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凌秋莎師徒,雖說沒有她的召見她們二人也不敢私自現身找她,不過不知道她們在做什麼,就不知道連靖怎麼會突然接她回府了。哭著的暖桃抬眼看到她緊皺著眉,正如崖底那次醒來一樣,立馬又慌了生怕又磕壞了頭。誰知宛綰看向她的眼神一凜,卻又無奈的嘆口氣「去給我倒杯水來。」「是」,暖桃應著起身端了茶來遞給她。
「現在什麼時辰?」「回小姐,丑時剛過呢。小姐還有那不舒服嗎?」宛綰搖搖頭「天一亮你就去父親那邊,就說我已經醒了,只是腦子摔壞了,失去了記憶連你都不記得了。」
暖桃撓頭不解,但片刻又恍然大悟小聲道「小姐是想用這次的事做藉口,騙他們你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復又喃喃道「可是不對啊,小姐本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啊。幹嘛還要再費周章啊?」
宛綰把茶杯放到床頭,「一定要記得天一亮就去。」又重閉眼休息了。暖桃拾起茶杯應下,幫宛綰掩好內室的房門就去外間守著了。
而此刻的帝都西邊,藥王府里,竹雲樓中三男一女正僵持著。絳紫的勁裝裹身,正好勾出玲瓏有致的身軀,與之不同的是,巴掌大的的小臉上此刻怒氣騰騰,看著兩邊分站的二人終是忍不住,「我就知道把王爺交給你們兩個不會有什麼好事,哼,一個楞木頭,一個不著調。還讓王爺受那麼大的委屈,真是氣死我了。」
書桌旁的兩人正是夜墨珛身邊的羽書和遇風,遇風依舊雷打不動的抱劍站著,另一側的羽書到是被一個小丫頭罵的掛不住臉。「雨盈,你說夠了沒有,主子還在這兒你就這麼放肆。」
喚作雨盈的女子瞬間偃旗息鼓,拽著袖口偷偷觀察正坐在書桌前看書的夜墨珛,墨色的面具冷冽異常。「奴婢逾越,還請王爺恕罪。」只是半響後也沒得到回應,玉盈暗自咽咽口水又說道「王爺,雨棠說過幾日便會到,邊境那邊的事兒已經交給語扇姐姐了,說是過幾日處理完了也會過來。」
不過等待她的又是一陣死寂的安靜,雨盈無奈的看看兩側站著一動不動的兩人,一時進退兩難只能這麼呆呆的站著。終於一陣急咳打破了尷尬的氛圍,旁邊的羽書立馬上前遞上藥丸,「王爺,趕緊吃藥吧。」「不用,這藥就是吃了也沒用,不過尋一絲安慰罷了。」羽書聽他這麼說立馬急了,「可是王爺,這是牧先生費勁心思才制出來的。。。」「好了,本王累了,你們也下去休息吧。」
說完起身朝著內室走去。被轟出屋外的三人面面相覷,但誰也沒再說什麼便各自離去了。
內室只剩一顆豆大夜明珠亮著,昏暗的房間傳來溫潤的聲音「你這又是何苦,那藥雖然不能讓你儘快康復,但也滋補著呢。」「那又如何,咳咳,吃再多的藥,這幅身體還是撐不了多久。不過既然你現身,那件事應該也差不多安排好了吧。」
月白的身影顯盡,一把墨扇輕搖,閃身走到桌邊倒杯水喝著。「靜等著上鉤呢,若真如我所料,當年的事也就能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辦完後我就會回雪域陪著明珠。所以夜墨珛,你已經不能再心軟了。我的事再難,那也只是對我的良心而言,你的才是牽連甚廣啊。」說著放下手中的茶杯,「唉,一路走來好累,我去睡了。」
暗處的人抬手取下臉上的面具,原本應是平滑的臉上疤痕橫生,只那一雙眼睛風華如墨。一時嘴角扯笑,心軟嗎?不,他從來就不是心軟之人,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而已。自從母妃去世後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六年前的那件事更是讓他徹底的死心。沒有關愛的父親,沒有疼惜的兄長,有的只是無盡的羞辱和嘲笑。只有這面具是他的依靠,好似只要戴上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第二日一早天剛擦亮暖桃就跑去連靖的院子,只是還沒踏進院子就被侍衛攔住,「站住,大膽奴婢,主院豈是你想進就進的。」暖桃看著架在身前的刀刃忙止住腳步,小姐說若非不得已,不能讓人知曉她已經恢復了靈力。朝著攔住她的侍衛微福了福身子,「還望這位大哥通融,奴婢是四小姐房裡的,四小姐醒了所以才來通報的。」那侍衛見她還算識相,收了兵刃說「大人現在還未起身,你要說的等大人醒後我等自會通報,你還是先回去吧。」
暖桃見情形是進不去了,「那勞煩大哥務必告之大人,小姐傷了頭,醒來之後誰也不認識什麼不記得了。」邊說還邊著眼角「奴婢就先回去照顧著了。」說完又福了禮轉身往回走去。待轉過彎後又回身望向住院的位置,眼中盡顯鄙夷,哼,等著吧,陷害小姐的報應遲早會來。
這廂主院的寢室內,連靖正抱著新進的五姨娘水淺眉進入歡愉的最高峰。春色的糜欲充斥著整個房間,沒過一會聲聲嬌喘漸沒,換來陣陣羞人巧笑。要說這五姨娘還是連靖在四年前進帝都的路上救下的,一日之間從無宗無籍的風塵女晉升到連府的五姨娘,說明她還是有一定本事的,而且自她進府連靖夜夜恩寵,倒是出進了風頭。
暖桃回去之後稟告了宛綰主院的事便回房間休息去了。宛綰抬頭看看微亮的天空,披上衣服走到窗前。窗戶的正前方不遠處有一株開敗的梨花樹,具宛綰所知,古時大戶人家的府里是不會把梨花種在重要或顯眼的地方,因其要講究吉利,而梨花是白色的,梨」諧音『離』是離散的意思,因此被認為是不吉利的象徵,由此可見連靖對她的態度。
剛剛問過了暖桃,她們現在的院子名為瓊雪苑,位於連府的西北方向,是離主院最遠的院落,不過這樣倒正合了她的心意。想著宛綰出了房門走到樹前,伸手摺了一株距離最近的梨枝回了房。
後又關上了窗喚出包子,宛綰還是第一次見它染成白色的皮毛,上次感覺到連靖的氣息趕忙將他扔進了靈海,現下一看倒少了一絲調皮增了幾分乖巧。在靈海靜修的包子正拼命轉換著從外界得來的靈氣,要知道對於它現在來說轉換玄靈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而且又不能擅用宛綰領海的玄靈進階。
沒想到剛要完成就被她一把拽了出來,剛剛的努力全白費了,哼。宛綰看著它撅著小嘴一臉幽怨的小表情,再加上雪白的毛髮實在是萌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