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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瓮聲瓮氣地道:「屬下有妻有子,多個妾室倒也行。但是這種人,我不要,回家也是攪家精。」
陸棄低頭看著地上的白幼潔:「他不願意娶你,甚至不願意納你,你可以去死了。」
眾人:「」
蘇清歡還未走遠,聽見這句話,險些笑出聲來。
白幼潔哭出聲來,求救地看向白氏:「姑母,姑母——」
白氏怒道:「秦放,你今日休想不負責任,否則幼潔殞命,就算打到御前,白府也會替她討回公道!」
「負責?」陸棄冷笑一聲,「我為什麼要負責?就因為我一時善心大發讓人救了她?」
白氏也顧不上是否占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能賴著陸棄,氣勢要足,便開口道:「是,你們既然救了她,是為了讓她活命,那就該為她的清白負責。半途而廢逼死她,不等於殺人嗎?」
「救了就要負責?」陸棄眯起眼睛,星眸中暗光閃動。
「是!」白氏咬牙道,看著白幼潔,眼神十分不滿——這個蠢貨,爛泥扶不上牆,竟然不知道配合自己,只會向自己求助。這步棋,最失敗的是選了她。
不過她自我安慰,原本也沒指望陸棄妥協。她的目的只是把他的名聲弄得更臭罷了,先出了崔夫人母女,現在又有白幼潔,世人只會以訛傳訛,不會追究真相。
到時候,陸棄只愛一人的形象就會徹底被顛覆,名聲也就沒了。
過去的二十多年,即使陸棄功勞越來越大,官職越來越高,白氏也沒有害怕,總覺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可是自從蘇清歡出現,一切都變了,賑災、治病救人、一心一意,潔身自好陸棄的洗白讓白夫人感到惶恐。
「那不救,就不用負責了。」
陸棄話音落下,一腳把白幼潔踢回到湖裡,看著白氏滿臉嘲諷,「好了,現在話說開了,誰願意負責誰救。」
「你!」白氏氣得鼻子都歪了,「你是第一個救的,你就要負責!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撇清。」
「好。」陸棄點頭,看著幾個婆子要下去救人,冷冷開口,「誰都不許救。既然要我負責,就是我的人,生殺予奪我做主。白府別忘了給我補賣身契。」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振聾發聵,站在那裡,氣勢凜然不容侵犯。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白幼潔在水中浮沉,竟然真沒有一個人敢下水去救。
白幼潔在水裡撲騰著,身體不斷下沉,喝了好幾口水後,也聽清了陸棄的話,浮沉著大叫:「救命,姑母,都是您出的主意,不能見死不救啊!」
眾人頓時明白過來,看白氏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裴璟聞訊趕來,拱手行禮,討好地對陸棄道:「秦將軍,今日是祖母壽辰,不好出人命,息怒息怒。昌平侯府和白府挑事在前,我讓人把他們都攆走,先讓人把水裡這個撈上來吧。」
陸棄這才開口:「本來這事不該如此善罷甘休的,看在大長公主面上,就這麼算了。若是有下次,不管是誰,不管什麼場合,想往我身上撲,先問自己有幾條命!」
說完,他帶著侍衛甩袖離去。
婆子們忙下水救人,眾人鬆了口氣。
蘇清歡慢慢走著,聽見陸棄追來的腳步聲,回頭沖他笑笑,等他攬上自己的腰,嬌嗔道:「不信我自己能解決?」
陸棄剛才讓她走,就是不想讓她落下狠毒善妒不容人的罪名。
她離開,他如何處置,便與她沒有關係了。
「她們不配。」
不配讓蘇清歡下場與她們撕逼。
能自己解決的,陸棄不用她;能動手的,儘量不動嘴。
經過這次,一勞永逸,讓所有人都知道,陸棄只有蘇清歡一個。
旁人,不是蘇清歡不想他要,而是他自己不想要;非但不想要,簡直深惡痛絕,想走這條路的,死心吧。
「後院本就是我的天地,不要越俎代庖。」蘇清歡笑著道,「讓你與她們理論,我更捨不得。剛才裴璟解圍去了吧?」
「你與他說的?」
「嗯。」蘇清歡道,「否則你真要鬧出人命嗎?」
「未嘗不可。」陸棄道,「總要做點什麼,才能讓她們知道厲害。」
蘇清歡:「以後你交給我吧,我能處理好。」
陸棄乾脆直接,還是把戰場的那套搬來用,但是怕是會被冠以暴戾恣睢的惡名。
後院之爭,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
指望陸棄想這些,還是算了,他不應該去關注這些細枝末節,大材小用。
「好。」
兩人攜手一起往前走,迎面卻對上了崔夫人。
「竟然用這種卑鄙手段偷取母親遺書!」她悲憤欲絕地控訴道。
「既然是婆母的遺書,將軍作為她的嫡子,為什麼還要用卑鄙手段竊取?那本來不是他應得的嗎?」蘇清歡微笑著道。
對崔夫人,她得從容地四兩撥千斤。
對白氏怎麼罵都行,對付崔夫人,則無論如何都要顧及陸棄的想法。
即使他再怎麼說不管崔夫人,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無法否認。
蘇清歡現在十分想知道,那遺書里到底寫的什麼。
那應該可以解釋崔夫人如此失常的原因吧。
「你交出來!」崔夫人眼睛幾乎要噴火。
「不在我手上。」
蘇清歡可沒有撒謊,現在虎牙應該已經帶著東西回府了。
「我們走。」陸棄挽住蘇清歡,吝嗇給崔夫人哪怕一個眼神。
「站住,你們敢走,我就,我就——」
「你待如何?」蘇清歡一字一頓地反問道。
「我就殺了她!」崔夫人從頭上拔下銀釵,又拉過身後的女兒,把銀釵抵在她脖子上,「我就讓她血濺當場!」
蘇清歡:???難道蔣嫣然不是崔夫人的女兒,而是她蘇清歡的女兒?
瘋了,崔夫人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精神病!
她正在想該如何應對時,就見蔣嫣然面容絕望,眼神悲愴,又帶著隱隱的解脫?
蔣嫣然緩緩開口:「娘用女兒的性命要挾舅舅舅母,不覺得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