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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地這麼問。
「怎麼了,你有什麼發現?」
蘇禾收斂了一下思緒。
「樓子昂最近和紀家老二走得很近,以樓子昂的性格,如果不是有目的的話,應該不會和紀家走得這麼近吧?」
畢竟,紀家和樓家,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據她所知,兩家並無生意往來。
江晏頷首道:「確實有目的。」
蘇禾黛眉微微一挑:「你知道?」
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江晏開口問道:「還記得樓子昂之前把資金大量地轉到國外的一家慈善機構嗎?」
蘇禾點了點頭,她當然記得。
之前她讓白楊查過,但並無異樣,她也就沒理會了。
男人接著說道:「紀廷就是那個項目的負責人。」
蘇禾微微錯愕了一下:「……這兩人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江晏道:「根據江風的調查,樓子昂在國外留學時,兩人就認識了。」
她懂了,樓子昂看上的不是紀家,而是紀廷。
……
兩天後。
周四這天中午,江晏來醫院接蘇禾去吃飯。
昨天,他們就已經回來了粵城。
而某人也沒事了,蘇禾也不得不感嘆某人的身體素質是真的很好,修復能力驚人。
桃夭居。
有專屬於江晏的包廂。
包廂內。
蘇禾才剛剛吃到一半,江風就敲門進來了。
「少夫人,五爺,打擾一下。」
江風進來後,對著二人說了一句。
「羅律師剛剛打來電話,說那位答應離婚了,羅律想問下一步要做什麼?」
蘇禾秀眉微挑,有些詫異,但也並不意外。
江晏一邊給蘇禾夾菜,一邊說道:「等離婚手續辦完了,就把羅律送出粵城,讓他去度個小假。」
蘇禾:「……」
江風:「……」
兩人都完全沒想到男人會這麼說。
換句話就是:讓羅律躲起來!
江風就愣了一秒,立即應道:「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江晏:「嗯,去吧。讓他玩得開心點,可以把家屬也帶上。」
江風秒懂,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屬下會轉告羅律的。」
說罷,他轉身便出去了。
門關上後,蘇禾便開口說道:「你就不怕到時候那女人來鬧?」
如若樓若姿知道了,百分之百要來找他鬧,蘇禾不用想就知道了。
江晏又給她夾了一塊魚肉,將魚刺挑好,放到她碗裡。
他低聲笑道:「這不是有你這個伶牙俐齒的江太太在嗎?」
蘇禾:「……」
「感情你這是拿我當吵架的工具了?」
江晏嘴角微揚,笑著道:「怎麼能是工具呢,你要是工具,我就是工具箱,專門為你量身定製的,獨一無二。」
蘇禾聽完後,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自從那天受傷之後,這個男人就時不時地說幾句讓人無話可說的話。
「能不能正常點說話?」
「怎麼不正常了,嗯?」
蘇禾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樣,我很不習慣。」
江晏追問道:「我怎麼樣了?」
蘇禾深吸了一口氣,「別跟我說肉麻情話,你稍微收斂一下就行了。」
她見他又要開口了,直言打斷他,「讓我好好吃飯,要不然今天過後,你就自己吃,別來找我一起吃了。」
江晏:「……」
……
果不其然。
周五下午。
樓若姿找人就找到了江氏去,但被攔在了江氏的門外,理由很簡單:姓樓的都不能踏入江氏大廈。
樓若姿碰了一鼻子的灰,最後不得已還是離開了。
畢竟,她也算是有名氣的人,鬧大了,鬧到網上,丟臉的是她自己。
DK大樓頂層。
江風敲門後,推門而入。
他站在偌大的辦公桌前,對著男人說道:「五爺,剛剛江氏那邊傳來消息,樓夫人去江氏找你,但被保安攔在了門外,待了幾分鐘就走了。」
男人低頭看文件,頭也不抬,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他絲毫不在意這些事,本就是預料之中的事。
隨後,江風又說道:「五爺,老宅那邊需要注意一下嗎?」
江風是擔心樓若姿會去騷擾老夫人。
畢竟,老夫人年紀也不小了,可禁不起鬧騰。
這時,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眼眸,說道:「讓飛颺盯著,人來了就直接在半路轟出去,不要讓她們靠近老宅,驚擾了老太太。」
