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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說:「根據警方提供的兩處爆炸點的位置,監控中,只有這兩個人在這兩個位置點上逗留的時間比較長。」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我們查到的資料顯示,這兩個人的戶口都是已經註銷了的,也就是說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相當於是不存在的人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蘇禾在翻看這些資料時,眉頭就一直皺著。
江晏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變化。
他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他開口道:「怎麼了?這些資料有問題嗎?」
「你這段時間,有得罪過誰嗎?」蘇禾抬起頭,望向他。
這些人,如果不是針對江晏,那就是針對赫連律。
再加上,昨天,她就讓江風去確認了,當時餐廳里也沒什麼重要的人物在場。
所以,她不得不懷疑。
可是——
赫連律身為Y國皇室的王子,黑傭兵團應該不會去招惹皇室。
更何況,赫連律是個惜命的人。
他從來不在外面惹是生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家那位管得嚴。
所以,現在就剩下江晏了。
但是,玄青組織的人怎麼會盯上他呢?
「少夫人,你知道這些是什麼人?」江風問道。
蘇禾點了點頭:「這是玄青組織的人,他們的身份特殊,都是犯過重罪的人,最後玄青組織會去篩選合適的人並帶回去,訓練成為僱傭兵。」
江風驚訝得瞪著眼珠子,「就是那個傳聞中什麼事情都敢做,食人不吐骨頭的玄青組織?」
他雖然沒接觸過,但是聽說過啊。
蘇禾嗯了一聲。
而且,這些人只認錢,不認人。
他們接手的任務,從沒有敗績。
如果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是江晏,毫無疑問,他們的任務失敗了。
這麼說的話,他們一旦知道江晏還活著,那有可能還會有第二次。
「可是,他們的目標如果是五爺的話,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江風問出了關鍵。
蘇禾也想知道。
他們來Y國,本來就是臨時決定的,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而且她還特意讓人隱瞞了行程,就是為了不讓夜九卿有所察覺。
夜九卿都不知道他們到達的時間,那對方如果是衝著江晏來的話,他們又怎麼會知道呢?
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
兩人眼底都蘊含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
「等吧,看誰先忍不住了,就知道了。」蘇禾淡淡道。
傍晚時分。
赫連律來了。
他看江晏沒事,而且精神還不錯的樣子,在心底默默地給夜九卿點了一支蠟燭,看來,這小子註定和蘇禾無緣了。
「有事嗎?」蘇禾看著他直言問道。
赫連律清了清嗓子,道:「有有有。」
「警方那邊確定了是人為製造的爆炸,通過監控,發現了兩個嫌疑人,可他們的身份都是假的,無法查詢……」
他話還沒說完,蘇禾就打斷了他:「這些我知道,說點我不知道的。」
「啊?」赫連律愣了愣:「你怎麼知道的?」
他都是半個小時前才收到的消息。
蘇禾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等你們查,我還不如自己查。」
赫連律:「……」
這是赤裸裸的鄙視啊。
但他也無話反駁。
「說點你不知道的就是,我讓朋友查了一下,那兩個人是僱傭兵。」
他話音剛落下,只聽見蘇禾輕飄飄道:「我知道,玄青組織的人。」
赫連律:「……」靠!
她什麼都知道了,那他來的意義是什麼?
