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大事不好了!」煙兒慌裡慌張的衝進正殿,喘了口氣兒對蘇青說:「師父,魔道現世了!」
蘇青卻一點也不驚奇,看了他一眼道:「門中有什麼動靜?」
「聽說,一大早太上長老聽聞門中練氣弟子數百人,背宗投靠散盟,盛怒之下譴掌門人與北原師叔一起去散盟要尋人,結果遇到玉隱宗掌門人……」煙兒開始繪聲繪色給蘇青色講起事情始末。
幾位真君打得一手好算盤!
先由浮雲派跟玉隱宗以討回叛門弟子為由,率先向散盟難,繼而碰巧覺散盟之內有弟子修習黑暗之術。
「……那散盟弟子竟然私練血祭之術,將活人生生煉化成血水!虧得北原真人火眼金睛!」煙兒義憤填膺的說道:「多虧兩宗趕巧一起前往散盟,不然,他們肯定不認帳!」
血祭之術。
看來,這幾個月間,五大宗門也沒少布置嘛!
魔道縱然再張狂,也不會在兩大宗上門問罪之時,曝出隱藏多年的真面目。
「只可惜兩大宗門聯手,也未將魔道一網打盡,讓魔頭逃了出去!」煙兒一聲嘆息讓蘇青一直提著的心,莫名落定。
在她內心深處,真的不願承認孫儀就是拿活人生祭,為求修為而不擇手段的魔頭,但是,他一旦成擒,修真界必將不會放過他。
希望,他能自證其身吧!
蘇青張開手,一堆細碎的靈符粉末隨風消散。
「執善!這次我親自現身,帶著門中五位長老,竟然還是讓破天呂秋兒這對魔頭給跑掉了!你說,是不是有人泄露機密?」長明真君氣急敗壞的指著執善真君質問道。
執善真君氣的臉色煞白:「你是說是我們這邊的人泄露出去的?哈,這事兒若不是我洛陽的靈寵最先現,我們到現在還死守著落仙山的封印呢!」
「好了,這次雖然沒能一舉擒拿破天夫婦,不過,將散盟這個魔者之門給捅出來,將一眾魔道黨羽一網打盡,也不枉我們幾個人苦心布置幾個月。」隱閒真君從中調停道。
「說來慚愧,我們出動三名元嬰,竟連兩個結丹修為的魔修都抓不到。」扶桑仍幾位元嬰真君中唯一的女修,坐鎮東皇門。
接著,她看了眼一直未有出聲的御劍閣的玄融真君,面有愧色的說:「是我們東皇門教導無方,才出呂秋兒那般欺師背祖之徒。」
百年前他們這些元嬰大能聚在一起論道之時,玄融真君曾出言提醒過東皇門的慕色真君,讓他看好呂秋兒這個弟子。
當時扶桑真君還認為他小題大做,呂秋兒只是性子風流一些罷了。
沒想到時至今日,她竟然投入魔道之中。
「你還是回去看看慕色那個老花鬼吧,聽說那他可是破天那風流夫人的入幕之賓。」玄融真君眼皮微抬,口中冷冷道。
此言一出,扶桑真君再也坐不住,向諸人道聲辭,瞬間身影消失。
隱閒真君以手指輕輕扣了扣玉案,神色凝重的說:「若我沒記錯,慕色身為太上長老,應該守著東皇鍾罷?」
「這破天好深沉的心機!怪不得大張旗鼓的娶那個風流女,卻原來是為了圖謀東皇鍾!」長明真君神色凌厲的說。
執善真君在一邊涼涼的說:「我沒記錯的話,當年你門下的玉林也受那風流女所惑」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看向一直充好人的隱閒。
果然,一提到這事兒,一向圓融的隱閒真君也不由黑了面:「我見這次行動之中就有玉林,那麼,這次破天夫婦逃走會不會是他所為?」
長明真君自知此事理虧於天玄宗,便指執著挑起話題的執善真君道:「執善,且莫血口噴人,修真界誰不知你宗門的清華,跟那破天仍往日情侶?」
執善真君輕笑一聲:「你若真心為玉林,就不要往清華頭上波髒水,不然,就虧了你的好徒兒結丹大典上那一跪!」
「再說,清華與洛陽百年來形影不離,她根本沒有參加此次圍剿行動,又何來泄密之說?」執善真君神色淡然的端起一杯靈茶一飲而盡。
面色青白的長明真君正欲開口,只聽隱閒真君淡淡的說:「我相信清華那孩子不會這麼不懂事。」
