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悠然趕忙將花莖塞入慕容謹口中,用力一推,讓他翻了個身子,自己從他身下起了身。
另一邊,哈爾幾人也注意到慕容謹與舞悠然的狀況齊齊跑了過來,便看到了被翻轉過來的慕容謹一臉的血,看起來實在滲人。
「二哥,你這是怎麼了?」慕容羽忙蹲下身子看著躺在地上的慕容謹問道,神色間有些慌亂。
「容公子誤食了月冥花的根系,這是中毒了,不過我已經餵他服下解藥,至於狀況,不知可否讓個位置,我需要把脈。」舞悠然望著慕容羽這般說道。
「舞大夫,您請。」慕容羽也看出自己占了位置,忙起身讓位。
舞悠然上前些蹲到了慕容謹的身旁,開啟了系統的檢查功能,查看了慕容謹此刻的身體狀況。
在確定這毒算是解了,之前突然站立不穩就是因為毒性的發作,阻斷了腳步神經,失去了自制力,才會如此。
「已經沒事了,雖然看起來有些滲人。」
「沒事就好。」慕容羽不由鬆了口氣,此刻看著慕容謹的眼神也知道已經沒有大礙。
可不等慕容羽鬆口氣,卻見哈爾忽而皺了眉,蹲下了身子在慕容謹的身邊,伸手朝他腦後一揪,竟是直接扯下一塊薄如蟬翼的面具。
若只是扯下一張面具雖然會讓人意外,可對於舞悠然來說,這面具下突然顯露出的容顏才讓她受了不小的驚嚇,以至於驚呼出聲,「慕容謹!」
簡單的一個名字,瞬間將原本聚焦在慕容謹身上的視線立馬如同聚光燈一般聚焦在舞悠然的身上,尤其是慕容謹那灼灼的目光,就仿佛要將舞悠然焚燒殆盡。
「是你。絕對是你。你沒死,你是裝死的,對不對?」慕容謹的毒接了之後。只是片刻功夫,血液恢復了正常的流速。人也隨之起了身,望著舞悠然這般問道。
面對慕容謹的詢問,還有那仿佛要將她燃燒殆盡的目光,舞悠然忍不住眼神閃爍,「容公子,你在說什麼?什麼裝死,沒死,我不明白。」
「你狡辯。你剛才明明叫出了我的名字。尤其會不知道。是你,一定是你。這世上哪有同名同姓還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你就是舞悠然,就是她,對不對?」慕容謹大聲吼道,連慕容羽都沒想到他的反應竟會這般大。
「容公子,你認錯人了。」舞悠然道,起身要走,卻是被慕容謹一把抓住了手腕。
「不許走。話不說清楚,不許你走。」慕容謹道。話音方落,鏘的一聲抽出利刃的聲音響起,一把彎刀直接被擱在了慕容謹的頸項處。卻是哈爾抽出了隨身的兵器,制止了慕容謹繼續逼近舞悠然,而兩外兩位也橫攔在慕容羽身前,免得他靠近。
「容公子,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何易容到了此處,我們也權當你們只是為了行走方便,才易容。既然舞大夫說了不是了,還請閣下不要繼續咄咄逼人,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甚至於容公子若是再這般。在下為了舞大夫的安危,也只能跟你說聲對不住了。」
「你在威脅我?」慕容謹沉聲道。目光落在了哈爾的身上,對於頸項上的彎刀根本沒感覺。
「容公子若是要這般認為。在下也沒辦法。你就當是威脅吧。」哈爾應道。
「你覺得就憑藉這把破刀就可以攔得住我?」慕容謹眼眸微眯,透露著危險的信號。
「容公子若是覺得攔不住,大可試試便知。」哈爾不鬧不怒這般應答。
「夠了。哈爾,收了你的武器,我跟他有話說。你們就在這裡候著。」舞悠然開口道,正如之前小米說的那般,既然這個人是慕容謹,至少比慕容燁講理,或許跟他好好說說,他能夠理解,哪怕知道她的身份,應該不會攔著她做能夠救安安的事情。
「舞大夫,可是……」
「哈爾,收了武器吧。他不會傷害我的,就讓我跟他單獨談談。至於另外一位,你們暫且看著,沒我允許不要讓他靠近。」
「是。」
哈爾雖有不甘,可這是舞悠然的命令,也不得不遵守,收了彎刀,走向了慕容羽,儘管如此,那目光卻還是隨著舞悠然而動,一旦慕容謹有何異常舉動,至少他們手頭上也還有一個人質在手。
「到山洞裡談話吧。」舞悠然指了指山洞的方向,慕容謹點了點頭,在舞悠然朝他還落在手腕處的大掌望去時,倒也識趣的收回了手,跟在她的身後到了山洞中。