「所以,這件事,其實跟老夜沒有關係,跟我就更沒關係了,你知道的,我從不惹事。」他還趁機幫夜九卿和自己澄清了一下。
但蘇禾直接忽略了這句話。
她說道:「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幫忙。」
赫連律:「你說,在這裡沒有我辦不到的事。」
蘇禾望向病床上的男人,一本正經道:「這次爆炸死亡人員的名單上,也算上他。」
赫連律瞪大了眼睛:「什麼?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很認真。」
「你們在唱什麼戲?「
他表示很不理解她的腦迴路。
「行了,你照做就行。記住了,別讓其他人發現了,保密。」蘇禾說。
這件事,交給他是最簡單的,他的身份擺在那,只需要和警方的人打聲招呼就好。
有免費的資源,她不用白不用。
很快,江晏在國外重傷身亡的消息就傳回了國內。
並且占據了國內所有頻道的頭條新聞。
國內,江家老宅。
老太太剛好吃完飯,就看到了這則新聞。
而江起這時也奉命剛好到達老宅。
書房內。
老太太神色威嚴地坐在椅子上,盯著江起:「說,怎麼回事?」
她不相信她的孫子會出事,而江起作為她孫子的左膀右臂,這個時候突然出現,顯然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是老了,但不是糊塗了。
江起:「老夫人,您別擔心,是少夫人和五爺讓我來告訴您的。現在,少夫人和五爺以及小少爺都在Y國,五爺也沒事,就是受了點傷,可能需要在那邊休養幾天。」
老太太白眉微蹙:「是意外受傷?還是有人故意為之?他們又為什麼會去Y國?」
面對老太太一針見血的問題,江起都一一地給她講述了。
「……」
半小時後。
管家來敲門,在門外說道:「老夫人,大少爺他們一家來了。」
「知道了,讓他們等著。」鍾敏說道。
隨即,她看向江起說道:「你先在這等著,等他們離開了,你再回去。」
江起點了點頭:「是,老夫人。」
鍾敏還沒下來,就聽到了有人在樓下哭哭啼啼的。
程婉正坐在沙發上,半掩著臉抽泣道:「阿晏這個孩子,實在太可憐了。」
鍾敏下來,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臉色瞬間就暗沉了幾分。
「要哭就滾回去自己家裡哭!」
老太太聲如洪鐘,中氣十足地呵斥了一聲。
程婉被嚇了一跳,瞬間就閉嘴了。
老太太腳步穩健地往主位的方向走去,坐下。
她雖六十九歲了,但身子骨還是硬朗的,保養得一點也不像一位接近七十歲的老人家,反而有點像五十多歲。
老太太的體態也一直保持著優雅的狀態,所以,她坐著時,腰板都是筆直的狀態,而且威嚴感十足。
江中震上了年紀的老臉布滿了滄桑,看起來比她這個老太太還要憔悴得多。
他看向老太太開口道:「媽,阿晏的事,我們都看到了,您別太傷心。」
鍾敏安靜地聽著他把話說完。
「這件事,我會著手讓人去安排的,畢竟他也是我侄子。」
老太太目光沉穩地看著他,問道:「安排什麼?」
江中震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媽,我知道您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
他欲言又止,一臉的悲傷的神情,「我也不希望阿晏出事啊,畢竟他是老二留下的唯一的兒子。我也知道阿晏是您和爸從小帶到的,感情深厚,他出了這樣的事,也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可既然發生了,那我們就只能接受……」
老太太打斷了他的話。
「接受什麼?新聞上隨便報道一下,說我家阿晏死了,那就是死了嗎?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見到之前,誰的話我都不相信!」
老太太語氣堅定道。
江中震一家人:「……」
程婉是個憋不住話的人,「媽,就連權威的媒體都報道了,人家總不能宣傳虛假消息吧?」
太太目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程婉原本還想說,話到嘴邊又給咽回去了。
鍾敏可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家庭主婦,她年輕時也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
在江家,人人都怕她。
程婉自然也不例外。
「來,你展開跟我這個老太婆說說,怎麼就不能是虛假消息了?」老太太微眯了一下眼眸,冷聲道:「怎麼?你就那麼盼著我家阿晏死嗎?」
程婉瞬間背脊一涼,頭皮發麻。
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媽,我……可沒這麼說。」
老太太冷哼了一聲:「我看你就是這麼想的!」
程婉臉色一僵,垂下頭,不敢再說話了。