蘇青一直以來的好人緣,贏得幾位元嬰真君的信任,就連一向寡言中正的玄融真君也點頭道:「大家都活了一千多年,說話撲風捉影的好。」
說完,站起身利落的告辭離去。
隨著他的離開,其它三位元嬰真君也各自歸宗。
經營過百年的散盟,一夜間風吹流散,同時,遭受波及的雲家被連根拔起。
胡家因其族中三位結丹長老修練黑暗法術,被五大宗門諸位真君證實之後,將這三人包括其門下子弟一起被五大宗門之人帶走。
自此之後,修真界第一世家的胡家漸漸低調下去。
如今,五宗掌門齊聚於散盟所在地青洲城第一大觀拜月觀中,開始商討從散盟百年置下的產業,靈礦,弟子。
當然,其中還包括被查證投靠魔道的雲家。
「雲三少還未緝拿到?」玉隱宗掌門人看向身後的弟子,他的幼徒剛結丹成功的玉嵐真人。
這位出身雲身的玉嵐長老,正是蘇青當年在離城有過一面之緣的雲九少。
他因於雲三少面目極為相似而被世人並稱雲家雙傑。
如今,親眼看著家族覆亡,他身為玉隱宗結丹長老,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緝拿到罪傀禍雲三少,從而為其他中其它子弟留一條生路。
「玉嵐真人大義滅親實在令人敬佩,不過,雲家必竟是你出身之門,此事還是暫且迴避此時,以免觸物傷情。」東皇門掌門人輕輕撫著長須,意味深長的說。
果然,此言一出,其他宗門一眾長老都看向玉隱宗掌門人。
其實,大家對於他讓出身雲家的弟子處理雲家之事,都頗有微詞,但是,一開始清剿魔道之時,浮雲派跟玉隱宗出力最大。
眼下浮雲派著力於散盟本身,天玄宗之人則揭露胡家,雲家則由玉隱宗主要負責。
是以,大家都默而不語,但是玉隱宗出面數位長老,這位掌門人偏偏就是讓雲九去得重處理雲家之事。
這會兒又讓雲九去追緝雲三,這不是明擺著放水嗎?
「眾位師兄,玉嵐即日起退出這次圍剿之事。」見師父欲替他辯解,雲九搶先道:「不過,還望各位明查,給雲家清白子弟留一條生路。」
他這是以退為進,儘量為家中後代子弟留一路。
「玉嵐道友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稟公處理的。」趙春秋對他的識大體十分欽佩,率先開口應承下來。
將散盟及雲家產業以瓜分之後,接下來就是這些被控制的魔修弟子的處理問題。
御劍閣十分罕見的跟東皇門意見一致:就是將這些魔修全部處理掉。
玉隱宗因為雲家牽連其中,十分強烈反對此行徑,浮雲門與天玄宗兩位掌門人則持中立態度。
其實,浮雲派掌門人經年也曾與雲家女修有過一段夙緣,而且還生下長女雲夕。
而且,散盟還有許多自已門中弟子,有一部分作為策應的弟子根本沒有修習黑暗之法,但是,這些都不能公諸於眾。
最終還是趙春秋出聲道:「既然大家僵持不下,不如聽我一言。」
說完,他看向浮雲派掌門人:「聽說洛陽真人收了一尊黃金龍為靈寵,而這次之所以能現魔道馬腳,它居功為。」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見大家都好奇的看著他,於是繼續說道:「想必大家對黃金蛟龍查別黑暗法術之能都會十分清楚,不若干脆請洛陽帶它前來,將這些個魔教之眾一一查驗?若是修了黑暗之術的一律廢去靈根,流放為宗奴,至於蒙昧其中的,也可先行收入各自宗門之中,加以教化。不知各位師兄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浮雲派掌門率先出聲表示贊同。
接著,玉隱宗也同意此法。
「也好,既然有此良策,不妨一試。」御劍閣表態之後,東皇門也不得不默認。
「金大聖,你這次可是名聲大振啊!不愧辛苦策劃十數年。」蘇青放下手裡的靈丹,似笑非笑的看著突然來訪的金蛟調侃道。
