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目瞪口呆地看著白曲將一群中階靈氣境弟子打得鬼哭狼嚎地逃出去,那為首的靈氣境弟子一邊拖著自己脫臼的手臂逃竄,一邊還不叫囂著得罪川盟的下場。
注視著逃竄而去的一行人,白曲還是有些抱歉地對滿臉呆滯的陳君道:「不好意思師兄,本來不想出手,這一回似乎惹到麻煩了。」
「師弟……哦不,是師兄,我才是師弟。」見到白曲的出手,陳君已經明白,能夠在不動用法器的情況就痛揍一群中階靈氣境弟子人,定然已是高階,陳君立刻敬畏道。
「師兄何必如此,畢竟我入門晚,輩分小……」
「不不不,這太微山中,修為才是輩分,師兄已是高階靈氣境,師弟我自然不敢再稱師兄。」陳君急忙道。
「也罷,輩分一事咱們先放一放,如今得罪了川盟,我想我們似乎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了,怪我有些衝動。」白曲眉頭緊蹙,搖搖頭道。
「不怪師兄,怪的是我,若是我乾脆一些交出銀兩,也就不會……」陳君見到白曲伸手示意自己不要再說下去,便閉上了嘴巴。
白曲沉吟片刻,只得無奈道:「本想快些閉關,但是既然惹了麻煩,自然需要我來解決。」
「麻煩師兄了。」陳君嘆息道。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白曲點點頭,轉身回到房間,這陳君的確是個毫無心機的老實人,自己離開那麼久,他倒是沒有重新搬回這間房間,不過老實人又如何在修仙界走得遠呢?
白曲盤膝坐在床鋪上,自己本不想糾纏清盟川盟之事,沒想到就在自己準備閉關之前,遇到這種事情,雖然只是揍了幾個無關痛癢的狗腿子,但是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自己這一頓痛揍,無疑是打了川盟的臉,不過用不了多久,川盟真正的主事人便會尋上門來,討回顏面,自己高階靈氣境修為已經暴露,對方為了避免溝里翻船,至少會派來一名低階凝氣境的師叔,身懷多種法器以及無數符籙的自己倒是不懼怕低階凝氣境之人,只是過分暴露自己,並不是好事,畢竟龍吼印以及那散金環都是頗為稀有的法器,難免會引來別人的貪婪。
看來自己需要另想他法,在不動用龍吼印與散金環的前提下擊敗低階凝氣境的修士,他突然想起那把至少在高階品階的古劍,由於古劍需要配合《造化五行劍》劍譜才能發揮威能,所以對於白曲而言,只是一把品質極強的劍器,不過,白曲相信,只要不是中階法器,就算單單只依靠古劍之鋒,也足以應付。
除了古劍之外,自己必須依靠戰鬥類丹藥的相助才行,他毫不猶豫地進入了壺中天,然後也不與正在閉目打坐的老嫗多解釋,便入了藥戒之內,片刻之後,又回到壺中天,拉著老嫗索取了一些藥材,莫名其妙的老嫗只能被當成下人一樣,替白曲種藥採藥。
元神回到軀體,白曲喚來陳君,告知他短時間內絕對不能打擾自己,任何人不能進入房間,如果有急事,就焚香通知,白曲自然會出門,陳君現在已經對這個剛剛入門不到一年就連升兩階的師兄敬畏無比,自然滿滿答應。
白曲回到房內,還不忘在門上貼一張低階穩固符籙,這樣除非凝氣境的全力一擊,否則常人根本無法打破房門,做完這一切,他便取出藥鼎。
開始煉製所需丹藥,他先行煉製巡風丹,自己煉製此丹相對熟練,不過消耗半日便煉製出兩枚來,其後,開始煉製一種名為蓄力丹的力量型丹藥,雖然屬於一品,但是卻與靈元丹差不了多少,能夠增幅一定的力量,直到深夜,白曲方才成功將其煉製出一枚,如今自己煉製一品丹藥算是得心應手,再不會像當初第一次煉製靈元丹那樣,幾乎幾十次才成功一次。
煉製出三枚蓄力丹之後,白曲又是準備煉製第三種,也是最後一種丹藥,名為灼火丹,這種丹藥與巡風丹類似,也是屬於屬性增幅,處二品下游的戰鬥丹藥,只不過巡風丹增強的是敏捷與速度,灼火丹卻是真的讓靈氣之中充滿火屬性,可惜丹藥品階只有二品,否則若是如風雷樹煉製的風雷丹那般,服用之後能夠令人領悟風雷神通,白曲對敵便有了更多的手段。
灼火丹的煉製極為不易,外面已是日上三竿,而白曲在失敗了將近十次,焚毀了無數材料之後才堪堪煉製出一枚來,而就在他托著這枚火紅色丹藥時,外面傳來了嘈雜之聲,而白曲更是看到了眼前飄動起一陣若有若無的煙霧,自然是陳君焚香通知自己。
將丹藥與藥鼎盡數收入紫金葫蘆之內,白曲從柜子里重新取出一件象徵著太微山弟子的淡藍衣袍換上,先前自己的那件被葉瑤穿去之後便未歸還,想來也算是做個紀念。
……
