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薄斯年下頜緊繃著,眸子裡怒意和不安混雜,再如同墨汁滴在清水上,迅速氤氳開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沉默了良久才冷聲道:「你在跟我說笑話?我藥都給她吃了,人也帶走了,如今警察四處都在找我。你現在跟我說恢復記憶,一切如常?」
「凱爾,不如你來試試,怎樣一切如常?」
那邊含糊輕笑著:「薄先生先別動氣啊,以您的本事,現在人也才帶走兩天。
如果現在趕在警方找到之前帶她回去,您要撇清了干係,再說成是您救了她,應該也不是難事吧?」
薄斯年片刻沒應聲,凱爾再低笑:「薄先生不是回不去,是捨不得回去了吧?嘗過甜頭的人,只要邁出了第一步,就很難再願意回頭了。」
曾經朝思暮想的東西,曾經無論如何也得不到,倒也罷了。
但現在就這樣唾手可得,就這樣拿到了身邊,再要去放手談何容易。
薄斯年聲音沉了些,少了幾分戾氣:「你說的,不會有不良反應。」
凱爾語氣頗有些無奈:「我說的沒有不良反應,是不會對身體造成嚴重和本質性的傷害。
至於因為身體對藥物的抵抗和排斥,產生了一些諸如發燒不適之類的症狀,這些並不嚴重,也只會偶爾出現。」
薄斯年掌心抓握在沙發邊緣,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幕:「之前為什麼不說清楚?」
「我認為薄先生能明白的,你我之間做的本就是魔鬼的交易,怎麼可能完全乾乾淨淨呢?」
那邊聲音低緩,頓了片刻再繼續道:「人體內幾十年的記憶,通過藥物短期內強制徹底剝奪。
無論藥物怎樣壓制身體內的抵抗,人體都不可能毫無反應的。這就像是搶奪路人手裡的財物,任何人都不可能毫無反抗。」
薄斯年掌心在發顫,再是手背上青筋凸顯。
他聲音有些發啞:「她這樣會持續多久,會不會出事,是不是每天這個時間都會這樣?」
那邊再應聲:「放心,燒退了就沒事了,身體會慢慢適應下來,這幾天或許都會這樣,但並不會持久。
藥物成分單您也仔細看過了,應該知道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床上的人似乎是醒了,薄斯年很快掛斷了電話,再回身走過去。
到床邊時,陸寧已經醒了,眼睛半睜著,整個人如同剛生過一場大病,面上都是很深的疲態。
他下意識有些心慌,剛剛打電話的聲音不大,他暗暗自我安慰,她現在又還病著,應該也不可能聽到了什麼。
坐到床邊,他再輕聲問她:「有沒有哪裡疼,哪裡不舒服?」
她手抓在被子上,明顯不安,手指很用力。
似乎是用了片刻才看清楚了他,她有些無力地低應:「好了一點,感覺頭很重。」
她視線就直直落在他的臉上,薄斯年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側開了視線,再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水過來。
他拿了勺子給她餵水,再開口:「可能是白天吹多了風,著了涼,要不明後天就在家裡待著,少出去一趟。」
她張嘴接了幾勺水,再看著他:「嘴裡好苦,可以加點糖嗎?」
薄斯年還在想著凱爾那些話,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你今天已經吃了很多糖人了,要少吃糖。」
「可是真的感覺好苦,吃點糖可能會舒服一點,要不就加半勺也行。」她盯著他手裡的玻璃杯,再跟他討價還價。
她聲音很軟,很多時候他都感覺,如今的她是她,又好像並不是她。
他起身道:「那你等我一下」。
再回身出臥室,去樓下加冰糖。
再回臥室時,她差不多又睡著了。
她將一杯水都喝完,再似乎怕他擔心,說了一句:「我沒事,感覺好多了。」
薄斯年坐在床邊,手裡拿著空了的玻璃杯,一時沒應聲。
她再伸手過去,抓住他的手背:「是我自己今天要出去的,生病了不怪你。」
他掌心在輕顫,那一刻突然在想,如果是宋知舟,無論如何捨不得這樣傷害她的。
陸寧看他坐在那不動,將他手裡的玻璃杯拿過來,再放到床頭柜上。
她伸手拉了下他的衣袖:「你怎麼了,還不睡嗎?」
薄斯年回過神來,再看向她:「沒事,要不我再給你測一下體溫。」
她將捲成一團的被子攤開來,身體仍是蜷縮在被子裡,就半個頭露在外面。
「不用了,都吃過藥了,我應該睡一覺就好了。」
他「嗯」了一聲,還是坐著不動。
陸寧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幾秒,看他一直不上床睡覺,再輕聲開口:「是不是感冒很容易傳染,要不你睡別的臥室?」
他看著她,隔了半晌說了一句:「不會傳染。」
陸寧抿唇,再將身邊的被子拉開一個角:「好了,早點睡吧,明天不是還要去買客棧嗎?」
她還記得,他還以為她就是一時興起隨口一說,其實並不會想留在這裡。
會想要買客棧,就至少說明她短期內是不介意留在這裡的。
薄斯年心裡升騰起暖意,躺到她身邊時,近乎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明天就去商定下來,到時候你就也可以待到那邊了。」
他躺在她身邊,卻又隔著剛剛好的距離,似乎是不敢去靠近她。
陸寧挪近了些,再抱住他的手臂。
燈光已經關了,她借著月色抬頭看他:「我們以前相處得不好嗎,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她感覺,他總顯得心不在焉,但他關心在意她,她感受得到。
至少她如今沒了記憶,但覺得可以信任他。
薄斯年被她抱著的手臂有些僵硬,再低應:「沒有。」
凱爾說得對,人嘗過了甜頭,想要再回頭又談何容易。
更何況他如今做的是違法犯罪的事情,一旦這場夢醒了,等待他的就是法庭和牢獄,至少他跟她之間,是徹底再無以後了。
他這一輩子,大概也就只剩這一場夢了,等夢結束了,他大概也就結束了。
她抱著他的手臂,側臉貼在上面。
閉要睡著時,想起剛剛高燒時想到的一些事情,她又抬頭去看他:「你以前是醫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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