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張忠後,紀雪帶著孩子走了過來。
「悠然,張捕快來這有什麼嗎?」
「沒什麼的大事,就是讓咱們不要隨意賣藥給不知根底的人,尤其是買一些消炎療傷之類的藥材的人,還要查看身份牌子才可賣給對方,說是過兩日會有畫像過來,讓咱們留意畫像里的人,估摸著是有什麼人犯事,官府在通緝吧。」
「唉,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趕在今年,往年裡最大的事情也不過是某個大人物經過哪裡,某個大戶人家又出什麼漏子之類的雜事,今年居然一下子來了兩趟讓藥鋪注意來往客人身份的事情。」
一把將在櫃檯上爬爬走的小安安抱起來,舞悠然不禁問道:「兩趟這種事?莫非在我來百濟堂之前還有過抓人的事情?」
「那倒不是,那次是尋人。剛過年的時候,官府就在各個縣城發布命令,尋找一位失蹤的小姐,那個時候幾乎是開門做生意的人都收到了通知,還給鎮長派發了畫像,然後鎮長臨摹後每個鋪子派發一張畫像。記得畫像里的那位小姐長得可真好看,閉月羞花也不為過。那樣的美人只要見過定時會記住的。」
「那人找到了?」
「找到了。說起來也是巧了,這位小姐被找到的地方就在你跟爹爹上次去的北安縣城,不過具體是誰找到的,倒是沒怎麼打聽,只是傳聞那找到的人也是有點身份的人。」
舞悠然輕哦了一聲,也不再多問,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舞大夫,舞大夫,快,快去藥王堂救人。」突然闖進來一個人直奔櫃檯,定睛一看,竟是藥王堂的夥計王炯,只見他喘著大氣一臉焦急的望著舞悠然,若非她懷裡正抱著小安安,估摸著就要被他拉著朝外走了。
「王炯,你在說什麼?什麼到藥王堂救人?你們那裡不是也有大夫嗎?」紀雪眉頭微蹙道。
「雪兒小姐,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不過,我真的是來求舞大夫過去救人的,若是舞大夫不去,恐怕藥王堂就再也沒大夫了。」王炯急得直跺腳。
「阿雪,我過去看看,畢竟衛老爺待你如親生女兒,倒也不能看著藥王堂出事。」舞悠然吧孩子往紀雪懷中一塞,繞出了櫃檯,「王炯,我們走,你在路上給我把事情簡單說說。」
「多謝你舞大夫。」王炯一臉欣喜的忙不迭道謝。
隨著王炯離開了百濟堂,舞悠然到了藥王堂的門口。
此刻的藥王堂門口的大街上行人寥寥無幾,較之來時另一條街看到的景象簡直天差地別。
就好似以往在此行走的人,轉眼間都跑到了隔壁的街道,瞬間把這條街的人都清空了。
藥王堂的鏤空雕花朱紅扇門此刻緊閉著,透著一股子不尋常的味道。
「等等。」舞悠然一把抓住了王炯的衣服將他拉住。
「舞大夫,快走吧,救人要緊。」
「這是怎麼回事?你只是說有個病人到藥王堂治病,結果大夫們束手無策,可是這狀況好似不僅僅只是束手無策這般簡單就可以解釋的吧。王炯,人都到這裡了,難道你還不打算把一切都說出來?」
王炯臉色微微一變,掙扎了下,最終一把抓住舞悠然的手腕,整個人都一掃之前那種求人的低姿態,態度強硬的開口道:「對不住了,舞大夫,事情確實不僅僅這般簡單,要怪只能怪衛老爺不識趣,非要探個究竟,若是直接救了人不就好了,不過你也大可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這樣的好大夫,只要你答應這件事情不對外說,我可以擔保救了人後,你不會有任何人傷害你。」
「我們?救人?」腦海中忽閃過張捕快今天道出轉告的事情,「官府要找的人跟你有關,如今就在藥王堂里?」舞悠然道。
「舞大夫是個聰明人,既然猜出了那就請吧。不過,你大可放心,這街道上的新人都是我讓他們避開了,那些無知的百姓只以為藥王堂里有個病人的病疑似疫症,未免傳染,就讓他們繞道而行,待得確認真假後再行通知。不然,你以為這麼一條主幹道為何人那般少,人都是怕死的,不是嗎?」王炯冷冷一笑,使勁把舞悠然朝著藥鋪拽去。
舞悠然也很無奈,只能跟著過去,遭遇這件事情後,愈發覺得自己是否應該學點防身的本事。
