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聞言,帶著無比怨念的神色看她一眼:「我是——」
他剛一開口,只聽越中山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神色詫異的喝問:「我的美人圖是不是被你們拿走了?」
「越真人,您還是先去看看北原師兄吧!他已經昏迷幾日了!」洛陽看到他,十分不客氣的說:「就是您也迷失整整三日。」
聽他這麼一說,越中山老臉難得一紅,淡淡的看了洛陽一眼,輕咳了聲說:「北原怎麼了?現在何處?」
竟是再也不問一聲美人圖,徑直去房間尋北原真人。
蘇青十分驚訝的看著洛陽:「你不怕越真人生氣?竟然這麼跟他說話。」
洛陽冷哼一聲說:「這事本就是他不對,引著北原師兄神亂來,才讓他神識受損,難道是我有說錯不成?」
說完,立刻起身跟在越中山身後進入房間,將蘇青一個晌在外面。
洛陽好像又生氣了?不過,這次一定因為我說了什麼吧?恩,他一定是生越真人的氣。蘇青暗自思忖著。
她在門外徘徊兩趟,決定還是不進去為好,裡面三個都是男子,有些特殊的解救方法還沒什麼,自已一個女修在的話,有些話他們可能就不好開口了。
於其進去尷尬,不如,就守在外面為他們護法好了。
隨著北原真人一聲清咳,房門隨即打開,蘇青立刻沖入進去,只見一個個化為虛影的美人如螢隨火一般撲向越真人手裡的圖卷之中。
看到蘇青進來,北原真人有些赧然的問:「清華,剛才可——」他本想問此事是否被門中其它弟子得知,但一想到自已的所為,便有些難以啟齒。
蘇青神色恭謹的回道:「晚輩一直在門外護法,未見其他師兄師姐過來。」
聽她這麼說,北原真人才算是鬆了口氣,轉而淡淡的對越中山說:「越兄。在尋到仙山之前,我要閉關一段時間,不能再跟你把酒言歡了。」
聞言,越中山有些尷尬的起身告辭。
他走出房門便消失在流雲盞上。見狀,洛陽輕哼一聲說:「北原師兄,以後,這種人還少接觸為好。」
北原真人乾咳了聲,神色尷尬的說:「我剛才不是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麼?洛陽。你就別一直盯住不放了!」
「蘇青,我們出去吧,莫打擾了北原師叔的清修!」洛陽有些氣憤的叫蘇青一起出去,結果,剛一轉身,又回過頭對北原真人說:「這裡是蘇青的房間,師兄,你該回自已房間去吧!」
北原真人聞言,立刻起身,逃也似的突然消失不見。
蘇青見狀不由輕笑出聲:「洛陽師兄。不愧是元嬰真君坐下弟子,連結丹真人都懼你三分。」
洛陽回頭朝她微微一笑,如百花齊放般璀璨,蘇青竟然恍了神。
見她看著自已發呆的模樣,洛陽臉上笑容更盛,此時,他倒是對自絕世之容感到十分的自豪。
蘇青很快回過神來,還落落大方的贊道:「洛陽師兄你真是俊朗非凡,天生的神姿仙態,非常人所能及。」
「真的嗎?」洛陽向她快走一步。笑眼如玉的看著蘇青問道。
蘇青不期間的往邊上退一步,拿了玉壺笑著說:「當然了,若不然每次一出現,必然引得一眾女修春心蕩漾。」
洛陽也隨之轉身。神色極溫柔的看著她輕聲問:「那麼你呢?」
蘇青卻伏身下去倒靈茶,根本沒看到他眼裡的柔情:「我剛才也看呆了啊,你若是生在——」
她本想說:你若是生在現代社會,一定會成為萬眾追捧的大明星!可轉念一想,說出來洛陽也不明其意,便又咽了下去。
「生在哪裡?」洛陽接過蘇青遞給他的靈茶。含笑問道。
蘇青笑著看他一眼調侃道:「若是生成女兒身,長在世俗間,豈不是惑國殃民?」
「哈哈,」洛陽聞言不怒反大笑道:「那你就生成一位清俊公子,我們不也可以成就一段佳話?」
蘇青摸了摸鼻子,自嘲道:「就我這等姿容,長成男子也不過是路人,感情嫌命太長,敢肖想絕世美人?」
洛陽雙目晶亮的看著她問:「僅僅是不敢?」
蘇青沒想到他會對自已的一句戲言這般感興趣,不由笑道:「好了,洛陽師兄,我們都已入道,這些只是玩笑之語而已。」
蘇青的話音一落,本來滿面春風的洛陽徒然變色,不過,正低頭為他續茶的蘇青卻根本未曾察覺到。
「是啊,這只是戲言!」洛陽突然輕嘆一聲,然後,起身也離開。
我又說錯了什麼?這人怎麼回事啊!蘇青心裡腹誹不已,見他離開,只得收了茶具,隨之出去。
可外面哪裡還有洛陽的影子?
