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話真是一點沒說錯。
顧悠悠因為無意間成了婦科大夫,明里暗裡的,竟然給她省了不少麻煩。
嶺南是個大城池,大夫自然不可能就顧悠悠的濟生堂這一家。
另外還有兩個百年老字號,三個餬口的小醫館,五個不看病,只抓藥的藥鋪。
眼見著濟生堂開張,那些眼睛可都盯著她。
從一開始的笑話,到現在她的生意越來越好,他們坐不住了。
有個緊張的道:「咱們要不要給她點兒教訓?她一個外來戶……」
一個老者抬起手,阻止了那個人繼續說下去,道:「不,她一個看女人病的,跟煙柳巷的玲醫有什麼區別?咱們跟她斗豈不是自降了身份。先瞧瞧吧,只要她看其他的病不多,也就不為難她了。」
「哎喲,可那些女人找她看病不單是女人病,現在整個嶺南城的人都知道濟生堂是個女大夫,她們覺得找男子看病始終多有不便,啥病都找她看。」
這還得了?嶺南城的女人可不少,且女人比男人更容易生病,她這是要搶走一半的生意?
老者皺起了眉頭。
顧悠悠撥著算盤,算這個月的進出賬。
說實在的,她不喜歡用算盤,用起來還有些生澀。可沒辦法,這裡又沒有電子計算器,又沒有電子表格,計什麼賬都全靠著人力,算盤是條件有限下最好的選擇。
「唉,學徒不用了,最好能來個專業的賬房先生。」
靳子矜把油燈給她撥得亮一些,說:「要請也請一個女先生。」
顧悠悠抬起頭來,問:「為啥?」
「要請個男的賬房先生影響生意。」
顧悠悠:「……」看來她是個出名的婦科大夫。
依著古代人那彆扭性子,靳子矜說的話非常有道理。若是有個男子坐在這裡,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不好意思進來了。
「明天還帶阿寶去軍營里?」
「嗯,阿寶這塊頭,放醫館裡嚇人。」
轉眼都快過年了,阿寶長得如成年狼那般大小,是怪嚇人的。
靳子矜又說:「軍營里養了些兇猛的獒犬,阿寶和它們玩得挺開心。」
顧悠悠皺了皺眉,將筆放下來,苦笑一下,說:「我其實更喜歡看阿寶撲蝴蝶的樣子。」
沒想到靳子矜竟然打算把阿寶養成戰鬥型狼狗。
收好賬本,顧悠悠把目光落到旁邊一個包裹上,說:「算著日子,二丫和順子的親事快到了吧?那些是我為他們準備的禮物,你看看合不合適。」
許久沒有清水鎮的信過來了,靳子矜神情木然。
記得上一封信上說過,二丫和順子的親事要告吹,順子家可不要二丫這樣的兒媳婦。
爹是殺了大哥大嫂的畜生般的人物,娘又自殺了,她要是嫁過來,還得帶著個年幼的弟弟,拖油瓶一個。
就她這樣的條件,怕是正經的人家都不願意要,那麼這親事怕是多半也告吹了。
「悠悠,東西就不用了吧。」
這要托人送回去,那不是揭人家傷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