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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本來想要發作,一聽這話,依言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只見那些骸骨全都泛著詭異的黑綠色,就像是被煙熏過,後來又長了青苔一樣,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泛起一絲詭異的暗綠色光。
「這些人是被毒死的,而且死後shi體還被泡過毒藥,無論是出於防腐目的,還是防盜目的,這些毒藥都一定是劇毒。」
陳先生收回手:「雖然大部分毒素都已經消散,但你敢用你的命去賭麼?」
莫非還是不死心,嘴硬道:「有毒就有毒,咱們不是有手套麼,怕什麼。」
北魚知道莫非的性子,怕他真的要錢不要命,便出聲道:「大非,這裡不過是殉葬坑,裡面的陪葬品也是最不入流的,值錢的東西都在主墓室,急什麼。」
其實當莫非知道那些骸骨上面有毒素的時候,他便已經打了退堂鼓。
他愛錢沒錯,但更愛惜自己的小命。
北魚說得沒錯,這裡的陪葬品不過是開胃菜,沒必要用生命來賭。
但蚊子腿也是肉,看得到卻得不到,莫非別提心中有多鬱悶了,他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只死蒼蠅一樣難看。
陳先生沒理會莫非的心理感受,轉身就往墓室的另一邊的青銅鼎走去,北魚似笑非笑的拍了拍莫非的肩膀也跟了上去。
莫非看了一眼滿地的骸骨,又滿臉哀怨的看了一眼陳先生的背影,眼裡滿是惋惜和無奈。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安慰自己:「罷了罷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還有更大的寶貝在前面等著我呢,這一點小東西,灑灑水。」
我看他那一臉夾雜著憤恨的無奈表情便覺得好笑,調侃道:「大非哥,上次我們在石中玉墓里的殉葬坑中,摸出來的東西值好幾百萬,這兩個殉葬坑的規模是那個的兩倍,你真忍得住?」
莫非撇了撇嘴:「你少拿這點小錢來引誘我,一兩百萬就想考驗我?你大非哥經得起考驗!」
陳先生和北魚正在研究鼎身上的銘文,估計是因為戴著防毒面具看不清楚,而且早就脫掉面具的陳先生也沒什麼事情,所以北魚也脫掉了面具。
見兩位大佬都脫了防毒面具,我和莫非也跟著脫了,這玩意戴臉上實在是很不舒服。
北魚的古文造詣很深,他邊看邊給我和莫非這兩個文盲翻譯,因為激動的緣故,聲音都有些顫抖:「咱們來對地方了,這墓的確是南越開國君主的陵墓。」
「這上面的銘文說,這殉葬室里的人都是自願殉葬的,有對南越王忠心耿耿的部下,也有他最鍾愛的妃子,有用的信息就這麼多,下面那些都是歌頌墓主人趙佗的豐功偉績的。」
莫非哈哈一笑:「這老王八還真有臉,都是自願殉葬?那門上那個鎮壓小gui的惡gui雕刻不就是此地無銀了麼。」
我看不懂這些文字的意思,對這趙佗的豐功偉績也不想了解,所以很快便失去了興趣,探頭往那鼎裡頭看去,想瞧瞧這大鼎裡頭有什麼東西。
這一看把我給嚇了一跳,這鼎裡頭居然全是骷髏頭。
嘴巴因為失去了肌肉的牽扯而自然張開,露出森白或者蠟黃的牙齒,無數黑洞洞的眼眶正對著我,看著無比滲人。
更奇怪的是,這鼎裡面只有人頭,沒有其他部位。
「這是祭祀的人牲,只有人頭沒有人身,還被放在鼎裡頭祭天,這裡頭的人生前的地位肯定不高,估計是奴隸或者戰俘之類的。」
莫非也看不懂那些銘文,索性便想看看鼎裡頭有什麼寶貝,沒成想一扭頭就看到了臉色慘白的我。
他不由得調笑道:「看把你嚇得,就這膽子還來盜墓?早跟你說了不要跟來不要跟來,你非不聽,現在後悔也沒用咯。」
見我不搭話,莫非還故意噁心我:「哎你知道這些人為啥會只剩下腦袋不?」
我這人雖然好奇心重,但對這種殘酷的祭祀方法實在是沒有興趣,光是想就知道肯定不會是什麼好的原因。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莫非這傢伙信奉的是小人報仇從早到晚,這挨千刀的估計是因為剛才沒摸著殉葬坑裡的陪葬品,又被我調侃了幾句,見我臉上寫滿了拒絕卻更來勁了,也不管我願不願意聽,自顧自說道:「相傳這種祭祀方式來源於西域,這些被選中當祭品的人生前會被人削掉鼻子,扒掉舌頭,戳瞎雙眼,捅穿耳道,在進行一系列的折磨,什麼火烤,刀山,凌遲等等都是小兒科。」
「等他們受盡非人的折磨之後,再封住他們的七竅,然後砍下腦袋。」
「之所以要把人牲的七竅封住,還砍掉腦袋,是因為他們認為這樣做能把人牲的靈魂封死在腦袋裡,不讓他們去地府告狀,被這種方法獻祭的人牲死後靈魂會不得升天,一直留在原地。」
「他們相信這些人會代替墓主人承受死後有可能遭受的苦難,這樣墓主人下到地府就不用遭罪。」
「墓主人生前作的惡越多,這些人牲所受到的折磨也越殘酷,獻祭的人數也就越多。」
「你看這鼎裡頭的人頭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趙佗老兒生前一定作惡多端。」
他說到這頓了頓,打開手電往自己臉上照去,用更加陰森的語氣緩緩說道:「也就是說,這墓室裡頭,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有很多慘死gui在徘徊,他們憎恨這個帶給他們絕望和痛苦的世界,報復每一個路過的人。」
莫非這傢伙講故事的能力其實很一般,但在這樣的環境下,再加上他又故意壓低聲音用陰森的語調,所以我還是很有代入感。
即便我知道這傢伙有可能就是為了騙我而故意在胡說八道,但隨著他的講述,我還是情不自禁的腦補出那些人生前慘遭折磨的慘狀。
正當我還沉浸在可怕的想像中時,這殺千刀的突然怪叫了一聲,差點沒把我嚇尿。
我終於忍不住憤怒的推了他一把:「惡作劇也得有個限度!」。
其實莫非沒有什麼壞心眼,就是有些賤,想逗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