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個乾女兒還要特意開個宴會,還要發出這種赤果果的聲明。
李卓妍這排面兒,簡直了。
唐宛柔只差沒有一口血吐出來把自己給嘔死。
她那張白皙的臉上,仿佛烏雲密布,一雙眼睛射出冷冷的光,該死的!
唐夫人的臉色也十分陰沉,仿佛被霜打了一樣又青又紫。
母女倆坐在那裡就如同一對跳樑小丑一般,尤其是唐夫人清晰的感受到于晴那諷刺的目光,時不時的飄過來。
她心裡更加難受,好像被無數隻貓在狠狠抓著心臟一樣痛楚。
雷老依舊笑容滿面,「之前啊,有人也毛遂自薦想要當我的乾女兒。但是我呢!這個人偏就喜歡隨緣,剛好我和妍妍的父女緣份就到了。我選女兒,不論家世,也不論學歷,只論人品和眼緣。」
這無異於當場又啪啪啪打了唐氏母女的臉。
打得生疼生疼的。 .??.
唐宛柔氣得快瘋了,她家世長相,學歷,哪一點不比李卓妍強?
偏偏雷老說出來的話氣死人不償命。
不比學歷不比家世……
唐夫人臉色鐵青的死死攥住手上的筷子,那筷子幾乎要被她硬生生折斷一樣的力度。
關節都因為用力泛著白。
于晴揚起了微笑,興災樂禍的說,「唐夫人,如果你們實在想認個乾爹的話,可以找歐陽家啊!我姐夫不也沒有女兒嗎?」
話說的好聽,但是歐陽峰指不定也瞧不上現在的唐宛柔。
唐宛柔自從之前在格萊麗大賽上面沒有奪得鋼琴比賽的一等獎以後,就口碑直跌不說,還總是傳出來一些她的黑料。
以前唐家有多香,現在唐家就有多麼讓人避之不及。
唐氏集團最近也資金鍊總是出現問題,並且前幾天於放偉那件事情,可把於家氣得不輕。
唐家根本就沒有給於家任何面子。
於放偉現在職位丟了不說,小三兒懷的孩子也被強行打掉了。
還鬧到於家去,於家又召開了家庭會議,唐家咄咄逼人,把於家幾乎逼得臉都跌到地上,再狠狠踩上幾腳。
雖然說於放偉只是個旁支,可好歹也是於家的人。
唐家這麼囂張不要臉,可把於家所有人氣壞了。
于晴現在看到唐夫人就噁心,噁心得幾乎要吐出來。
不僅是她,於文娜也是,她現在正坐在于晴的另外一邊,以前她和唐宛柔還做過一段時間
的塑料姐妹。
現在……呵呵,那就是和仇人差不多。
那小三兒再不要臉,可是懷的也是於家的骨肉。
愣是被唐家給打掉了不說,於放偉還沒有了工作。
於文娜在娛樂圈裡面混,有個這種叔叔可是方便不少,現在她叔叔下台了,好了……以後她不是又少了一個靠山?
她看唐宛柔非常不順眼,剛好這個時候服務員端了一盤芒果椰汁糕,這是一道甜品,賣相也很好,看起來香甜可口。
她用公筷給唐宛柔夾了一塊,「唐小姐,嘗嘗這個,味道還不錯。」
唐宛柔頓時臉色一沉,「於小姐,你這是意思?你明知道我吃芒果過敏,還讓我吃這個?」
於文娜表情很誇張的說,「哎呀,是嗎?我不記得這事兒啊!畢竟我們也沒有熟悉到知道彼此隱私的地步。」
唐宛柔看著於文娜這茶里茶氣的操作,更是氣上加氣。
以前她倆好歹也塑料姐妹過一段時間,這賤人裝什麼裝!竟然拿芒果故意氣她。
落井下石的賤人!