男人的話既簡單又粗暴。
江風應道:「是。」
緊接著,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又響起:「另外,通知鍾叔,月賦山莊五公里外,都不要讓人靠近!」
「是,屬下一會就跟鍾叔說。」
隨即,江風在心底默默地嘆了口氣。
他實在想不通,那位到底在想些什麼,放著這麼有實力的兒子不要,偏偏還一心想著這個兒子去死,這哪裡像是個母親啊……
……
樓若姿一下午都在碰壁,無論她去哪,還沒靠近,就被別人半路攔下。
這會,她正在去月賦山莊的路上,眼看就快要到了的時候,旁邊的岔路口突然竄出來兩輛黑色轎車。
好在司機及時踩了剎車,要不然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因為慣性的原因,樓若姿身子猛地前傾,又猛地向後砸去……
「老王,你怎麼開車的!」
她本就煩躁了,這會逮著了機會就發泄了一句。
司機老王還有些驚魂未定,也就沒搭理樓若姿那不善的語氣。
旋即,他看到擋在前面的兩輛黑色轎車,走下來了幾個穿著黑色西服且又高大的男人。
司機老王更加擔驚害怕了,他細胳膊細腿的,可打不過這幾個人啊。
「那個……樓……樓夫人,你看外面。」
老王有些顫顫巍巍地說了一句。
樓若姿剛剛也被嚇了一跳,加上她一直心神不寧的,所以並沒有注意到窗外的事。
聽到司機的話,她才抬眸看向車窗外。
然後,她整個人就愣住了。
飛颺站在駕駛座前,抬手禮貌地敲了敲車窗,示意司機把車窗降下來。
樓若姿本想讓他不要開,可司機害怕啊,幾乎沒等她開口,就已經快速地把車窗降了下來。
飛颺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
他俯身,雙臂撐在車窗上,臉色嚴肅,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司機說道:「兄弟,把車往回開,這裡不讓上去。」
飛颺身上的氣場過於強大,眼神太犀利了,老王被嚇得腿都有些發軟了。
這時,樓若姿卻說道:「為什麼不讓上?你們是誰?」
飛颺聞聲,眼神凌厲地瞥了後座的婦人一眼。
隨即,便開口道:「從這裡開始,前面的路就是私人領地了,沒有通行證,當然不能進了。」
通行證?
樓若姿聞言,皺緊了眉頭。
她以前不是沒來過,她怎麼不知道去月賦山莊還需要通行證的?
「你當我好騙嗎?之前都不需要什麼通行證,為什麼現在就要了?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飛颺也一一地回答了她:「以前是不需要,但從這一刻開始,就需要了。這位夫人,你們要是自己乖乖地離開了,我們當然不會對你們做什麼。要是你們不走的話,我們也不介意對你們做點什麼。」
「……」
樓若姿要是這會還聽不懂,她就白活了這幾十年。
這分明就是江晏讓人這麼做的。
她氣得已經不知道「生氣」二字怎麼去表達了……
「告訴江晏,我是他母親,他憑什麼這麼攔著我?既然你們不讓我進去,那你們就把他給我喊出來,我要見他!」
樓若姿的面色難看至極,眼底的陰鬱也不加以掩飾。
飛颺視而不見,自顧自且冷漠地說道:「抱歉,這位夫人,我們家爺可不是誰都能見的。」
他完全忽略她是江晏的母親這回事,一點面子都不給的那種。
反正他接的命令就是這樣的,禁止樓家人進入月賦山莊的領域。
「你……」
樓若姿氣得都不會說話了……
「我是他母親!」
她又反覆地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
飛颺特別直腸子地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女士,無論你是誰,都沒用。」
「你們趕緊走吧,不要逼我們動手。」
司機老王又顫顫巍巍地看著樓若姿,說道:「夫人,我們還是走吧,萬一起了衝突,我們只會吃虧的。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
飛颺也不說話了,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們。
樓若姿再三思慮了片刻後,還是只能認命地離開了。
她完全沒想到,江晏會做得那麼絕!
就在他們的車子駛出月賦山莊的入口處時,一輛紅色法拉利與他們擦肩而過。
「老王,停車!」
司機老王立馬來了一個緊急剎車。
「夫人,又怎麼了?」
樓若姿皺著眉頭說道:「掉頭,回去。」
司機老王:「……」
他們剛出來,又掉頭回去?
