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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嫵又對鄭秀道:「你自己在書院好好學,我終於可以從長孫先生的手中解脫出來幾日了,哈哈哈哈」
鄭秀卻以為她在故意逗自己開心,咬著嘴唇道:「我相信你。」
阿嫵拍拍她的肩膀,「沒事,別擔心。是非黑白,總能水落石出。」
皇上對吳如沐道:「你身體不好,先回府里休息。晚點朕派太醫去給你看看,多休息,少操勞,萬事有朕在。」
「多謝皇上。」吳如沐盈盈下拜。
然後她起身走到蕭煜和苗姨娘身前行禮道:「事情已然如此,我也很傷心。但請蕭大人和苗姨娘保重自己,蕭珊在九泉之下也會希望你們安好的。」
苗姨娘嚎啕大哭。
蕭煜倒是克制很多,點頭道:「多謝吳姑娘。珊兒能交到你這樣的好友,也是她的福氣。只是,哎」
都說蕭珊驕橫跋扈,可是在蕭煜眼中,她只是一個愛撒嬌的小女孩,那麼天真爛漫。
現在看看,和她交好的人是吳如沐,蕭煜更替女兒覺得委屈。
如果蕭珊果真如他們所說的那般不堪,又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朋友呢?
這樣看起來,皇上對吳如沐動心,也是不無可能的。
蕭煜以己度人,並不覺得見異思遷是一件多麼可恥的事情。
都有苦衷,他們只是都有苦衷而已。
阿嫵如果知道他的想法,一定噴他一臉呵呵。
她娘就說,蕭煜這個人,耳根子軟,性格糊塗。
果然如此。
阿嫵跟著皇上回宮,尚霓衣自然也跟著回去。
阿嫵並沒有直接去瀛洲島,皇上令虎牙先帶人去島上修整添置東西,把阿嫵帶回書房。
阿嫵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所以並沒有什麼新鮮的說辭。
她狀態很放鬆,一邊用手托著點心吃一邊道:「哥哥,你那麼聰明,可看出了什麼端倪?」
皇上搖頭:「沒有。而且我也沒覺得,吳如沐有動機和嫌疑。」
「動機?動機當然是為了針對我了。不過其實也對,蕭珊和她交好,她要是為了誣陷我,其實也可以對別人下手,不必對她的狗腿子下手。」
皇上笑道:「有沒有生氣?」
「吳如沐?」阿嫵愣了下後問道,「沒生氣,就是哥哥剛說的時候被你嚇了一大跳。」
皇上看著她笑道:「我也很擔心被你拆台。我怕你吃醋太衝動,現在看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對小老虎的影響,哥哥有點傷心怎麼辦?」
阿嫵眼睛一轉,把沒吃完的點心放回到盤子邊上,在身上抹了抹手,上前抱住皇上,頭抵在他肩膀上,輕輕道:「這樣哥哥好點了嗎?」
皇上哈哈大笑,用力抱緊她。
阿嫵都能感受到他胸腔中迴蕩的笑意。
「沒好。」
「嗯?」
「還需要很多。」
阿嫵被他抱得快要喘不過來氣,悶聲道:「哥哥當時是慌了吧。」
否則以哥哥那麼清高驕傲的性格,怎麼能做出那麼大退步,噁心自己說他和吳如沐有關係?
阿嫵懂哥哥。
如果哥哥不那麼做,那殺人的這盆髒水,一定回潑到她身上。
吃瓜群眾不在乎真相,他們只在乎他們聽到的那些惡意揣測和陰謀論。
皇上道:「是,豈止是慌?簡直是很慌亂,而且又生氣。」
「哥哥,我是不是很沒用?」
「怎麼忽然這麼說?」
阿嫵在他懷裡仰起頭來,嘟囔道,「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氣悶,覺得我被吳如沐牽著鼻子走。不,簡直是吊打。」
皇上輕撫著她的頭髮,眼中露出冰冷凌厲的光芒:「這件事情,不管是否與她有關,都是針對你的,我一定要查出真兇。」
阿嫵想了想後道:「我還是覺得和吳如沐有關係。但是我確實也沒有證據,等著曾大人查案吧。」
現在還有很多鬧心的事情,比如小可,比如蕭煜。
小可受此打擊,會不會一蹶不振,會不會從此和皇上以及自己陌路?
蕭煜到底會不會懷疑自己,會不會回去跟竇璇鬧?
還有,兇手到底是誰?撲朔迷離的事件什麼時候才能水落石出?
皇上伸手摸摸她舒展不開的眉頭,笑道:「現在是不是應該想點高興的事情?」
阿嫵想歪了,面色頓時有些紅。
皇上看著她紅紅的耳垂,笑聲更大,「小老虎想到哪裡去了?我的意思是,你接下來都可以呆在宮裡了。如果可以,我寧願曾胡安永遠不要破案。」
阿嫵道:「那曾大人仕途也斷送了,好可憐。」
兩人說笑了片刻後阿嫵道:「哥哥,你記得讓人盯著吳如沐。」
皇上道:「我確實一直讓人盯著他,只是在書院裡沒有人。既然已經出事,你也懷疑她,我會讓人一直盯著她。如果真是她,那我相信再狡猾的狐狸也會露出尾巴。」
瀛洲島阿嫵一直喜歡,所以皇上早就讓人修葺過,所以只是派宮女太監灑掃而已,並沒有用很長時間。
聽到虎牙回稟已經收拾好,皇上對阿嫵道:「要不要去看看?」
「要。」阿嫵興高采地道,「哥哥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還有很多奏摺要看。你也別耽擱太久,去看看哪裡不滿意讓人重新收拾。若是都滿意就早點回來批閱奏摺。」
「好。」
可是等阿嫵走後,皇上面色卻嚴肅起來,對虎牙道:「你悄悄把銀光叫來,不要讓阿嫵知道。」
銀光來了後,皇上屏退所有人,包括虎牙,看著他道:「你跟我說實話,這件事情,阿嫵到底有沒有摻和進去!」
銀光一愣,隨即道:「並無。皇上,您這是不相信大姑娘嗎?」
他有些替阿嫵委屈,所有的人都冤枉她,現在皇上竟然也對她產生了懷疑?
可是阿嫵對皇上,全身心地信賴,從來都沒有過懷疑和戒心。
相對而言,委屈她了。
沒想到,皇上長出一口氣:「沒有就好。我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怕她一時衝動做錯事情。如果果真是那樣的話一定要想辦法把她摘出去。」
銀光也跟著長出一口氣,語氣驕傲:「大姑娘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