阮蘇和謝夫人他們一起坐了一桌,剛好一回眸不經意間就看到了於文娜和唐宛柔這一桌客人。
就剛剛好看到這倆所謂的名媛千金在這裡菜雞互啄。
她唇角不由的抽了抽,這唐家得罪人太多,也不能怪別人在你落難時踩上一腳。
薄行止拉住她的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怎麼了?看什麼呢?」
「就是覺得有些事情挺有意思。」阮蘇朝著唐夫人的方向又瞟了一眼。
薄行止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結果就看到了那一桌子詭異的氣氛。
「烏合之眾。」
他收回目光就看到阮蘇正在垂眸吃東西,他呼吸微頓,她離他很近,近到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她沒有任何瑕疵的嫩白肌膚。
「別搭理他們。我們吃飯。」
他說著,又給阮蘇夾了菜。
阮蘇抬眼看了他一眼,眼波瀲灩,「這兩天葉家的事情我一直在查,陷害葉家的人可能躲在紅燈區。」
薄行止握著筷子的手一頓,「紅燈區的話比較麻煩。」
如果對方躲在紅燈區,那就意味著會受到紅燈區的保護。
他們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宴會廳又很吵,所以別人只當他們倆在竊竊私語。
而此時的謝靳言則陪著李卓妍還有雷老在向客人敬酒。
李卓妍其實不是很喜歡這樣子,但是這又是最基本的禮貌。
她是今天的女主角,沒有理由不去敬酒。
雷老顯然心情很好,就多喝了幾杯,有了歲月痕跡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薄暈。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有一個身材高大的服務生正端著一盤糖醋鯉魚朝著阮蘇和薄行止那一桌走過去。
服務生眸光泛冷,將那盤糖醋鯉魚輕輕放到桌上以後轉身就走。
但是他剛轉身,就被薄行止叫住,「請留步。」
服務生身體微僵,緩緩轉身,「先生,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他長得很俊美,但是卻明顯可以感受到他那張臉有幾個地方是動過刀子的,並不是純天然的。
薄行止看著這張陌生的臉斂了斂眉,「請幫我們拿一瓶果汁過來。」
「好的,您稍等。」服務員說完就離開了。
阮蘇看著他有幾分熟悉的背影,輕聲道,「你也覺得他熟悉?」
「剛才以為……」薄行止沒有說完,而是警惕的掃了一下四周。
男人的身形和背影像極了那個人。
「可是霍寂涼越獄了,他的臉和霍寂涼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阮蘇又開始在宴會廳尋找剛才那個服務生的身影,「並且他的聲音也和霍寂涼不同。」
宴會廳的角落裡,男服務生一雙陰鷙的眼睛死死盯著薄行止和阮蘇的那一桌,確切的說,他在盯著那盤糖醋鯉魚。
可是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也許是因為菜色上得差不多了,大家好像對那盤魚沒有什麼興趣,竟沒有一個人動筷子。
他眯了眯眼睛,從冰櫃裡面拿出來一大瓶果汁,朝著薄行止他們走過去。
吃啊!
怎麼還不吃!
他走近了以後,將果汁打開放到桌子上,「請慢用。」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好像被鋸子鋸過一樣的聲帶。
阮蘇道了聲「謝謝。」
正準備喝果汁,就被薄行止攔住,「這果汁不能喝。」
他說完以後,又對正準備下筷子的宋晚菲說,「於少夫人,這盤糖醋鯉魚好像不是很新鮮,不如換一盤吧。」
> 他警惕性很高,總覺得剛才那股子熟悉感不是空穴來風。
宋晚菲一愣,倒也沒有說什麼,「好啊!」
不管是魚還是果汁,都沒有動。
看得不遠處的那個男服務生火冒三丈。
膽小鬼,一盤魚都不敢吃!
不對,該不會是他們懷疑他了?
服務生心思轉得飛快,他趁著宴會廳里人多,立刻就朝著外面溜了出去。
剛一離開宴會廳,他就脫下了身上的服務生制服,飛快的朝著停車場奔去。他剛離開,就有幾個黑衣男人沖他離開的方向衝過去,然而還是晚了一步,一輛黑色的車子疾馳而去。
吃完飯以後,阮蘇就帶了那瓶果汁離開。
走到門口碰到了唐夫人和唐宛柔,唐夫人臉色依舊很難看,「喲,阮小姐,你這吃完了臨走還帶拿的?」
語氣里赤果果的嘲笑阮蘇沒見過世面,一瓶果汁也稀罕。
阮蘇挑眉看向她,「唐夫人,別說這一瓶飲料,就是我想帶走這個華清府所有的飲料,也不是不可以。」
真是不要臉!太厚臉皮了。
臨走還要捎東西,這麼無恥的行為她竟然還可以這麼大言不慚。
唐夫人氣得胸口直發疼。
冷哼一聲就朝著唐家的車子走過去。
這個什麼宴會吃得她心肝肺都在疼,自己跑過來找打。
尤其是竟然還被于晴那個賤人狠狠嘲笑了一番,被雷老打臉了一番。
唐夫人心裡嘔死了。
阮蘇提著飲料上了車,薄行止坐在她的身邊,「這瓶水拿回去化驗一下。還有那盤魚呢?宋言,也截下來了嗎?」
宋言坐在駕駛位上,「是。可惜我們的人並沒有抓到他,他太狡猾了,逃了。」
「沒有關係,我記得他的臉。」阮蘇聲音清冷的在車子裡面響起,說著,她就從車子的儲物盒裡面拿出來紙筆,低頭刷刷刷幾筆,沒多久的工夫。
一張人臉素描就惟妙惟肖的躍然紙上。
她將這張紙交給宋言,「讓兄弟們按照這個長相去調查,他跑得了一次,不可能下次還跑。」
「當初整形醫院無緣無故被殺的醫生……」薄行止眯起狹長的鳳眸,「剛才那個明顯是整過容的男人……」
阮蘇抬起清冷的眼眸,四目相對,「你的意思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