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什麼最可愛的人!我知道,我的力量很是弱小;也知道,或許是搭上我的命也不一定救回那個嬰兒;可是我父親從小就教育我作為星系中的一員,就必須為社會為人民做出應有的貢獻、必要時犧牲小我又如何?那個該死的傢伙居然傷害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這些兇殘的混蛋,我絕不容許他在我的眼前傷害那個無辜的小傢伙……」薔薇面帶憤怒,看著帥氣的男主播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的,我們當時的想法很簡單,也知道衝上去的結果或許只有死路一條。但是沒有選擇、也沒有時間猶豫,因為那個傢伙已經高高揚起了他的拳頭,我們只有衝上去,我們能做的就是多拖延……哪怕是一秒,對、一秒後或許我們的援軍就會趕到,在援軍來之前,在我們沒有閉眼之前、我們必須拖住他們的腳步……」都敏俊聲音有些低沉的附和道。
凌雲攥了攥拳頭,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們應該為自己的勇敢而驕傲,這樣的選擇才是一個軍人、哪怕只是預備役軍人應有的抉擇!我會向軍部申請,你們就等著胸前掛上第一枚軍功章吧!你們不錯、請接受一個老兵的敬意……」說完,凌雲打了個立正,手鄭重的抬至額前。
一名少校軍官走到凌雲身前低語了幾句,凌雲挑了挑眉、擺手揮退那名軍官。對著那帥氣的男主播擺了擺手:「將鏡頭推過來,讓我們的市民看看那群該死的敵人究竟做了什麼,看看我們的小英雄究竟付出了什麼……」
說完,將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晶片塞進自己手腕上的智腦里。「咔咔……」幾聲機械的讀盤音之後、一段無聲地影像投射到演播大廳略黑的大門上。
小巷幽黑而零落,斑斑血漬已經染紅了兩邊的牆壁,兩個人影相互攙扶著一次又一次的向著一頭猙獰的王蟲發起衝鋒。
小巷的地面上橫七豎八的散落著一段段的觸手,已經掉落、卻依舊不斷翻滾扭曲著的觸手,令人不寒而慄!小巷狹窄、限制了其餘王蟲的手腳,也為兩個人影留了一搏的可能。
打鬥並不精彩,只是衝鋒……倒下……再衝鋒。單調的如倒帶般,可一種無言的悲壯透過影像無聲地浸入人們的心房、一種無言的心酸濡濕了人們的眼底。
或許是鏡頭也承受不住這份悲涼,它被略微的碰了碰、兩個人影淡出了它的範圍。鏡頭推移、焦距延伸到戰圈之後的另幾條王蟲方向,十幾具人類的屍體零散的散落在地上。已經被啃噬的不成人形、猙獰可怕的人類屍體……
這份血腥不是重點,令人色變的是那幾條王蟲的空隙里透出幾個巨大鐵籠的一角,鐵籠里露出了幾張人們熟悉亦或是不熟悉的臉,有孔方、有喬治……算算鐵籠子的容積,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人上下。
時間足夠、墨守很從容的一個個敲悶棍將他們綁了來。當然,還有不少是墨守之前就捆來的「肉票」,此時為了彰顯薔薇的偉大,墨守也就毫不憐惜那幾個星幣的收益,同時也狠狠地栽了雅與翼一腦袋的髒……
臉一白,凌雲心裡後怕的同時,憤怒的咆哮道:「該死的,綁了這麼多的精英後代他們想做什麼?天呀!天呀!這要是讓他們得了手,不出五年墨星將被蟲族不攻自破!」
「娘的,願不當十幾天沒有見到那個敗家子了……」秦山看著鐵籠里的一張滿是血污的臉。心一抽,即使髒成這樣他也是看了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兒子。
秦山有些焦躁的將視線投注到托馬斯身上,聲音略帶顫抖的問道:「人質……人質安全嗎?」
托馬斯喘著粗氣,有些不屑的看著秦山、粗聲說道:「活著、有一個沒卵蛋的也活著……」
或許是為了應和托馬斯的話語,本是無聲地影像突然傳出一聲慘厲的嘶號:「你們放了我……我爸是秦山,墨星的執政官,他最寶貝我了,用什麼交換都可以,只要你們放了我要多少錢都行,我爸……」
墨守抬手攥住了凌雲的胳膊。手一摳拽下了卡槽里的晶片,一臉陰霾的對著凌雲搖了搖頭,抬手將晶片遞到一臉鐵青的秦山手中:「面臨死亡,懦弱些也是人之常情……」嘴上說著安慰的話語。心裡卻暗笑、這東西自己並不止一個,若是他識趣、或許他還有一個安逸的晚年可以度過吧!否則……
嘆了口氣,秦山與墨守對視一眼:「你有一個好女兒……」說完,用力的咬了舌尖一口,一口鮮血順著唇角滑落,秦山身體毫無徵兆的仰倒在地。臉色煞白的秦山無力地對著凌雲勾了勾手。臉轉向鏡頭、鄭重的說道:「老了,身體也垮了,我宣布即日起辭去首席執政官的職位,墨星交由凌雲中校進入軍政府應急狀態,三天後大選……」
頭轉向墨守,秦山神情更加肅穆了幾分,說道:「我提名墨守先生,他有一個好女兒、一個足以令墨星人民仰慕的楷模的女兒。我想、他是我的最好接班人!」
「選舉權是憲法賦予墨守的權利,這執政官的位置墨守會角逐,不過,墨守不希望小薇做的這件小事干擾了民眾的選擇……」墨守謙虛的說道。薔薇與都敏俊略退後了一步,將身體淡出鏡頭的範圍,用行動表達出不願干擾選舉的意味。
「墨守……墨守……薔薇……薔薇……」沉寂了一秒,市政廣場爆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聲。有其女必有其父,這選擇還用想嗎?
……分……割……線……
市政排水管道、通往「摩登皇朝酒店」的支管道里,一個渾身染血的漢子扛著雅與翼腳步虛浮的踉蹌而行。他宛若鐵塔般強壯,但此時他卻淚流滿面,稜角分明的臉頰上滿是濃重的悲傷。
摩登皇朝酒店最頂層的套房裡,菲戈赤裸著上身、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一臉疑惑的看著遠處商業區的方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