自己的族群,往最壞的方向去看。
也頂多就是提前消失在荒域之中,世間,再也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而已。
便是少年這一脈還能繼續延續下去。
這個可能性,其實也終將發生在他們的族群上面。
畢竟。
這樣將一族的安危,全部都寄托在一脈身上的行為,本身就註定了。
這必然會是個備受磨難,且永遠都無法安寧的下場!
試想想。
一脈受難,全族受難。
這樣的態勢,又怎麼可能會苦盡甘來,絕地逢生呢?
所以。
這樣的局面,也就造成了少年心底的那縷嚮往。
既然天意如此。
那又何不直接砸碎了天命,掀翻了棋盤,更加乾脆利落地接受自己的宿命。
說不能還有獲得幾分生存的幾率呢?
當然了。
將這樣一件,本身就極其嚴肅的事情,卻以一種自己要逆命而生的態度去面對。
那麼。
它就註定了,會對那些族人們,極度不負責任!
因為。
不管實在少年這裡,還是在那些族人們的面前。
他們族群,在荒域之中漸漸消亡這個事實。
說起來極為簡單。
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將近千百萬人的凋零與死寂!
這樣慘烈的局面。
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為之戰慄、瘋狂,甚至於不敢親眼目睹。
否則必定會被嚇到瘋癲。
這也是為什麼,少年遲遲沒有如此做,哪怕是兩度瀕臨絕境,也要爬著回來的原因。
不過。
對於少年而言,他心底的這一段歷程,想要證明的卻僅僅只是。
與體內那個神秘的傢伙相比較。
興許。
那個人怕死。
但他,一個早就已經死去,或者嚴格意義上來說,僅僅只是兩次差點死去的少年。
卻絕對不怕!
這是他的根本。
也是他的依仗。
所以。
體內那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不管到底有多麼強大,又能如何!
他始終贏不了自己!
只是。
對於面前的那尊真王而言。
眼見著自家的少爺狀若瘋癲,甚至笑起來更是陰森至極的樣子。
心底雖然一無所知,很是困惑,卻也是立馬感覺到了一陣不寒而慄。
以至於望向少年的眼神,在此時此刻,都變得有些怪異。
「少爺。你……」
他不得不擔心。
「你到底怎麼了?」
這就是這一脈,永遠都不得安寧的根本來源。
他們永遠都不是為了自己而活。
而是在自己的境界,能夠一直遞進的同時,在為少年這一脈而活著。
為此。
少年有些憐憫,卻仍舊陰冷地笑著望向他,解釋道。
「不要再勸我了!
事實上。
我已經感覺到了,只怕,那個人很快就要到了吧!
桀桀桀!
記住我的話,哪怕是死,在沒有我的親自同意之下。
你要是敢移動我分毫!
從今往後,你都會是我們一族,所有人恨之入骨的叛逆……」
少年的眼上很是嚴肅、莊重。
他沒有說謊,也並不是威脅,更不是在誇大其詞。
因為他方才就發現了。
要是自己被體內的這個寄生著的神秘存在,奪舍了意識。
那麼。
對於他們這個族群而言。
又何嘗不是一次巨大的災難,動輒不知會有多少族人死去。
所以.
既然眼前,能夠有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
在體內那個傢伙的恐慌和驚懼之中,真正占領上風!
反正橫豎都要承受一遍。
那他又為什麼要恐懼,有為什麼要後退!
這不僅僅是他的機會。
同時,也是他族群在這一次有可能即將到來的危機之中,真正提前擺脫的機會!
所以。
少年半點都沒有說錯。
只要面前的這尊真王,敢於觸碰自己分毫,並且將自己帶出了東荒城。
遠離了眼前那道,對於少年體內的那尊神秘且強大的存在而言,極其恐懼的威脅。
那麼。
這個一生都在為自己的族群謀利。
並且試圖將自己族群之中,更多的族人,帶回到荒域裡面來的真王。
就會真真正正地,成為自己族群的罪人,且被族人們恨之入骨,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種!
於是。
真王徹底愣住了,久久沒有說話,只是覺得心底有些發涼。
要知道。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族群啊!
即便眼前的少年,永遠都是他們族內,真真信奉的天。
可他又有什麼資格為自己這般定罪,然後成為族群之內,不可饒恕的罪人?
因此。
他的內心不禁漸漸變得悲涼了起來,眼神之中帶著一縷悲哀,靜靜的看著面前少年。
「少爺,您知道……您到底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