「這位師叔,我師兄現在正在閉關,這些是補交的銀兩以及因為打傷諸位川盟師兄的賠償,還請師叔放過我們一馬。」陳君一臉苦意地注視著眼前滿臉傲慢的凝氣境師叔,不斷求饒道。
「滾蛋,告訴你們,你們這一次攤上大事兒了,打我是小事兒,但是你們打川盟的臉面就不行!」先前被白曲痛揍的那名靈氣境弟子如今有了靠山,自然更是無比囂張。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再也不敢了。」陳君知道,即便白曲有了高階靈氣境的修為,也斷然不是眼前那名凝氣境師叔的對手,故而早早求饒。
「去死吧!」靈氣境弟子一腳將陳君踹翻,滿臉痛快地踩著他的手臂,「我讓你們囂張,讓你們囂張!」
陳君慘叫連連,周圍圍觀的一大群低階弟子紛紛側目,不敢再看,不少人竊竊私語道:「這個李進,簡直就是王八蛋,狗腿子。」
「以前就看出來不是什麼好鳥。」
「這陳君也是,怎麼會招惹他呢?」
那名叫李進的靈氣境弟子傲慢地對著周圍叫囂道:「這就是違逆我川盟的下場,今天我廢他雙手,若是再有人敢對我川盟不敬,如同此人!」
就在李進豎起雙指,運起靈氣,對著陳君的左手經脈指去時,突然一道漆黑劍影飛速向他襲來,而那名始終一言不發的凝氣境師叔面色凝重,怒喝一聲道:「退開!」
凝氣境修為轟然將李進與陳君震開,而他本人長袍無風自動,屈指對著那飛速襲來的劍影一點,僵持片刻,劍影倒飛,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旋轉著落入一道消瘦的身影手中。
「昨日便是你動的手嗎?」凝氣境師叔眉頭緊蹙地注視著來人,厲聲質問道。
白曲卻絲毫沒有理會此人,而是緩緩走向陳君身旁,將其扶起,查探了一下他的傷勢,只是手臂受了輕傷,並不礙事。
「秦德師叔,正是這個臭小子!」李進急忙指著白曲,大呼小叫道,「就是他昨日將我們幾個打傷,不僅如此,他還蔑視我川盟,看不起楚川師叔。」
「昨日便是你動的手嗎?!」名為秦德的凝氣境師叔再一次厲聲質問白曲。
白曲這才緩緩望向秦德,觀其氣息來看,果然是一名低階凝氣境,雖然實力不強,但是對於如今的白曲而言,依然是一名勁敵。
「我很好奇,我太微山堂堂一方大派,沒有人來管你們這些無法無天之徒嗎?」白曲反問道。
「所以你要管嗎?」秦德濃眉不由一挑,冷笑道。
「不想管,本就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你們找上門來,我此刻應該已經閉關了。」白曲面色冷漠地搖搖頭。
「屈屈一個靈氣境,居然也敢說閉關這種字眼,不怕被人笑話。」秦德譏諷道。
「是不該說,所以,我打算打斷你的手腳之後,和你們的老大說這事兒。」回到太微山的白曲,終究恢復了那往常的冷酷,連一絲笑容都不願再露出。
「狂妄!」秦德怒喝一聲,儲物袋中,取出一柄寬厚長劍,太微山弟子都愛用劍,或者說,自詡名門正派的弟子都愛用劍。
「又沒有打過,你怎麼知道是狂妄?」白曲歪著頭望向秦德,「干打架多無趣,我們來個賭約如何?」
「何賭約?」秦德詫異地望著白曲道。
「自然是勝的那一方提一個要求。」白曲平靜道。
「好,若是你輸了,我要你跪著從翠微峰爬到太微峰上。」秦德哈哈大笑道。
「恩,若是你輸了,你們川盟從此不能踏入翠微峰半步。」白曲冷冷道。
「我會打得你半殘然後再去爬太微峰的!」秦德舉著寬劍轟然衝著白曲攻來。
在不遠處的屋頂上,一名英俊的青年正注視著下方戰事,他嘴角的笑意,讓他看起頗為邪異。
「清風,這種對決沒什麼懸念,你似乎很有興趣呢?」在他身旁,一名頗為成熟的嬌美女子不解地望著他道。
「沒懸念嗎?我不覺得,童裳呀,咱們才從妖域回來多久,你就忘記了?哪怕一個最低等的妖魔,也都有取我們性命的可能。」齊清風微微一笑道。
「那你的意思是,那個靈氣境的小子能贏過秦德?」名為童裳的嬌美女子柳眉一挑道。
「咱們也來打個賭怎麼樣?」齊清風喃喃道。
「好呀,我喜歡打賭,這讓我想起了在妖域的生活呢。」童裳露出妖嬈的笑容,尤為迷人,「我賭秦德輸。」
「……你故意的嗎?」齊清風沒好氣道。
童裳卻輕輕地撫了撫齊清風英俊的臉龐,低語道:「因為每次你都是對的,沒有你,我們所有人都死了。」
齊清風鼻中卻發出了不以為然地哼聲,他注視下方的戰鬥,眼瞳之中隱晦地閃過一絲幽綠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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