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笑了起來,說:「你回嶺南去後,我會給你寫信。」
半夏低著頭,突然紅了臉,說:「這次回去,我可能要成親了。」
「你要成親?」顧悠悠微微驚訝。
以前她就問過半夏類似的問題,她說她這樣的人是嫁不出去的,她這輩子也不打算成親了,後來顧悠悠便再沒提過。
這畢竟是她的傷心事。
如今她主動說要成親?
顧悠悠驚訝後笑道:「是嗎?那真是恭喜你了,對方是哪裡的人家?他的家人不在乎嗎?」
現在的半夏可是嶺南濟生堂的主治大夫,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顧悠悠不希望她因為什麼克夫命將自己嫁得低了。
半夏搖頭說:「不會,他沒有家人。」
哦,孤兒?
「這人你也認識,就是嶺南濟生堂的管事,方溪。」
原來是方溪?
顧悠悠挑了挑眉。
方溪是顧悠悠即將離開嶺南的時候提上來的一個管事。
他是月如鏡作主買回來的人,顧悠悠記得,他是一個書童,主子死了後他就被賣了,是識字的,當初就因為這個原因買了他。
對方溪的影響,顧悠悠已經不多了,只知道此人賬目做得清晰,字也不錯。
看字如看人,既然半夏看上了,又不那麼迷信,想來是個不錯的人。
顧悠悠笑道:「好啊,等我回京城後,讓人給你送上賀禮。」
有些遺憾,不能參加他們的婚禮。
京城離嶺南實在遠,她是沒機會去的了。
……
一輛簡單的馬車顧悠悠等人就上路了,此處離京城不算遠,像他們這般坐馬車不急著趕路的話,莫約七八天的時間。
靳子衿那邊傳尋來,叫她忙完後就趕快回京城去,所以她本是打算先去一趟錦繡城的,都免了。
馬車一陣劇烈的顛簸,車內的幾個人都被抖得歪歪斜斜。
顧悠悠抓住了馬車的一側窗子,大聲的問:「怎麼回事?」
回應她的,是刀劍響起的聲音。
顧悠悠大驚,不等她再說什麼,馬車突然就側翻,馬車內顧悠悠與瑟西也從馬車裡摔出來。
她們走的是官道,皇上非常重視,一路上都有各州府接送,應該很安全才是,誰這麼大膽?
「悠悠姐,快躲起來。」秦常林將著她們兩個摔出來了,忙握著一根木棍在手上。
顧悠悠迅速逃出那把防身的匕首,心道:秦常林拿根木棍,還不如自己拿著把匕首呢。
你那木棍能捅死人嗎?
「他們都是些什麼?」瑟西顯得比顧悠悠與秦常林鎮定一些,她手中握著幾根銀針。
她的銀針與顧悠悠的不同,她的銀針,見血封喉。
天已經快黑了,夕陽已經落到了地平線,那些黑衣人逆光而來,濺起的鮮血猙獰可怖,這官道之上,就像一個人間的修羅場。
這些人的廝殺與顧悠悠以往見到的都不一樣,他們是不要命的打法,顧悠悠猜,這就是靳子衿說的死士。
靳子衿給顧悠悠安排的保鏢團也是死士,這樣的兩群人碰到一起,地方官府給顧悠悠派的那些人就跟豆腐似的,隨便人家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