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吐了吐舌頭,一臉的鄙夷。
這就是正大光明的壟斷,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既然燒制玻璃的事行不通了,那她的四季藥棚就難做了。
她抱怨著:「北方的天氣這麼冷,聽我表妹講一年四季里,有兩個季節都屬冬季。這種氣候條件下,藥都不長。若是從南方運過來,又太遠了,運輸成本都是小事,主要是有的東西必須用到新鮮的藥性才好。」
正月底,這幾天的天氣異常的寒冷,顧悠悠抱怨著又把身子往被窩裡縮了縮,從來到京城開始,她那壓制寒毒的藥又開始喝起來,北方的冬天比南方的冬天不知道冷了多少倍。
靳子衿將她冰冷的身子摟進懷裡,俊朗的眉梢都皺起來。
她身上的寒毒不解,便不適合北方的天氣,要不是他每晚翻牆來到她身邊,不知道還要多喝多少藥才壓製得住。
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林大學士年前得了不少賞賜,難不成還買不起幾籮炭火了?」
他瞧著她的屋子裡並不暖和,沒燒地龍。
顧悠悠道:「也不是,我把舅母分給我的炭火都拿去養藥了。」
「什麼藥這般貴重,你可不能放任自己的身體不顧,要是引發了寒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靳子衿有些溫怒。
顧悠悠說:「就是看重自己的身體我才養那些藥草嘛,這寒毒我總要想辦法解的,如今有些眉目了。哦,還有你身上的炎毒,在北方,你那毒倒是好辦了,許多藥材可以直接種到雪地里。」
靳子衿怔住,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原來她費力的找各種藥材,就是為了解毒。
可他知道解毒的方法,他需要的幽營珠找不到,但她的解藥他是有的,只是……暫時還沒辦法拿給她。
他撫摸她的頭髮,低聲嘆道:「你不用這麼辛苦,你的解藥……我總有一天會給你拿到。」
顧悠悠卻是不以為然,因為在她看來,解他自己的毒都這麼麻煩了,再找她的解藥豈不更麻煩?
嗯,說不定還不如她自救來得容易呢,學醫多年,這一身本事總不能荒廢了不是?
「我知道了,不過我還是要做,聽說藥人有七個。」
「你……」靳子衿驚訝的看著她,道:「自己都這麼麻煩了,你該不會還要多管閒事吧?」
「怎麼叫多管閒事?我是大夫。」
靳子衿:「……」
「他們若是上門看診,我難不成還把病人趕出去?我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大夫。」顧悠悠義正言辭的道。
好吧,說不過她。
看似她在任性,實則她只是用自己的任性讓他能好過一些,真是個奇怪又倔強的姑娘。
……
二月二,龍抬頭。
在現代里,這個快要消失在城市裡車水馬龍的節日,在古代的燭照國非常受重視。
因為此時陽氣回升,大地開始解凍,春耕將始。
尤其是北方少雨水的地區,因常年乾旱影響農業生產,人們依靠著對龍王的崇拜驅凶納吉,期望龍王能賜福人間,人畜平安,五穀豐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