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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們出去,你不要生氣,不要動怒,注意你的傷口。」
林柳滿臉擔憂,說完後,她便拉著唐父離開了病房。
她真的很擔心她的傷口一會兒又會崩裂,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她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病房門口。
林柳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回事?不是說壓下去了嗎?」
唐父吁嘆了一口氣,滿臉無奈的模樣。
「一開始是壓下去了,可後面,我打聽到,有人給所有媒體公司以及平台打了電話,說要把這件事炒熱。」
林柳聞言後,整個人都是懵的。
整個粵城,能調動各大媒體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很明顯,那個人就是江晏。
除了他,她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若真的是江晏在暗中施壓,那這件事,他們唐家不認也要認了。
唐父早有預料,他輕嘆一聲:「這件事,唐家已經盡力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思柔怕是要受一些罪了。」
不管是實力,能力,還是財力,唐家都無法和江家相提並論。
如若此刻,繼續和江家為敵,那無疑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罷了。
而且,他也不能將整個唐家都搭進去,畢竟先前那件事,已經讓唐家損失慘重,至今還沒緩過勁來。
……
晚上九點。
安雪吟收到了唐思柔發給她的簡訊。
她看著簡訊的內容,笑了笑回了一句:「好,等我安排好後,就通知你。」
安雪吟回復完唐思柔後,思索了片刻,便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她立即說道:「明天,老地方見一面。」
接著她又說了一句:「有些事電話里說不安全,就這樣,明天中午。」
-
唐思柔那段艷門視頻,在網上瘋狂地傳了一夜,這下是徹底的火了,只不過火的方式有些與眾不同罷了。
第二天下午一點。
蘇禾正好在辦公室里躺著玩了一會兒手機,一條簡訊就跳了進來。
她原本不想搭理的,可這是一個私人號碼,而且開頭還叫了她的名字。
她微挑了一下秀眉,點開了,一條完整的簡訊便映入眼帘。
裡面的內容,讓她微眯起了眼眸。
接著,她看完後,就截了個圖,發到了她們那個聊八卦的群里。
她就只發了個截圖,也沒說什麼。
江南澈在群里回復了一句:「嫂子,你可真不按套路出牌啊,對方讓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直接往我們群里發截圖,厲害??!」
江柚發了一個「厲害」的表情包,下面是一句話:「嫂子,約你見面的不會是姓唐那女人吧?」
蘇禾回了一句:「不清楚,但八九不離十吧。」
江柚立馬回復道:「嫂子,你可別自己一個人去啊,你等等我,我陪你去。」
江南澈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去有什麼用,你啥都不會,去了說不定還給嫂子拖後腿呢。」
「這件事還是跟大哥說一聲比較好,有大哥在,姓唐的也不敢對嫂子做什麼。」
蘇禾回了一句:「你們誰也不用陪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發到群里,只是想讓她們也八卦一下,沒別的意思。
再說了,她也沒答應要去赴約。
總不能說她約了她,她就得去吧?
更何況,在這個節骨眼上約她出去見面,只要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知道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簡訊里約的是她兩點見面,她沒有理會。
和江柚她們說完後,她便把手機放置在一旁,然後就閉上眼睛午休了。
下午她要出門診,哪有時間去應付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另一邊,安雪吟給蘇禾發完簡訊後的半個小時,遲遲沒有收到蘇禾的回覆,但她也沒多想。
她還想著,蘇禾應該是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然後,她們一直等到二點半,都沒有看到蘇禾出現。
「雪吟,她不會不來吧?」唐思柔坐在輪椅上,看著安雪吟問道。
安雪吟臉色微沉:「不會的,她一定會來的。」
因為簡訊的內容,蘇禾一定會感興趣的。
她以為自己很了解蘇禾,殊不知,蘇禾睡醒一覺後,直接把這件事忘了。
她下午在門診忙了一下午,哪有多餘的精力去想這些沒什麼營養的事。
五點,門診結束。
蘇禾坐在椅子上伸了伸懶腰,一坐就是一下午。
陸振宇在最後一個病人離開時,就急急忙忙跑去上廁所了。
這時候,有點空閒時間了,蘇禾才掏出手機來。
剛剛她的手機在口袋裡就一直頻繁地振動,她一般出門診時都會把手機調成振動模式的。
剛解鎖,就看到好幾條未讀簡訊,以及兩個未接電話。
她不緊不慢地點開簡訊,一條一條地看著。
無非就是她沒有去赴約,有人著急了唄。
旋即,她想了想,還是打了一行字,禮貌地回復了一句:「哦,我很忙,沒時間,你要有事跟我說,發簡訊也一樣。」
另一邊,等了一下午的兩人,臉色都異常的陰沉。
安雪吟在收到蘇禾的回覆時,整個人被氣得胸口處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有氣卻不知道往何處發!