金大聖向她深施一施:「多謝當日搭救之情,有些事情還請您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替我保守秘密。」
蘇青輕笑一聲:「你只不過為報當日算計之仇而已,有何見不光之處?」
金大聖疑惑的看著她:「你怎麼都知道?我就是不想主人怪我而已。」
「能收你這樣的一個逆天靈寵,洛陽高興還不及,怎麼會責備於你?」蘇青瞪大眼睛問道。
些刻,她真的有點嫉妒洛陽,坐著不動,都有類神獸級別的靈寵上到門。
再看她雖然接手那位化神大能手下的靈禽,但白靈根本沒怎麼把她放眼裡,頂多嘴上叫個主人而已。
化個形還要她給煉製化形丹。
哪像金大聖,自帶光環前來投靠洛陽,順道還在送他一份逆天大禮:竟然查出魔道現世之事。
「你為什麼要選洛陽為主呢?」蘇青突然很不厚倒的問他。
金大聖微笑著看她一眼:「自然是冥冥之中,自用定數。」
這算什麼回答啊,不會是他也看上洛陽了吧?
蘇青心裡不由一緊:像洛陽這般盛世美顏,打動神獸的心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金大聖看著挺英武,倒也不像是有斷袖之嫌。
自從有了白靈愛上6培這樣的前科,蘇青對於化形後的靈物,心裡始終有所警惕,他們的感情完全不受性別限制啊。
當然,她還是從心底希望金大聖是正常的。
果然,兩人有的沒的說一會話之後,金大聖有開始有意無意的打聽白靈的消息。
「你沒有跟白靈簽主撲之契?」金大聖有些失落的問。
蘇青點點頭:「是啊,這樣她不是更自由?」
金大聖不贊同的搖搖頭:「像她那樣傻了吧唧的,你就不怕這麼放著,再被人暗害了?」
蘇青果斷的回答:「不怕,論能力她可比我強了,怎麼會連自身都保全不了?既然你緊張她,就多幫忙看著的靈吧。」
聽她這麼說,金大聖哈哈笑道:「主母果然英明,我一定不會讓別人有機會欺負她的。」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主母?
蘇青不由笑著搖搖頭:原來,這傢伙看上了白靈。
不過,他既是洛陽的靈寵,跟白靈身份倒也般配,只怕白靈一時還忘不了6培。
算了,她也懶得管這些,讓他們自已處理去吧。
此次順利清剿滅魔道,讓各大宗門都得了不少甜頭,其中收穫最大的當屬浮雲派,得了散盟數條靈石礦,還有無數法寶。
一向爭先的東皇門倒是只收拜月觀與青洲作為自已勢力範圍,以及附近兩條靈石礦而已。
「那散盟轄下的那些世俗教會呢?」蘇青隨口正跟她說起此次事件的洛陽,他漫不經心的說:「那些世俗小事,誰去管他。」
蘇青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對她來說,那些世俗教眾之力也不可小窺,但是,在這些大宗門長老眼裡,凡俗人不過如螻蟻一般罷了。
不管怎麼樣,她只希望歷過事,孫儀能夠逃過一劫。
她本相問那些修了黑暗之術的弟子的去向,但最終還是沒張開口:其實,她心裡也十分清楚,這些弟子並未作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但是錯在他們投入魔道。
同樣,散盟立派一百多年來,一向比較安份,甚至每年還向各宗門進貢不少靈石,這也是它能得以存在這麼多年的原因。
此番行動因其是魔修而圍剿,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散盟被曝出的資財,以及它高調收納弟子傷了其他各大宗門的利益。
東皇山扶桑真君洞府內,她有些焦急的踱著步子,突然,一位結丹長老匆匆趕來。
「你說什麼?慕色昏黃睡不醒,神歷台中門大開,東皇鍾如今下落不明?」扶桑真君厲聲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