「夫人,他們不讓進,我們回去也於事無補啊。」
他適當地勸了一句。
但好像沒用……
樓若姿聲色俱厲道:「別廢話!」
那輛跑車上的人是江柚。
見不到江晏,見江柚也不行。
飛颺等人就直接守在路邊,隨即就看到一輛紅色的跑車開了過來。
江柚停下車,看著擋在面前的兩輛黑色轎車,一臉懵。
隨即,她降下車窗,便看到飛颺走向她。
飛颺看著她,恭敬地問了一句:「大小姐,您怎麼來了?」
江柚抬眸看著他,瞥了一眼擋在前面的車子,「你們在幹嘛?」
飛颺回答道:「哦,五爺讓我們攔一個人。」
江柚好奇道:「誰啊?」
飛颺剛想回答,眼角餘光就瞥見了原本已經走了的賓利車又回來了。
江柚通過前視鏡也看到了那輛停在她後面的車。
下一秒,她就看到一個婦人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這婦人不是別人,正是樓若姿。
江柚皺了皺眉頭,暗罵了一句:今天出門肯定踩到狗屎了!
這時,樓若姿已經走到了她車門旁,但距離江柚還有好幾步,因為被飛颺擋住了。
樓若姿看到飛颺就沒好氣地說道:「讓開,我找我女兒。」
飛颺充耳不聞,紋絲不動地站在那。
他跟在江晏身邊那麼長時間,自然是知道樓若姿的身份,但之前五爺也吩咐過,只要遇到了姓樓的,都不能讓她靠近大小姐。
樓若姿見眼前高大又有些黝黑的保鏢就像一堵不會移動的銅牆,雖然很生氣,但也無計可施。
她只好沖江柚的方向喊了一聲:「小柚,你下車,媽媽有話和你說。」
江柚坐在車裡聽著她的話,眼底浮現一抹嘲諷。
這女人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她懶得搭理她,只說了一句:「飛颺,把路讓開。」
飛颺立馬應道:「是。」
隨即,他側身一揮手,黑色轎車上的保鏢會意後,便開始把車移開,讓出路來。
見江柚要走,樓若姿趁著飛揚不注意,快步跑向江柚的車前,張開雙臂攔住了江柚的車。
江柚透過擋風玻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站在她的車頭前攔車了。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撞人犯法,她還真的會撞上去。
這女人煩得要命!
江柚沉聲道:「飛颺,把她給我拉開!」
「是。」
樓若姿見江柚也這樣對她,怒氣更重了,「江柚,我是你媽!」
江柚坐在車上,紅唇勾勒一抹諷刺的笑意,生生刺疼了樓若姿的心,她又怎麼會看不出江柚那抹嘲諷的笑意。
江柚忍了忍,還是打開了車門,下了車。
但她並未動,就站在車門旁,半倚靠在車門上。
她看向平日裡高高在上,端莊優雅珠光寶氣的樓若姿,此刻卻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但這些都和她無關!
「樓夫人,看來你還真的貴人多忘事啊。」江柚淡漠且冷笑著注視著她說道:「我之前就說過了,只負責生,而不養的人,沒資格當我江柚的母親。這些話我說過不下十次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另外,在商場那一次,我也說過,從你把我推出去當人質時,我就已經還清了你的生育之恩。而我命大,人緣好,所以沒死,但也算是我的第二次重生。所以,我江柚,現在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你就別在這演戲了,我看著都覺得隔閡得很!」
樓若姿因為江柚這幾句話,臉色一僵,四肢冰涼,眼眶也紅紅的。
江柚是真的不想見到她。
說罷,她彎身又坐進了駕駛座上。
「飛颺,趕緊把人弄走。」
她又說了一句。
現在她也知道飛颺他們在這裡要攔誰了。
攔的要是樓若姿,她還真的一點都不意外,而且還非常的支持。
飛颺直接親自上手,大步一邁,就擒住了樓若姿的手臂,輕輕用了點力氣就把人給拉開了。
樓若姿一個婦人之家,怎麼可能是有力氣和飛颺這種訓練有素的保鏢比。
司機老王坐始終坐在車上,都不敢下去。
樓若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江柚的車離開。
下午五點左右。
蘇禾剛從急診上來,陸振宇就湊了上來。
「那個,蘇主任,有人在你辦公室等你。」
蘇禾看他臉色怪怪的,便問道:「誰?」
陸振宇湊到她耳邊,嘀咕了一句……
蘇禾聞言後,秀眉微蹙,想掉頭就走。
可是……
好像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