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衛苦笑一聲,他知道自己被這個家族拋棄了。
發生這樣的事,只有他認下來,是他自己之錯,才能讓國公府撇得乾乾淨淨。
生在這樣的家族之中,看似風光,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每個人都是工具,為家族服務的工具。
靳衛低聲的嘆道:「靳衛做錯了事,對不起家族,只能以死謝罪」
話音未落,靳衛已經拔出了把匕首,準確無誤的刺向自己的心口。
他這一刺發生得太快,大家都不曾反應過來。
等不遠處的靳子衿上前奪他手中的匕首之時,已經晚了。
抱著孩子站在靳衛身邊的左夫人驚呆了,幾乎是忘了呼吸。
周圍是眾人的驚呼聲,顧悠悠迅速的穿過人群,沖向靳衛。
以她的眼光,發現那把匕首正中靳衛的心臟,他雖說現在尚且還有一口氣在,但已經沒得救了。
只要匕首一拔出,他就立即斃命。
「還愣著做什麼?快救人啊!」不知道誰推了顧悠悠一把。
顧悠悠踉蹌一步,差點兒摔到靳衛身上,這要是摔上去,那匕首會立即要他的命。
還好靳子衿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
顧悠悠回過頭,混亂之中無法分辨究竟是誰推了她。
有人希望靳衛立刻就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悠悠苦笑一聲,真是多此一舉,就算不推她這一把,靳衛也活不成了。
「顧悠悠,快救人啊」皇后激動無比。
這是重要的證人,一句有用的話都沒說出來,怎麼能死?
顧悠悠抬起頭看向皇后,卻是沖皇上搖頭,道:「匕首直插入心臟,救不了。」
「怎麼會救不了,你不是神醫嗎?」皇后大聲道。
「快把匕首拔出來,你沒看到他一直在流血嗎?」
「拔出來立馬就死。」
顧悠悠撇過臉,懶得理她。
左夫人眨了下眼睛,淚水決堤一般從眼眶裡流下來。
她的世界安靜一片後,只聽到顧悠悠那一句話。
直插入心臟,救不了。
救不了
雙腿一軟,她跌坐在地上。
壞里的嬰兒似乎也感受到來自母親的絕望,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靳衛看著她張大了嘴,鮮血大口的從他嘴裡流出來,他想說什麼,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淚水從他眼角滑落,很快與那些血水融合到一處。
人們還在各種驚訝,爭執,誰又看到地上這對苦命的鴛鴦?
左夫人拔下了頭上的髮簪,突然用力的刺入懷裡嬰兒的體內。
那嬰兒嚶嚶幾聲,便沒了聲音。
場面再次安靜下來,大家都停止了爭吵,震驚的看著左夫人。
這個平日裡低調萬分,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居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剛滿月的兒子。
都說虎毒不食子,這個女人
靳衛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左夫人的胳膊。
左夫人淚流滿面,泣聲道:「反正要死,不如死在我的手裡。我既然給了他生命,不如就讓我來結束他的生命。」
她將孩子的屍體輕輕放在靳衛的旁邊,又伸手抓住了插在靳衛身上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