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心肝兒哦,我早晚要被你這老頭子氣死。那可是五十倆,五十倆銀子喲!我們全家兩年不定能賺到五十倆銀子,你一下子就給了外人。我告訴你啊,你就是被人家給騙了,人家糟蹋了你孫女,現在還著銀子跑了,你就看著吧,那靳子矜要是再回來,我就把我這名字倒過來念……」
「哎呀,那殺千刀的就是個騙子,肯定不會再回來了……」
顧風:「……」
顧悠悠:「……」
老黃氏在顧悠悠家裡嚎啕大哭好一陣子,顧風才把她拖走。
還好靳子矜這茅草屋起得偏僻,不然這張老臉都被她丟光了。
丘管家的馬車到了鎮子上才停下來。
丘管家道:「表姑爺,就送到這裡吧,前面都是官道,好走!」
靳子矜輕輕點了下頭,沉聲說:「丘管家,借一步說話!」
丘管家微微一愣,心想著這靳子矜是有什麼話要對自己單獨說。
莫不是關於顧小姐的,那可大意不得。
他看了一眼馬車上坐著的馬夫,還是跟著靳子矜去到一邊。
「表姑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靳子矜點了點頭,說:「丘管家,您往年回林家怎麼回話的,今年還是怎麼回話。」
丘管家面色一變,驚道:「表姑爺這是何意?」
他那意思莫不是說不要告訴老爺和老夫人顧小姐的病已經大好的事兒?
靳子矜沉聲道:「丘管家就別問了,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悠悠的安全。您是聰明人,不然林大學士也不會讓您來管這麼重要的事!」
淡淡的幾句話,卻是在丘管家心中驚起了驚濤駭浪。
他瞅了靳子矜良久,那心中七上八下,最終,卻還是點了點頭。
這一路上丘管家坐立不安,腦中時不時的會冒出靳子矜的那些話,還有他的樣子來。
看似邋邋遢遢的一個年輕人,那心中通透得跟明鏡兒似的。
有的事情他們早有懷疑,只是……十年前,林大學士還只是個從四品的內閣侍讀學士,京中地位不穩,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
白天越來越長,天氣也越來越暖和。
外面已經不下雪了,山上厚厚的積雪也在慢慢融化,顧悠悠穿越來遇到的第一個寒冬,總算是熬過去了。
顧悠悠是一個醫生,中醫,但她也有自己的興趣愛好,那便是服裝設計。若不是她爸媽去得早,只有她一個女兒,她應該會像大姑那樣,放棄繼承人的身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可是這世上,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那些能夠按自己心意而活的人,是上帝的寵兒,而她顧悠悠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
她想,她大概是被上帝嫌棄的那一類,所以從小到大才會給她這麼多苦難。
一輩子,兩輩子,不知道何時才是個盡頭。
做衣服她是會的,但是怕透露太多,引起別人的懷疑,顧悠悠不敢做。
眼看著要開春了,等天氣再暖和一些,農家人就會有忙不完的活兒。
趁著空上空檔,男人女人們都要做些手上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