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我」言晚抿著唇,喉嚨口苦澀不已。筆神閣 m.bishenge。com
她終於知道了陸言深憤怒的來源,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說什麼說她一開始只是不想給他添麻煩,然後事情一步步就變成這樣了嗎
說她從來沒有回應過宋庭宇的感情,說她一直在拒絕嗎
還是說,她要否認,否認她和宋庭宇從來不曾相識,也沒有什麼所謂的過往
心裡難受得不行,可一抬頭,對上陸言深憤怒的面龐,不甘的視線,言晚焦躁之餘,又是害怕。
是啊,她和宋庭宇本來就有淵源,是重點懷疑對象,可這些天以來,他們倆孤男寡女住在同一間別墅里。
他一定是查到了這個,才會來質問她,是吧
言晚覺得,懷著孕被綁架,她本來應該委屈的,可這一刻,她忽然又有些要命的難過。
事實上,不管宋庭宇是誰,和她有著怎樣的前塵過往,這和他們的生活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數次生死相許,難道他還不相信她嗎
從男人的眼神里,很清楚的表明了他的確不相信,言晚的心,忽然就涼了,宛如從高高的山頂,掉到了萬丈的懸崖。
原來,自以為的夫妻情深,不過如此是嗎
她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就敢懷疑她和別的男人,要是她的孩子再晚來一會兒,他是不是還會懷疑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越想越難受,心就跟挖空一樣的懸著,言晚忽然不想面對這糟心,她聲嘶力竭叫了起來「出去,你給我出去」
她忽然的發瘋,在陸言深看來,就是心虛。
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剛找到她時那一幕,還有寄到他手上的照片,這明明白白的挑釁,仿佛在肆無忌憚昭示著她和那男人的不一般,陸言深的心幾乎在滴血「想讓你開口,就這麼難嗎」
「是,就這麼難。」言晚賭氣的尖叫,見他高大的身子杵在那裡沒有動,只覺礙眼,隨手抓起了什麼朝他砸了過去「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快走」
她只是想讓他出去,想一個人冷靜下來靜一靜,卻沒有注意到她抓起來的竟是茶杯。
當茶杯不偏不倚的砸到他的額頭,而他該死的竟然沒有躲,白皙的皮膚被砸破,血色沁了出來,流到了本就通紅的眼珠子裡,駭人的模樣,令彼此的情緒都有些低壓的窒息。
四目相對,良久的靜默,空氣中只剩彼此呼吸的聲音。
僵持了很久,她沒了出聲的力氣,他倒是先忍不住出聲了。
「我只想你親口告訴我,宋庭宇是誰」
只要她敢坦白,他就信她。
這麼多年的婚姻,彼此付出的情意他自問都是真的,他不願相信她是因為一點點過去的舊情就念念不忘,就背叛丈夫的女人。
他可以不介意宋庭宇綁走她,對她所做的一切,也可以不介意她這些天來的隱瞞,他真正在意的,是時至今日,她都沒有跟他坦誠相告的打算啊。
明明宋庭宇犯的不是錯,而是罪,他們應該同心協力把這個人抓起來,只有把這顆釘子拔除了,他們之間才有真正的安寧,不是嗎
然而,陸言深卑微的願望,在言晚看來只是羞辱。
這些天的經歷實在太難啟齒了。
只要一提及宋庭宇這個名字,她情不自禁就想起被綁架的這些天,那個男人讓人無奈的變態。
不願再次回想,她搖了搖頭,漂亮的大眼睛流著淚「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問我問了我,就能得到不一樣的答案嗎」
宋庭宇騷擾她,綁架她已是既定的事實,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說了,就能改變什麼嗎就能讓一切回到從前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時候嗎
「我要你說。」陸言深握了握拳頭,沉聲「只要你說,我就信。」
「別騙自己了。」言晚再度搖頭「如果你真的相信,就不會來問我,既然你問了,就代表你心裡有懷疑,不是嗎」
「我沒有。」陸言深執拗的搖頭,臉龐繃得緊緊的。
他不覺得他是世俗的男人,有些在旁人看來很難接受的事他也只會努力隱忍,就是怕傷著了她。
他這一生桀驁不馴,可對於她,他已經非常寬容了。
然而,心中的隔閡已經種下,無論陸言深怎樣否認,言晚註定都不會信他了,也不會願意多說哪怕一個字了。
「我沒什麼可說的,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她閉上了眼睛,拼命把鼻子還有眼角的酸意都憋回去「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要是沒其他事,就先回去吧。」
她雙眸閉得緊緊的,安靜的睡顏一如從前的清純甜美,只是,那蹙起的眉頭,又昭示著她的痛苦與不安。
陸言深依舊固執的站在原處,沉默的看著她蒼白的面龐,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她睜開眼睛,漸漸的,他也累了。
「你好好休息。」握著的拳頭緩緩鬆開,一步一頓的,他走了出去,離開了這間讓他心痛無比的病房。
直到咔噠的關門聲響起,言晚猛地睜開了眼睛。
掙扎著坐了起來,發紅的眼珠子注視著那扇緊閉的門,她的心忽然沉沉的,仿佛墜入了無邊的地獄。
其實,她也不知道事情怎麼莫名其妙變成了這個樣子,越來越糟糕,糟糕到讓人無力控制的地步。
明明她也想好好跟他說,想跟他控訴宋庭宇的變態,想撲到他的懷裡得到安慰,可最後怎麼就吵架了呢
是她的錯嗎還是他的錯是他們性格不合適,彼此不夠包容還是這次的事情真的很大,大到比跨越生死都還要艱難
心臟像是被戳開了無數的細洞,狂風肆意灌了進去,兇猛的涼意將她緊緊包裹著。
言晚無力的抱緊了自己的胳膊,想哭,卻發現自己早就沒有了眼淚,只能睜著枯澀的雙眼,任由心痛一波接一波的將她沖刷,包圍。
一夜,言晚獨自在病房裡呆了一夜,睜著眼睛苦守了一夜,都沒等到那個男人的回眸,她便終於明白,他也是有脾氣的,他也有對她失去耐性的這一天。
心裡無比難受,比當初得知父親母親悽慘的死去還要難受,言晚掙扎著爬起來,給自己洗了一把冷水臉,然後站到窗前,任由初升的朝陽照到她的臉上,照到她的灰敗與陰霾之上。
既然他們之間經歷過數次生死,卻卡在了男女這一關,這就表明著他們都是普通人,普通人的喜怒哀樂,他們也是會經歷的,是吧
比如,吵架,比如,分開。
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小女人,也沒有真的依賴於一個男人要死要活,分開後的生活,言晚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她和他,還是孩子的母親與父親,他們會為了共同的孩子而努力,最多就是不以夫妻的名義生活在一起,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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