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外,剛從赫連一族據點趕回來的雪域眾修士,和剛飛過牆頭進院的羽百游兄弟二人,身形齊齊一滯。
剛才那宛如怨夫的聲音,是他們的尊主/雪域帝尊!?
他們下意識向敞開廳門的前廳內望去。
兩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真的是尊主,還有尊后!」
雪域眾修士滿臉震驚,但他們很快便反應過來,刷地一聲收回邁過大門檻的腳,動作迅速地合上府門。
而羽百游二人也在短暫的震驚後,飛速回神。
看著廳中明顯氣氛不對的男女,羽百游眼睛咕嚕嚕一轉:「啊,好像走錯門了。走走走,趕緊回去。」
他一把架起身旁的兄弟,飛身躍出高牆。
雲煙看得嘴角直抽。
身旁男人手中的碗,還沒來得及放下,此刻像是被施了定身符似的,整個僵在原地。
顯然也沒有料到,這種時候會人旁人出現。
他抿著唇,端著瓷碗的手指忍不住收緊。
「這會兒知道丟人了?」雲煙打趣,「早和你說過,別總跟我鬧。」
嘴上這麼說著,可看著他這副沉默不言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安慰了一句:「他們剛來,應該沒有聽見什麼。」
男人站著沒動,只是頭垂得更低了,活像是受了氣又丟了人,滿心委屈的大狗。
雲煙只覺得哭笑不得,目光掃過他手中的瓷碗。
「我有些餓了。宵夜真不給我吃?」
他默了默,終究還是將東西遞了回來。
雲煙嘗了一口,熬製的靈湯清淡不膩,加了安神補靈的藥材,入口帶著淡淡的甘甜。
「廚藝長進了不少啊。」她笑著贊道。
「再好,在你心裡還是不如他。」男人語氣幽幽。
一句話差點沒把雲煙給嗆著,她忙順了順氣,好笑道:「這事過不去了是吧?」
男人垂首看著她,也不說話,但那委屈的勁兒頭,卻又仿佛什麼都說了。
「剛才那話,真沒別的意思,也並非拿你和長安比較什麼,只是隨口一說。若是看見某個丹師煉製了不錯的丹藥,我大概也會說一句,都快比上墨兮了。」她一臉無奈地解釋。
不過她真沒想到,他會如此介懷。
代入他,再一想。
若是自己對誰心中有情,那人卻在自己面前提及別的女子。
雲煙:「」
還真有點不爽。
「抱歉,」她放下湯勺,抬眸看著身旁的男人,認真地承諾:「下次我會注意。」
軒轅執眸光浮動,情緒似是有所好轉。
「那你告訴我,我和他,誰的更好?」
「這種東西到底有什麼好比的?」雲煙無力扶額。
「不比,可你至少告訴我,你更喜歡誰。」
見他固執地非要求一個答案,雲煙只得哄道:「你,是你,只有你,行了吧?怎麼像個孩子一樣。」
男人一掃前一刻的黯然,低笑:「嗯,你喜歡我。」
嗓音低沉又曖昧,像是帶著鉤子,鉤得雲煙心尖狂跳。
她臉頰爆紅,解釋:「不是那種喜歡!」
某大齡小孩順勢上坡:「那種是哪種?」
「你少來,捉弄我很好玩嗎?」雲煙沒忍住,一拐子捅向他腰腹。
他也不躲,由著她,黑眸中盛滿了柔軟笑意。
「沒有捉弄,能聽你這麼說,我很開心。」
即使知道,他只是與小姑娘玩了文字遊戲,可能從她口中聽見這聲喜歡,依舊讓他欣喜不已。
趁著小姑娘收手之際,他猛地伸出手來,大手包裹住她的柔夷。
「既然更喜歡我,那以後不看他們的身子,只看我,好不好?」
說完,他又覺得不妥當,補了句:「女子也不能看。」
或許是曾經多年男裝扮相的緣故,他的小姑娘在某些方面根本不設防,遲鈍得可怕。
他的確在意她的那句比較,但真正的目的,卻是希望能藉此,讓小姑娘多一些顧忌,能在某些特殊的時刻,更多地想到自己。
「別說得我好像很喜歡看人身子似的。」這都什麼跟什麼。
「我時常和他們在一起,受傷上藥這些事避免不了。除此之外,我也沒那種嗜好。」
軒轅執知道,這已經是她的一種回應。
心情瞬間大好,陪著她吃完宵夜,又一路護送她回房。
第二天天明,他陪著雲煙,再與林墨兮商議,在飛仙台碰面後,兩人一道出門,向內城沙地趕去。
七日之期已到,今天,盛會第二輪就將結束。
出門時,他們偶遇了羽靈一族。
看著並肩同行的男女,羽百游兄弟二人的臉色頗有些古怪,暗中傳音道:「他們這是又和好了?」
「應該是了。想不到啊,昨晚他被氣成那副樣子,今天就又好了。」說話間,少年不自覺看向雲煙,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敬佩。
「你們鬼鬼祟祟,在做什麼?」羽穆覺察到二人的小動作,蹙眉問。
羽百游忙把昨晚的見聞說與他聽,末了感嘆。
「這位雪域帝尊,看來對雲炎真如傳聞所說,情根深種。否則以他的地位,實力,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般模樣?」
「情根深種嗎?」羽穆眉頭皺得更緊了。
之前他一直懷疑傳言有誤,認為這位帝尊如此看重雲炎,怕是存了別的心思。
現在想來,許是他想岔了。
可一旦他知道,他們一族的特殊體質,這份深情又能維繫到何時?
雲煙總覺得老者的神情有些不太對勁,疑惑地喚道:「穆叔?」
這也是在確認了她是羽靈一族血脈後,應對方的要求改的口。
羽穆迅速斂去外露的情緒,沖她和藹地笑道:「沒什麼,你們這是要去飛仙台?趕巧,我們也要過去,一起吧。」
他大步上前,本還想著如何將兩人擠開,沒成想,他剛一過去,軒轅執便頗有眼色地讓了位置,客氣地見禮:「穆叔。」
見狀,羽穆的心情越發複雜,想說什麼,終究是忍住了。
「誰是你叔,跟著亂叫什麼?」雲煙暗中傳音。
「我是晚輩,叫聲叔叔也有錯嗎?」男人回道,神色無辜極了。
可雲煙卻深知,這聲叔,絕不是他所說的含義,只是礙於羽靈一族在場,懶得和他打嘴仗,只惱怒地颳了他一眼,便和羽穆一同,向飛仙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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