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承?
說起來也怪,這段時間,洛小夕並不像車禍剛發生那時一樣,每天都煎熬的想他。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請搜索()
不是因為太忙,也不是因為父母終於康復了。
她只是把蘇亦承放到了心底最深的位置,像曾經蘇簡安妥當安藏那份對陸薄言的感情一樣。
這天,洛小夕和往常一樣,一下班跑到醫院去。
老洛其實已經可以出院了,但是為了陪伴妻子,他始終沒讓洛小夕幫他辦理手續。洛小夕也理所當然的把醫院當成了半個家,每天都呆到十一點才回公寓。
但今天和以往有些不同,邁出電梯的那一刻,她怔住了——
走廊的那端,母親正在向她走來,似乎已經等了她很久。
經過再三確認她才敢相信自己沒有看錯,甦醒後一直坐在輪椅的母親,已經能自己走動了!
「媽!」
洛小夕失聲驚喜的叫起來,狂奔過去抱住母親。
洛媽媽慈祥的笑著,拍了拍女兒的背,「小夕,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不辛苦!」洛小夕用力的搖頭,雙眸早已淚光盈盈,「只要你和老洛好起來,多辛苦我都願意!」
至此,好運好像又開始降臨到洛小夕身。
父母雙雙辦理了出院,老洛漸漸開始著手處理公司的事情,洛小夕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也不用再愁了,直接把件丟給老洛。
偶爾她還會和老洛商量公司的某個項目,意見相左的時候,父女兩爭得面紅耳赤,但最後總是不約而同的「噗嗤」一聲笑出來。
「死丫頭。」老洛責怪似的點了點女兒的眉心,動作間卻充滿一個長輩的愛憐,「我才剛出院呢,也不知道讓著我一點。」
「少來!」洛小夕乒桌球乓的整理好散落一桌的件,「你早好了!再說了,這關乎公司的利益,不是兒戲!」
「……」老洛假裝非常受傷的唉聲嘆氣。
洛小夕笑了笑,希望生活可以一直這樣延續。
周五的晚,洛小夕受邀參加晚宴。
以往要出席這種場合的話,洛小夕一定會打扮得性|感又風|情,讓在場的男士無法從她身移開目光。
但自從穿慣了黑白灰套裝後,她也跟著蘇簡安喜歡了低調,追求得體多過性|感,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抹胸長裙,佩戴一套精緻的鑽石配飾。
化好妝,她對著鏡子熟練的自拍了一張,從微信把照片發給蘇簡安。
蘇簡安下班在家,很快回復她一個「?」號,又問:你怎麼了?
「我現在是洛氏的『小洛董』,要穩重、優雅!」輸入完畢,洛小夕又在後面加了一個非常傲嬌的表情,蘇簡安回復她一串小圓點。
抵達酒店的時間剛剛好,洛小夕挽住秦魏的手一起把邀請函交給迎賓,秦魏打趣道:「我們這樣會不會被認為是一對?」
「我們差點是一對了。」洛小夕抿著唇角,笑容恢復了一貫的驕傲,「是你不懂得把握機會。」
「得了吧。」如果不是礙於場合,秦魏早對她翻白眼了。
挽著洛小夕走了幾步,秦魏的腳步驀地一頓,下巴點了點前方,示意洛小夕看過去。
蘇亦承在那兒,沒有女伴。
洛小夕的笑容停頓了一秒,拉著秦魏想調轉方向,卻被秦魏不動聲色的按住了。
「你在害怕?」秦魏笑著,仿佛已經洞察一切。
「怕個鬼!」洛小夕忙不迭否認,對秦魏凌厲的目光,後知後覺心虛已泄露。
她傲嬌的偏過頭,粉飾內心。
其實,不如說她很慌更準確一些,像十幾歲那年第一次見到蘇亦承一樣,連心跳都難以控制。他沒有帶女伴,她竟然偷偷的感到高興。
承認吧,洛小夕,面對蘇亦承你永遠都不會有一點出息。
秦魏斜了洛小夕一眼,「我去見幾個朋友。你去不去?」
洛小夕迅速從秦魏的臂彎抽回手,「我對你的狐朋狗友沒興趣,你自己去。」
秦魏一走開,蘇亦承徑直朝她走來。
洛小夕的手悄悄收成拳頭,急速跳動的心臟快要從喉嚨眼一躍而出,她幾乎想要逃跑。
不過她還沒有機會將所想付諸行動,被人扣住手帶走了。
宴會廳里滿是人,洛小夕也不敢大叫,只是掙扎,但蘇亦承的手像一隻牢固的鐵鎖,她根本掙不開。
她被蘇亦承帶進了一間房間。
沒有開大頂燈,壁燈的光昏暗曖|昧,洛小夕被蘇亦承按在牆壁,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她的呼吸里滿是他熟悉的氣息。
洛小夕咽了咽喉嚨,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淡定:「你想幹什麼?」
蘇亦承只是盯著她。
昏暗的光線讓他的目光顯得更加灼灼,幾乎要燙到洛小夕。
無措間,洛小夕只覺得一道黑影籠罩下來,唇傳來熟悉的觸感……
怪,他的表情明明那麼冷硬,雙唇卻還是和以前一樣柔|軟。
洛小夕恍然發現,自己全部都記得,蘇亦承的吻,他身的氣息,他的擁抱,她沒有遺忘任何一樣。