習武時間太長,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成為武林高手,而她最有利的應該是擁有藥醫系統的輔佐,或許翻身的東西可以從這方面開始研究。
有了決定,也不可能立刻事先,舞悠然在王炯拍開藥王堂的大門口被帶了進去。
藥王堂里諾大的前堂中有十幾個病人被聚集在一堆被人看管著,看管之人蒙了臉,嫣然不希望被人看到真面目。
舞悠然被帶入內堂的房間,在門口處看到了藥王堂的大夫杵在門口,衛老爺就在一側,臉上還有淤青,一看就是讓揍了的,略顯浮腫,除此之外倒也未曾受到太大的傷害。
對於舞悠然這個女大夫,藥王堂的那些大夫們也因為紀雪的關係,與舞悠然還算認識,不過關係一般,此刻見她居然能夠讓王炯請過來,望過來的眼神也變得親近了不少。
或許他們心裡頭還一直以為是王炯說動舞悠然在這危險時刻還肯過來幫忙,明顯是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心中感動不已,自然而然也將她看作自己人,心生好感。
舞悠然朝著幾位大夫點了點頭,只是淡淡掃了眼又被趕到一側與那些人質混到一塊的王炯,只是扯了扯嘴角,還不想把臉皮子扯破,戳破王炯的偽裝。
入了屋子後,門直接被關上,諾大的房裡,只有舞悠然一個大夫,還有不遠處的床榻上躺著的病人。
舞悠然走了過去。
床上躺著的病人胸口處、腹部、大腿都有傷,以血水滲透的程度,這傷口的範圍頗大,泛紅的臉頰出著汗,一副神志未清昏迷的模樣。
舞悠然開啟瞬間的功德值查看了床上之人,望著那清零的罪惡值,不由鬆了口氣。
至少不是什麼壞人,可以施救。
為床上之人檢查身體後,腿上、腹部的傷勢都不算什麼,胸口才是關鍵,雖然不曾刺穿心扉,不過因為失血過多,加上休克的緣故,影響了心肺功能,才會讓人這般棘手。
這等傷勢換作紀嵩來醫治都不算難題,可惜的就是這藥王堂雖然經營的不錯,不過,真正論起醫術來,每個大夫都比不得紀嵩,這種累及心肺的傷勢,他們能做的一切都不怎麼起效,如若不然也不會派人去請紀嵩,只可惜紀嵩不在,卻拉來擁有著護心丹這類藥的舞悠然,也算是歪打正著。
「看你也不是個壞人,便救你一命。希望你們不要傷害無辜之人。」舞悠然望著床上昏迷的容顏,自語道,隨後取出了藥箱裡一直放著的護心丹,倒出以往分的五等份中的一小粒護心丹,餵了那人服下。
服下藥之後,再用銀針刺穴加速血液的流動,讓藥力更快的揮發出來,減弱心臟的負擔,增強它的力度,好讓此人度過難關。
舞悠然把這些做完後,起身朝外走去,門一開,守在門口的人便攔住了舞悠然的去路。
「他已經沒什麼事情了,最多一盞茶的功夫就會醒來,帶我去抓藥。等人醒了之後,你們還是帶人離開這裡,我們只是普通百姓,不想摻和進你們可能帶來的諸多恩怨之中。」舞悠然說著一把撥開了對方攔路的手臂,經過王炯身邊時,稍稍停下腳步,把手一伸指向他,道:「他是藥王堂的夥計,讓他幫忙抓藥,應該沒問題吧。」
守著的人對視一眼,又望向守門的那兩人,得到對方點頭後,方才讓開一條道,讓王炯跟著舞悠然走。
藥櫃所在,王炯將包藥的紙鋪開,壓低嗓音道:「舞大夫,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把我叫過來?」
「還能為什麼,自然是為了讓你們走得安心。反正你們是一夥的,有你在一旁看著,也不怕我亂來,我這是安你們的心。若真要說目的,就是此事了結後,希望你找個藉口離開藥王堂,甚至於離開萬安鎮,我並不想因為你們的緣故惹來牢獄之災。別忙著否認,我是大夫,看得出那人身上的傷勢乃是箭傷,還是帶著倒鉤特殊打造的箭羽,那不是普通士兵或是人家能夠擁有的東西,不管是官是賊,我們這些老百姓惹不起,所以,我的的唯一要求,是你們拿了東西走得越遠越好。」
舞悠然同樣把聲音壓低到足夠王炯把話都聽清楚,手上動作卻是絲毫不亂的抓藥,都無須過秤,直接就將所需藥的份量抓其,分毫不差,看得偷偷稱了稱重量與藥方上無誤的王炯都忍不住嘆服。
藥,統共抓了二十貼,另外還有兩瓶金創藥,這些東西做好之後,由王炯將東西交給了對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