嚯!這人還真生氣了!哎,美人的心思都難以捉摸啊,不管是男還是女。
蘇青暗自一笑,正準備回房煉丹,又看到呂秋兒跟陸培共乘飛鳥從她頭頂掠過,她抬起頭可以看到陸培臉上那發自內心的笑容。
也許,這樣的感情,這樣的日子,就是陸師兄心裡最幸福的吧,可一想到數十日未現身的梅仙子,心裡不禁又湧起一股怒氣。
陸培能打聽到呂秋兒出海尋仙山,難道根本不知曉梅仙子也在此列嗎?
不過,對於她跟梅仙子就在附近之事,陸培確實一無所知,呂秋兒在北海之事,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得知,而他根本沒心思去關注別人。
其實,能得到呂秋兒的消息,於他而言,真的也是意外之喜,必竟,這次她是隨宗門一起來往北海仙山,其行蹤常人難探得一二。
不過,陸培也十分慶幸自已行動夠快,機遇也夠好,所以,最終在北海靈追上秋兒,並於她一起比翼雙飛。
看著消失在天際的四階靈禽。蘇青在心底輕啐了聲呂秋兒這個妖女,之後回到房間繼續處理靈草。
「清華,你來我房間一趟!」她剛坐定,拿出一把龍鬚草。耳邊突然傳來北原真人十分低沉的聲音。
蘇青立即放下手裡的靈草飛奔至北原真人的房間。
剛一推開門,就看到北原真人一臉色蒼白伏在軟椅之上,神色痛苦的看著她說:「清華,你手裡還有沒有上品青引丹?」
蘇青不及回答,衝到他面前拉起他垂下的手腕。開始為其查探身體。
此時,在越真人房門外,一身大紅衣裙的呂秋兒正輕輕的扣門。
「怎麼樣?清華,我是不是保不住中期修為了?」北原真人見她的眉頭越皺越深,不由擔心的問道。
「你的修為只是有些不穩而已,不過,元神卻是受損嚴重!這樣吧,我現在就回去開一爐五階培元丹給您服下!」蘇青神色依然十分謙恭的說。
五階培元丹!縱然是玉階那老小子,也不能說開就開,但清華卻是當著他面。迅速拿出丹爐,靈草等一應用具,打算當著他的面開爐!