她怎麼都想不到蘇禾居然會直接選擇不來,這是她從未預想過的。
「雪吟,我之前就說過了,她不會那麼輕易上當的,」唐思柔說道。
她不說自己有多了解蘇禾,但多少她也知道一點,蘇禾確實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須臾間,安雪吟眼底浮現一抹陰森森的笑意:「表姐,既然她不來,我們就想辦法讓她自己主動來。」
「什麼辦法?」唐思柔問。
安雪吟道:「表姐,你還記得上次那個孩子嗎?」
唐思柔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波瀾,但她沒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
她一直都懷疑蘇禾當年那個孩子沒有打掉,可蘇禾藏得太好,她至今都沒有找到。
上次找到一點線索後,就斷得徹徹底底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安雪吟口中所說的孩子並非她心底里想的那個孩子。
……
下午六點,蘇禾下班了。
她剛走到車門邊,準備打門上車,身後就響起了一道森冷低啞的男聲:「蘇醫生。」
蘇禾聞聲轉過身,看著男人從她身後的柱子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當看到席玦那張臉時,她微眯了一下眼睛,但並沒有詫異。
她索性靠在車門上,面無神色地望著他說了一句:「席玦先生好像挺喜歡堵人的。」
席玦狹長且幽深的眼眸凝視著她,勾唇邪笑道:「能被我親自堵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對手。」
蘇禾心想到,敬佩個鬼,真能扯!
「席玦先生說這句話時,還是收一收你臉上那虛偽的表情吧。」蘇禾神色淡漠,直言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席玦:「跟蘇醫生說話就是舒服,不用拐彎抹角的。」
蘇禾笑而不語,但她那抹笑並未達眼底。
席玦默了幾秒,開口道:「你是不是把周家老頭藏起來了?」
蘇禾聞言,神色自若,淺笑道:「席玦先生這是聽誰說的?我只是個醫生,你可別給我扣那麼大一頂帽子。」
席玦黑眸微眯,沉聲問道:「那為何這麼多天了,他依舊還在ICU,蘇醫生,總不該是你的手術有問題吧?」
蘇禾對於他的質疑面不改色,而且還承認道:「如果我說是呢?」
席玦微微一愣。
蘇禾的話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她承認的倒是爽快。
「我聽說,那老頭挺欣賞你的。」席玦說:「不會是那老頭不想見我吧?」
蘇禾依舊平靜說道:「你也知道是聽說了,道聽途說的話,幾乎都信不過。」
她閉口不提周父的事。
「如果你來堵我,就是為了說這事,那我想我沒什麼好說的。再說了,我身為病人的主治醫師,也有權利保護病人的隱私,不被陌生人知道。」
席玦劍眉微蹙,「我是陌生人?」
「難道不是嗎?」蘇禾反問道。
他勾了勾緋唇,陰冷地笑道:「我還以為周亦行會告訴你,畢竟看你們之間的關係好像挺不錯的。」
蘇禾自然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但她沒必要在意這些。
她淡淡一笑,略微有些嘲諷:「我還以為我之前跟席玦先生說過,你的眼神不太好,要補一補,你好像沒有把我的建議放在心上啊。」
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卻讓他聽出了諷刺之意。
席玦:「……」
緊接著,蘇禾故意說道:「對了,我挺好奇一件事的,這白小姐剛剛恢復沒多久,你不守著她,卻跑來這裡,難道是白小姐拒絕你了?」
席玦眯著黑眸,目光陰鷙地凝視著她。
蘇禾勾著紅唇,輕笑道:「看來我是猜對了啊。」
席玦冷著一張臉,神色幽暗,語調散漫道:「我一直都覺得你挺有趣的,但是……你這張嘴讓我很不爽!」
