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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棄不敢看她的眼睛。
那雙黑亮狡黠的眼睛裡,仿佛有星光,會讓他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他其實現在隱隱明白過來,蘇清歡是故意勾引自己,但是目的不好說,但是總歸是為他好的。
和她做那件事情很快活,可是他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陸棄覺得很愧疚。
「你說。」他低聲道,目光放在床頭未做完的那雙靴子上。
她其實沒必要親力親為的,尤其晚上,會熬壞眼睛。
但是他還沒說出來,蘇清歡的話讓他紅了臉。
這個厚臉皮的小壞女人問:「鶴鳴,那日你中了春藥,是怎麼解決的?」
陸棄耳朵根子都紅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可是轉念一想,蘇清歡是軍中所有人都認證過的醋罈子並且所有人對她的醋性都習以為常,網開一面,要是不說,不一定她怎麼胡思亂想呢。
「我自己!」陸棄磨著牙道。
誰能想像出來,軍中說一不二、威嚴赫赫的大將軍,躲在黑暗裡做那等齷齪之事!陸棄想想都覺得憋屈。
蘇清歡早就知道答案,不過聽他親口說了,心裡更高興,幾乎都要笑出聲來。
然而她害怕陸棄惱羞成怒,便軟著聲音道:「其實有下次的話,你盡可以來找我。我有的是辦法幫你,嗯?」
陸棄忽然抬起頭看著她,「你還想有下次?」
「不想不想。」蘇清歡忙澄清,「但是其實那東西適量的話,對夫妻感情好,嘻嘻。」
陸棄瞪她:「越說越過分了。你該慶幸,現在肚子裡有個寶。」
「否則呢?」蘇清歡側著身子,托腮看著他,一臉狡黠挑釁。
陸棄不理她:「快睡覺。」
「你不要走,我怕打雷,晚上下雨我害怕。」
陸棄想說,來得時候明月高懸,哪裡有一絲要下雨的意思?
再說,這也不是雷雨天的季節啊!
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說,脫了靴子在她身邊躺下。
有他在身邊,蘇清歡睡得踏實而香甜,全然不知陸棄像第一次得到她那般,幾乎一夜未眠。
蘇清歡醒來的時候,陸棄早已離開,白蘇和白芷在收拾地上的衣裳和被褥。
她恍惚回到從前那些沒羞沒臊的日子,半晌才想清楚今夕何夕,懶懶地伸手扶起幔帳:「什麼時辰了?」
白蘇笑道:「夫人,辰時了。」
白芷則上前收起幔帳,用旁邊綴著八福如意結的藤鉤鉤住,道:「世子、大公子、大姑娘都來請安了,奴婢們說您昨日睡得晚,沒有旁的事情,他們便都回去了。」
蘇清歡這才想起自己是「待罪之身」,陸棄這算鬼鬼祟祟半夜爬牆了,不由悶笑出聲:「好。」
起身坐到梳妝檯前,白蘇拿起象牙梳子,動作輕柔地替蘇清歡梳理著順滑如絲的墨發,笑著感慨道:「夫人的頭髮真令人羨慕。前些日子,您和將軍鬧得最厲害的時候,白芷替您梳頭發現了一根白髮,回去大哭一場,說夫人早晚要被將軍折磨死。昨晚,她高興得跟個孩子似的今天早上將軍走的時候,她竟然巴巴地問,『將軍,您今晚還來嗎?』將軍真是落荒而逃。」
蘇清歡驚訝又好笑:「真的有白頭髮了?」
「就那次她發現了一根,偷偷替您拔了。回頭又後悔的要命,因為聽人說拔了一根,就能長十根。現在看來,果真不可信。」
蘇清歡笑道:「一根兩根的,不算什麼。這個丫頭,為我也是操碎了心。」
她可以想像出來陸棄聽到白芷問話時候的滿臉尷尬。
他那個人多內斂,白芷一心為她,失了分寸,估計讓他十分尷尬。
白芷吃力地提著兩個大食盒進來,道:「今天早飯比從前中午飯都豐盛,火頭軍那邊說夫人受了委屈,他們自己掏腰包給您加了菜,奴婢把銀子都給他們了。」
蘇清歡:「你一會兒把櫻桃送給他們去,跟他們說將軍賞我的,讓他們放心,我還不至於受苛待,以後都不要破費。」
「是,夫人。」
她看著滿滿一桌子豐盛的菜,挑了幾樣讓白蘇送到令狐大夫那裡,又對白芷道:「去把小蘿蔔叫來陪我吃,少浪費點。」
兩人依言而去。
陸棄對蘇清歡溫柔細語,她們昨天都聽到了;只要他不發作,蘇清歡在這裡就是安全的,而且心情也愉悅,兩人都很放心。
蘇清歡聽到腳步聲,以為是小蘿蔔來了,剛要說話卻發現是蔣嫣然,不由對她招手道:「你今日是知道有好吃的才趕來的嗎?真有口福,快洗洗手過來跟我一起吃。」
蔣嫣然微訝:「您還沒用飯?」
蘇清歡道:「嗯,昨晚你舅舅來了,說會話,睡得晚了。橫豎我在禁足,規矩什麼也不管了。」
蔣嫣然笑道:「本來您就是規矩。」
「怎麼這麼早就趕來了?」
「不太放心您。」蔣嫣然看她心情很好,便決定等到飯後再跟她提。
一會兒,小蘿蔔跟著白芷進來,看到桌上的肉菜眼睛都亮了,坐在蘇清歡身邊大快朵頤。
吃完飯小蘿蔔要走,蔣嫣然留他:「等等,聽我說完你再走。」
蘇清歡這才明白過來她一早趕來還是有事要說,心裡一沉,道:「發生什麼事了?」
事如潮水,一波一波,無窮無盡,現在她的心態已經十分平和。
「將軍昨日讓人又送了兩個女人回府。」蔣嫣然垂下眼眸道。
小蘿蔔表情驚訝,隨即看著蘇清歡。
蘇清歡鬆了口氣:「原來是這件事情,他昨晚告訴我了,害怕我生氣。同姜青蘿她們一樣,都暫時養起來就可以。」
她醋性大,但是有的放矢,不會為了幾個玩意兒自降身份去撕她們。
只要陸棄心裡沒有她們,也不過是一群可憐的浮萍般悽苦五依的女子罷了。
小蘿蔔卻一邊捧著杯子喝蜜水一邊不錯眼地看著蔣嫣然。
事情如果就這麼簡單,姐姐是不會如此著急的。
果然,蔣嫣然開口:「夫人,這次這兩個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