在北原真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蘇青真是就在他面前有條不紊的開起爐來。
為防止有人打擾,北原真人還特意在門外加了陣法相護。
不到一個時辰功夫,十二顆上品培元丹被蘇青收起之後,全部送給他說:「北原師叔,您快把這些靈丹服下吧!晚輩先行告退!」
越階開爐十分耗費精神,更別是養元丹這種本身就極費神的靈丹,蘇青本打算煉出一顆極丹。但是,在最後快要成丹時,她的神識開始雲搖。
於是,便匆匆收了十二顆上品丹了事。
不過。對於北原真人的情況而言,只要這些培元丹服下,元神雖不能完全修復,不過也能恢復大半。
「呵,今天怎麼想到我了?不陪著你的小情人風流快活了?」越中山看著那**************嘲諷道。
呂秋兒搖曳著身子偎依到他胳膊上嬌聲嗔道:「您不也****流連美人懷,也不肯理會人家麼?」
那聲音嬌嬌軟軟。又帶著一絲媚意,直酥到越中山的心底,他不由大臂一展,便美人撈入懷中。
只聽那美人兒繼續控訴:「您寧願垂憐那畫中人,也不惜人家,所以,為了氣你才尋了位師弟天天在天上飛。」
「敢情是我的寶貝兒起嫉了啊,好……」說著說著,越中山便低下頭,忘情於懷裡溫軟的嬌娘。
一直帶在他身上的那副美人圖,卻已在兩人滾動間滑落在地。
呂秋兒緊崩的纖纖玉指間逸出一絲極細微的黑色氣息,悄無聲息的沒入美人圖中。
其上面目有些模糊的美人,神色頓時鮮亮起來,栩栩如生,像是要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雲歇雨收之後,越中山之覺得渾身如置雲端一般,輕鬆不已,困意如潮水般湧來,他輕輕撫撫美香肩,便合眼睡著了。
呂秋兒慢條絲理的將衣服一件件衣上身,帶著一絲歡色的雙目,更加迷離醉人。
她輕輕彎下腰,將那副美人圖撿起來,放在越中山的身邊,悄然離開。
「秋兒,你剛才出去了?我竟然睡著了!」呂秋兒剛回到東皇門的靈舟上,看到滿臉焦急的陸培在找她。
呂秋兒立刻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嬌笑著說:「我剛才見你睡的香,就沒叫醒你了,自已出來吹吹風,沒想到害你又到處尋我。」
「沒事兒,我就是起來未看到你,才出現看看的。」陸培看著一臉嬌柔的呂秋兒,寵溺的說道。
「這位可真是個痴情種子!」此時,在靈舟二層房間的一名東皇門男修,倒了杯靈酒說。
對面那位生著一雙桃花眼的同門修士緊盯著呂秋兒說:「玉顏師妹確實讓人慾罷不能啊!」
「哦,師兄也曾一親芳澤?」那位手握靈杯的男修,語氣曖昧的問道。
生著桃花眼的男修說:「若能得玉顏師妹傾心,縱然赴死也值了,只怕,那個痴心人沒那個本事罷了!」
「那是,那小子哪比得上師兄你?玉顏師妹遲早也是——」他適打住話頭,跟桃花眼相視一笑,將杯中靈酒一飲而盡。
轉眼,這隊由各大宗門世家所組成的船隊,已在茫茫北海行駛月余,北海也早已被玄冰所封,但那海上仙山卻依然不遠不近的在前方。
本來,按照之前各宗門世家金丹真人所仙山的資料,船隊一定會在北海結冰之前抵達北海,但如今,北海已冰封十數日,靈舟階依然在望山前進。
此時,各大門派世家領隊真人均坐不住,由天玄宗的碧桐真人起頭,大家聚在一起商討。
因北海結冰之故,靈舟前往還需破冰而行,每日行進既慢,又十分消耗靈力。
所以,在坐的各位真人提及此事,無人面現難色。只有東皇門的御言真人仍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御言,你們東皇門的靈舟裝了什麼法寶,近來一直跑在最前面。」碧桐真人看著他出聲問道。
只他這麼一問,房中所以人都看著御言,大家也都想知道其中的奧秘。
如今,玄冰封海,各大宗門世家的船行之速都慢了近半,只有東皇門一直以原來的速度前行,一開始大家吃力追趕。
到後來,實在是消耗不起那巨大的靈力,便都慢了下來,如今,東皇門每天日落之後,都會在前面等後面的船隊。
見大家好奇御言將頭昂的更高:「我們這艘靈舟本來就是門中重寶,自然非同一般!」
說完,不管大家怎麼問,他都閉口不言,不過,既然是門派得來的法寶,也有可能不知其能。
所以,大家也只略問了會兒,見他執意不言,也都作罷。
關於仙山之事,一眾人討論半天,也沒個什麼結果。於是,碧桐真人再次對御言真人說:「御言,你能不能放慢點速度,跟大家一起前行?」
御言真人到底給這位天玄宗結丹後期修士一些面子,他正色道:「我也想跟大家共進退,可是這法寶的速度,目前已調至最低,實在是無法再降!」
此話一出,引來周遭一噓聲,東皇門明明行進之速越來越快,竟還這般狡辯。不過,看在它每行半日都停下等候的份下,又壓下了心頭不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