江中震不經意地給了她一記冷眼。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媽,新聞上說,阿晏他們是在一家酒店的餐廳遇害的,是爆炸,而且警方那邊也確認了身份。」
說著,他就拿出手機,把上面的名單遞給她看:「您看,這有阿晏的名字,而且我來之前,已經核實過了。」
鍾敏臉色瞬間就蒼白了幾分,搭在扶手上的手也開始顫抖了起來,眼眶也微微發紅。
江超在一旁看到了,立馬起身安慰道:「奶奶,您千萬別激動,身體要緊啊,生死有命,您節哀。」
這時,一道女聲響起。
「什麼生死有命,節什麼哀?」
「堂哥,我知道哥比你優秀得多,你看他總是不順眼不服氣的,但你也不能這麼去詛咒我哥吧?你這張嘴難道三年都不用洗的嗎?」
江柚從門口大步走了進來。
「大伯,你們怎麼就那麼確定我哥不在了?就單憑一則新聞,你們就一口咬定我哥死了,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自信的?」
江柚站在老太太旁邊,冷眼掃過眾人。
「江柚,你什麼意思?」江超瞪了她一眼。
「我什麼意思,你們自己不懂嗎?」江柚說道:「我哥的事就不勞煩大伯一家了,慢走,不送。」
江柚說完,便看向鍾敏,道:「奶奶,我先扶您上去休息。」
老太太臉色蒼白,顯得有些精神萎靡。
江柚扶著老太太回了房間,直接把江中震一家子給晾在了客廳里。
房間裡。
「小柚,你哥他……」
老太太還沒說完,江柚就說道:「奶奶,我都知道,嫂子都和我說了。嫂子是擔心您自己一個人在家,就讓我回來陪您。」
「你別多想,我哥好著呢,就是受了點傷。」江柚坐在她旁邊,抱著老太太的手臂說道。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奶奶沒多想,你哥哥已經讓江起來跟我說過了。」
「啊?」江柚眨了眨眼:「那您剛剛是演的啊?」
「……」
「少夫人,江董一家剛從老宅離開。」江起站在二樓書房的窗邊上,剛好可以看到老宅的大門。
蘇禾:「好,我知道了,按照我之前說的去做就行了,不管誰問,都不要回應。」
病房裡。
小傢伙正抱著一盤青提,坐在床上,盤著小腿吃得津津有味。
吃著吃著,他看蘇禾回來了,便嘟囔著喊了一聲:「媽咪~」
蘇禾聞言,看著他:「嗯,怎麼了?」
小傢伙抬起小腦袋,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那個奇怪的藍眼睛叔叔,他喜歡你嗎?他告訴我,你們兩個才是一對。」
「……」
蘇以墨問完之後,蘇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江晏的身上。
男人漆黑的眸子看著她,面色平靜,黑眸里卻閃過一抹異色。
她移開視線,看向蘇以墨道:「那是他跟你胡說八道的,我們兩個清清白白。」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回答蘇以墨的問題,還是解釋給江晏聽的,反正她說了。
說完,她就伸手拿起了他懷裡的果盤。
「媽咪,寶貝還沒吃完呢。」
小傢伙想伸手去奪回來,奈何個子太矮,手又短。
蘇禾淡淡地說了一句:「大晚上的,小朋友不許吃那麼多水果。」
蘇以墨:「……「
他看著對面床上的男人,嘟起了小嘴。
江晏:「聽你媽咪的。」
「……」
見吃的沒了,他便拿起一旁的平板玩了起來。
蘇禾坐在兩張病床中間放置的椅子上,看向江晏,開口道:「剛剛江起給我打了電話,說大伯去了老宅。」
男人抿了抿還有些蒼白的唇,沒說話。
「我讓江起查了大伯的賬戶,並沒有異樣。」她繼而說道。
兩人都懷疑江中震,但是目前並沒有證據。
如果他真的雇了僱傭兵,那一定會有一筆大的流水支出,但是她查了江中震一家子的流水賬戶,都沒有異常。
蘇禾沒收了蘇以墨的青提,自己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問道:「要不,你再想想還有誰?」
江晏:「那範圍有點廣。」
蘇禾眉眼一挑:「看不出來,你仇人挺多的。」
男人傲睨自若道:「畢竟你老公太過於優秀了。」
「……」
次日。
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餐的時候,夜九卿突然闖了進來。
最重要的是,他的懷裡抱著一束玫瑰花。
這一幕,太詭異了!
蘇禾正在給男人餵粥,夜九卿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嘴也特損:「怎麼,受個傷,手就殘了?喝個粥還要女人喂,你是不是男人?」
赫連律緊隨其後,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夜九卿那欠揍的聲音。
蘇禾聽著他那陰陽怪氣的話,眉頭微蹙,「一大早的,你發什麼瘋?」
「要是腦子不好使,出門右轉,坐電梯下去六樓,有個腦科。」
夜九卿:「……我腦子很好!」
赫連律:這二貨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