蘇禾聞言,衝著他挑了挑眉尾,也不在意他說的話,而是等著他繼續說。
緊接著,她便微蹙了一下眉頭。
她偏了偏頭,便看到周圍突然湧出了一批黑衣保鏢。
她掃視了一眼,隨即便看向站在她眼前的席玦,嗓音清冷道:「席玦先生這是打算用強的手段了?」
席玦道:「只要你乖乖跟我走一趟,我自然還是很尊重女性的。」
蘇禾冷哼道:「你還真看得起我,要用這麼多人請我。」
之前在x國,他就已經吃過一次虧了,蘇禾一看就不是一個空有智商的人,他自然要小心謹慎一點了。
可蘇禾偏生又是一個不受要挾之人,她眼底帶著一抹挑釁之意:「如果我說不配合呢?」
席玦嗤笑了一聲:「那蘇醫生就不要怪我的人粗魯了。」
蘇禾剛剛掃視了一眼,在心底大致的數了一下,大概有十一個人。
真要打架的話,也不是打不過。
她倚靠在車門上,鬆了松脖子和手腕,那樣子就像是要準備大幹一場似的。
她掀了一下眼瞼,衝著席玦微微一笑,但那抹笑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冷意。
只聽到她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讓我看看你的人有多粗魯,也順便讓你看看,是你的人粗魯,還是我比較粗魯一些。」
席玦:「……」
她這張嘴,依舊沒讓他失望。
而一直守在暗處的飛絮,在席玦出現的那一刻,她就給江晏匯報了。
她看外面的氣氛不對勁,立馬帶著人下車了。
飛絮之帶了三個人,加上她自己就是四個人。
四人快速地跑了過去。
席玦等人聽到動靜,便看了一眼。
他嘖了一聲,訕笑道:「原來蘇醫生還有幫手啊。」
蘇禾看到飛絮時,才想起,飛絮一直在暗中跟著她。
「怎麼,只許你有幫手,我不能有?」
「那倒也不是。」他慢悠悠地說道:「只不過,你這幫手貌似人手不夠。」
蘇禾只想給他一記白眼,「人不在多,而是在精,你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我們人手不夠呢?我們來賭一把如何?」
她說最後一句時,眼眸里含著笑意。
而對於席玦來說,這句話異常的熟悉。
「蘇醫生就那麼喜歡賭?」
蘇禾不答而是反問道:「怎麼,你不敢跟我賭了?害怕了?」
「……」
席玦眯著眼睛問道:「說,你想賭什麼?」
「只要你的人能把我們五個人都制服了,那就算你贏,反之,要是你的人都趴下了,那就是你輸。輸的人答應贏的人一個條件。」蘇禾說。
席玦眉宇間透著一股陰冷得氣息,他嗓音淡漠且低沉道:「如果你贏了,你不會是想讓我自殺吧?」
他總覺得這就是一個坑!
蘇禾輕笑道:「放心,條件範圍不會超過道德這條線的,合情合理,且合法。」
席玦皺著頭,他怎麼就那麼不相信呢?
但他還是答應了。
「……」
五分鐘後。
席玦臉色陰沉得看著眼前這一幕。
他帶來的人雖然不能說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起碼也都是訓練有素的人。可這些人在蘇禾手上,居然熬不過第三招,人就被打趴下了。
在反觀看蘇禾,她的動作迅速且敏捷,一看就是練過的人。
而且她招招致命,每一腳或者每一拳都落在了對方最脆弱的穴位上,所以這些人能擋得住她第三招那是不可能的事。
席玦知道她不簡單,可沒想得就連打架都是令人驚訝。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女人從來都不做虧本的買賣,凡是她要跟你打賭了,那就說明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會贏。
所以,他再一次的被她給耍了!
「主子,照這麼下去,我們的人鐵定會輸啊。」一旁的保鏢阿武說道。
席玦的下頜線繃地緊緊的,目色宛如兩團黑旋渦,能把人吸到那暗無天日的黑洞中。
而不遠處,還躲著一個人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