「我知道無論如何否認你都不會相信,那我也沒必要再自欺欺人,鬧得最後還要被你不停的拿著事情來試探我。我只能說,這也算是太弄一弄人。當日救白老時,我曾經留書一封,告知你們我需要昏迷沉睡一段時日,讓你們不要太過大驚小怪,哪想到你們居然將我當死人,給送進了棺材中。也幸虧兩個盜墓的小賊潛入了那個諾大而機關重重的墓穴中,將我連人帶棺的帶離了那處地方,否則我還指不定真的成了一個死人。我倒想問問你們,難道我的話就這般不可信?為何將我當了死人了?到底是誰的主意?你的還是你大哥慕容燁的?」舞悠然進了山洞後,劈頭就是這麼一句詢問。
「你知道大哥?」慕容謹微微一愣,有些意外。
舞悠然不由翻了個白眼。
「我雖說是昏迷,意識卻是殘存的,怎會聽不見你們兄弟倆鬧騰的聲音,自然知道原來我傻乎乎的被你們這對雙胞兄弟耍的團團轉。怎麼?很好玩嗎?若是我還不知道,是否還要繼續將我玩弄於你們兄弟二人的鼓掌中,玩著身份互換的遊戲?」說道最後,舞悠然都忍不住嘲諷起來。
「對不起。」慕容謹開口道歉,也知道只是一句道歉根本無法彌補以往的欺瞞,可至少說聲對不起,能夠表示自己的後悔。
「算了。我也不是小氣之人,不過我有幾個問題,你若是老實回答我,我可以考慮以往的事情就此揭過,不再追究。」
「你問,只要可以回答的,我定會毫無隱瞞老實回答。」
「那好。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安安到底是你還是你大哥慕容燁的兒子?」舞悠然雖然已經有些了解,卻還是想從慕容謹口中,親自聽見答案。
「是大哥的。」慕容謹眼帘微垂,沉聲道,眼眸深處卻也浮現那麼一絲悔色。
「風鈴又是誰的孩子?你的還是慕容燁的?」
「是大哥的。」
「那喬尚兩位姑娘府中的孩子呢?」
「那只是一次意外,並非……」
「我只想知道是誰的,其它不用多說,我並非想要追究緣由。」
「是大哥的。」
「那七星園裡的姑娘們……」
「只有五星院裡的女人才算是慕容家的女人,其它都是懷有各種目的而來的人,只是因為一些緣故不好拒絕,就留在那,當然,也有一些是前來投靠的女子,只是她們並不知道我與大哥是兩個人,一直以來用的都是我的名諱,因此,對於七星園的女人來說來,大爺是未曾有機會得見的。」
舞悠然點了點頭,如此一說,慕容燁倒也算風流了。
「為何你大哥要說孩子若是活著,孩子的娘親便活著這種話?難道你們以前殺了不少對你們來說,根本生不出健康孩子的女人?」舞悠然問這話時,語態都不由冷了幾分。
「殺了娘親也是情非得已的事情。慕容謹的病,哪怕只是遺傳給了孩子,卻也讓當母親的身體受了影響,若是孩子死了,當娘的也活不過三個月。還是在痛苦中拾起,與其如此還不如送孩子的娘親上路。」慕容謹抿了抿唇後,這般說道,只是這話聽著實在太玄乎,哪有生了孩子後,母親與孩子的性命就牽繫在一起,成了雙生的關係了。
「怎麼可能。你們從哪裡得來的結論。就算生出的孩子有病,又豈會連累到當母親的人,除非這身為母親的女子本身就有不知治病倒還能夠解釋。」舞悠然只覺得這慕容家的男人是不是瘋了,從哪得了這樣的結論,真是亂來草菅人命。
「風鈴出生的那年之前,其實還有三個孩子出生,便是和三個孩子的夭折,導致孩子的母親也在不久之後隨著去了,身上並無中毒的症狀,而且顯露出的狀態也與孩子死時相似,若非如此,豈會是這般結果。就連風鈴這孩子都險些活不過來,而根據秦錦繡所言,在孩子病危時,她都感受到身體的異狀,覺得自己命不久矣,難道這不足以解釋一切嗎?」慕容謹煞有其事的應道。
又是秦錦繡,怎麼什麼事情都跟她有點干係。
可若是牽扯到秦錦繡,或許就可以解釋她身上的鎖鏈從何而來,興許就與這事情有著莫大的干係。
「僅憑一己之言,豈能這般輕易就斷論一件事情的好壞。或許也是有例外的,是你們太過緊張了。更何況,遺傳病是不可能危害到母體的,你們之前的觀念都是錯誤的。至於秦錦繡所言的事情,應該是身為母親著急孩子時產生的幻覺,不足為信。至於尋不到異常,或許只是你們尋來的大夫實力不足。至少,我不認為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未完待續)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