觸電一般,有什麼從她的背脊竄到四肢百骸,她幾乎要軟到蘇亦承懷裡。
幸好她已經學會了理智——下一秒,她的雙手抵蘇亦承的胸膛,用力的推他,口含糊不清的抗議著,然而無效。
不知道過去多久蘇亦承才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小夕……」
有些沙卻依舊不失磁性的聲音,無奈又充滿了眷戀,洛小夕推拒的手僵在半空,心一點一點的軟下去。
這麼久,她不是沒有想過蘇亦承。
難過的,也絕對不止蘇亦承一個。
「我不是有意傷害你,更沒有想過瞞你一輩子。」蘇亦承粗礪的拇指撫洛小夕的臉頰,被她打開了。
她偏過頭,「張玫跟我說了,她父親對你有恩,我知道你必須保護張玫的名聲。」
「……」
「……」
「能做的、該做的我都做了。」長久的沉默後,蘇亦承的聲音里透出一股無望,「如果你還不肯原諒我,那……」
洛小夕突然撲向蘇亦承,堵住他的唇,毫無技巧的吻他,像一隻復仇的小獅子。
蘇亦承的手腳都僵住,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一手箍住洛小夕,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奪過主動權狠狠的吻她。
洛小夕也不服輸,扯下蘇亦承的領帶、扯開他襯衣的紐扣,不多時,兩人已經從客廳轉移至房間。
這更像是一場博弈,誰都不願意成為被動的那一方,誰都不肯服輸,雙方都用盡了全力。
凌晨結束,洛小夕已經奄奄一息。
她踹了踹蘇亦承,「你……多久……沒有那個……了?」
「哪個?」蘇亦承的眼神都透出一種迷人的慵懶,好整以暇的問她。
洛小夕一咬牙,沒好氣的蹦出來那三個字:「碰女人!」
蘇亦承盯著她,「你不理我多久了?」
洛小夕沒聲了,背過身,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夕。」蘇亦承伸出手想觸碰洛小夕的背,她卻感覺到了似的,翻身|下床,撿起地的衣裙一瘸一拐的進了浴室。
很快穿戴好出來,「我走了。」
剛走兩步被蘇亦承從後面攥住了手,「我們把話說清楚。」他無法再忍受這樣的模稜兩可。
「沒什麼可說的,各取所需而已。」洛小夕回過身,笑得風|情又無所謂,「大家都成|年人了,你不會認為這有什麼吧?」
蘇亦承胸膛起伏的幅度驀地變大,咬牙切齒的擠出三個字:「洛小夕!」
「我早跟你說過,我們……沒有可能了。」洛小夕推開蘇亦承,「這是最後一次。蘇亦承,再見。」
她奪門而出,去拿了外套激n緊裹住自己,車回家。
父母早睡了,洛小夕悄悄溜回房間,卻遲遲無法入眠。
她打開床頭櫃最底下的那個抽屜,翻出幾張照片。
是她和蘇亦承在古鎮的合照。
有好幾次,她想一剪刀把這些照片減了丟進垃圾桶,可想起這是她和蘇亦承僅有的幾張合照,決心再大也下不去手。
她又一次把照片塞回柜子底下,倒在床,睜著眼睛一直到東方露白才睡著了。
迷迷糊糊,她夢到了蘇亦承。
他決絕的放開她的手,說:「小夕,再見。」
然後他走了,頭也不回。
心臟好像被細細密密的線纏住了一般,痛得她無法言語,只有蹲下來抱住自己。
將自己縮成一團,傷害也許能減到最小。
醒來時洛小夕下意識的擦了擦眼角,竟然蹭下來一手的淚水。
靠!睡個覺都不能出息一點。
再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她倒抽了一口氣,想起今天是周六,神經才又放鬆下來,慢騰騰的去洗漱,穿高領毛衣遮住鎖骨和脖子的吻痕,若無其事的下樓。
老洛在客廳喝茶,見她終於醒了,讓她去吃早餐。
洛小夕搖搖頭,「不餓。」
「那過來。」老洛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坐,爸爸跟你聊點事情。」
洛小夕乖乖的依言坐下。
老洛先是一笑,「昨天幾點回來的?」
「凌晨啊。」洛小夕有些心虛,「我回來的時候你和媽媽都睡著了,沒叫你們。」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老洛的笑突然變得很有深意。
洛小夕更心虛了,「爸……」
老洛抬手示意洛小夕不用解釋,「說正經的。我現在已經完全康復了,隨時都能重新執掌洛氏。你願意繼續留在洛氏班嗎?願意的話,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能鍛煉你的職位。當然,你也有說『不』的權利。」
「……」
洛小夕早知道她遲早要面臨這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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