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問,便是肯定有信。這濟生堂里就他們三個人,不是半夏拿了就是靳子衿拿了。
但靳子衿顯然不是那種小氣之人,她拿不準他為何要拿她的信。
秦常林每次送東西來都只有東西沒有寫信,這次好不容易寫了封信呢,這小心眼兒的男人怎麼能拿?
靳子衿看過來,見著顧悠悠篤定的眼神,還隱隱帶著怒意,他只得將手伸進了袖子裡,拿出一封草黃色的信封。
就是這個,顧悠悠眼前一亮。
「討厭,小心眼兒,他是寫給我的,你倒是先看了去。」
她一把抓過去,打開一看,裡面哪裡有信啊,就一張三百兩的銀票。
我去。
「就這個?秦常林啥意思?」
靳子衿面色不太自然,解釋道:「這應該是清水鎮濟生堂里這幾個月的分紅。」
顧悠悠:「……」失望。
「那你拿我的銀票幹嘛?我還以為遭賊了呢。」
靳子衿面色窘迫,還有些微紅。
「你存私房錢啊?」她驚道。
靳子衿面色更難看了,有種做錯事的罪惡感,還死咬著沒說話。
這感覺還真有些像被老婆抓到藏私房錢的老公那窘樣。
我去!
顧悠悠翻了個白眼,無力吐槽。
她本是隨口一說,誰讓她毒舌慣了嘛,卻不想讓他如此沒面子。
顧悠悠本以為燭照國的道士挺有錢的啊,沒想到靳子衿都到了偷藏銀子存私房錢的地步了。
她面色緩和了一下,小聲的問:「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難處?」他怎麼沒找月如鏡?
靳子衿卻幽怨的看著她,淡淡的道:「我有罪。」
顧悠悠:「……」
「我欺騙了你。」
「嗯……?」
「這房子不是我前幾年買的,而是我前幾月買的。」
「啊……?」
「而且銀子是找阿鏡借的。」
呃……
「這幾月的軍餉都還他了,還不夠……」
「噗……」
顧悠悠終於聽不下去了,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她笑了一會兒,沉下臉來,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你拉到吧,你還以為我真蠢啊。只是有時候看你說謊挺辛苦的,又無傷大雅,我懶得拆穿你而已。」
靳子衿神色微變。
顧悠悠道:「行了行了,我也不問你為什麼要藏我的東西,總之,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信你。藏了我男閨蜜的信,我全當你小心眼兒。」
說完,她把那三百兩塞還到他手上,又道:「三百倆,差不多這幾個月濟生堂的分紅,你算得挺准。可是別忘了,我上次回信的時候就告訴過秦常林,以後不要給我送銀子,就算送來了我也會給他送回去的。他深知我脾性,是不會再送的。」
靳子衿看著她,眼神複雜。
沉吟片刻後,又把三百兩塞回顧悠悠手上,說:「這是我這幾月的軍餉。」
顧悠悠笑了笑,下了樓。
錯開了他的視線,顧悠悠的臉色猛然沉了下來。
呵,靳子衿,你還真拿我當傻子哄。
她穿了外套出了門,直接去找了月如鏡。
傷寒疫病大家都累了,顧悠悠曉得月如鏡也沒去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