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甜感覺車身輕晃,後來她才意識到,是自己的心在晃。愛字閣 m.aizige.com
唐甜甜沒想過,有一天也會遇到這種逃難一般的情節。
她孤立無援,身邊沒有別人,這一刻她想到的只有威爾斯。
唐甜甜害怕自己會變,但她此刻意識到她從來沒有過。那個甚至不存在於她腦海里的人,哪怕真的存在,也只是被她翻過去的一頁了。
唐甜甜看著車窗外的倒影,她倍感緊張,又更加無數倍地思念一個男人。
司機將車開到了無人之境,車停在路邊,唐甜甜打開車門。
「顧總,我就在這裡下吧。」
「你的住處肯定堵滿了記者,威爾斯公爵的住處十有八九也被他們找到了。你不可能回這兩個地方,還有其他地方可去嗎」顧子墨拉住她問。
唐甜甜摘下帽子,認真還給他,「我總能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顧子墨笑得無奈,「一旦被爆出了這種緋聞,這個世界上就再也不會有安靜的地方了。」
顧子墨說的已經算是委婉,唐甜甜明白其中的意思,她的生活不會有平靜了。
「顧總,我們同時出現,目標才更大。」
顧子墨知道唐甜甜難勸,可沒想到她內心如此堅持。
「即便和我同時被人看到了,你起碼是安全的,這樣不好嗎」
唐甜甜輕搖頭,「顧總,您不是普通人,威爾斯也不是。今天的報道已經夠離譜了,我不想明天再上頭版頭條。」
顧子墨看向她,「一個寫給別人看的八卦緋聞,對你就真的這麼重要」
「我不信,可有人會信的。」
唐甜甜輕聲說,可她的聲音里充滿了屬於她的力量。
顧子墨目光落向車窗外,跟著下了車。
唐甜甜道謝後便要離開,穿過馬路時,一輛車疾馳而來。
顧子墨拉住她的手臂。
失控的車速讓這輛車在馬路上橫衝直撞。
唐甜甜下意識伸手擋在眼前。
一道刺眼的車燈打入眼底,唐甜甜一瞬間失明般陷入了蒼白的空洞。
轟
翻倒的車發出巨大響聲
唐甜甜回過神,看著越來越近的車朝自己開過來,毫無減速的痕跡。
閃過腦海的翻車聲混雜著此刻刺耳的剎車,徹底貫穿了唐甜甜的耳膜。
她沒有任何逃開的時間。
身後有一道巨大的力量,被撞出的身體滾落到冰冷的地面。今天下了雪,地面結冰,未融化開的雪花簇擁在她的身邊。
唐甜甜意識模糊,慢慢轉過頭。
馬路上,那輛衝撞不止的車在撞向了顧子墨的車後,終於像一個發狂的人逐漸清醒,在泄憤之後停下了。
唐甜甜腦後的血緩緩流出,浸透了一層路面。
「你是誰」從父母身邊溜走的少女好奇地問。
「我」他有一雙藍色的眼睛。
「別擔心,我會幫你的。」少女拍著胸脯對他說。
救護車在不遠處停下。
周山。
山路難走。
車緩緩上行,周山附近沒有被完全開發,只在多年前修了一條供車輛通過的山路。
「公爵,再繼續開,車子就不能上去了。」手下在前面道。
威爾斯看向車窗外,「陸家的仇人真的會藏在這種地方」
陸薄言等人的車開在前方,沈越川的車殿後。
威爾斯低頭看向手機,信號微弱,他打開屏幕,畫面還定格在一張絡上加載出來的照片上。
唐甜甜和顧子墨見了面,這條新聞並沒有爆出更多「猛料」。
威爾斯眼底微沉,留在a市的手下沒有給他匯報任何消息。
這至少證明,唐甜甜是安全的
山路上的石子越來越多,車身也越來越顛簸。
手下躲避路上的石子,朝著山頂緩緩前行。
威爾斯的車突然停了一下,司機重新將車啟動。
「公爵,您不用擔心唐小姐,她在診室,每天都有麥克他們接送。」
威爾斯眼神微深,看著漆黑的山體和夜色,莫名想到了什麼。
「公爵,陸先生的車在前面停下了。」
威爾斯轉頭看向前方,「停車。」他也吩咐。
司機準備將車停穩。
方向盤忽然失靈,司機失試圖控制方向,但失控般讓車頭朝著路邊開去。
車輪緩緩滑動,司機立刻猛踩剎車。「剎車失靈了」
威爾斯臉色微變,呼吸陡然緊繃著。
「快停車」
威爾斯的腦海里晃過漫天的火光,他抽離開思緒,司機拼命轉著方向盤。
「公爵,快下車,再晚就來不及了」
威爾斯起身從司機的手中控制住方向盤,猛打轉向。
「公爵,請下去吧」
副駕駛的手下焦急地勸說。
威爾斯視線逼向擋風外的路面,手裡緊緊按著方向盤,他手臂的青筋一根根突起,車輪朝著山路的邊緣越來越近。
陸薄言的車上有人走了下來。
沈越川停下車,露出驚愕,「威爾斯公爵在幹什麼還不下車」
威爾斯的手掌推動著方向盤,一點一點轉變角度
陸薄言目光瞬間凜然了幾分,往前時被人攔住。
「陸總,危險,別過去。」
「快去救人」
幾輛車的手下紛紛跑向威爾斯的車,車頭越過山路的邊緣。威爾斯命令車內的手下,「下去」
「公爵」
車門從兩側打開,一名手下不得不跳了車。
威爾斯看著前方,車已經開到了懸崖邊上。
司機被威爾斯推出車門,他再晚一點就要葬身周山了。
車還在向前滑動。
陸薄言看向身側的人,「去找繩子」
「是」
一根繩子從後備箱拿出,已經來不及了
蘇亦承和穆司爵紛紛大步而上,威爾斯打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去。
陸薄言快步上前,眉頭因為緊張感而皺成了川字,視線緊緊定在車尾,眼角緊繃著。
威爾斯的手下立刻沖了過去。
「威爾斯公爵」
威爾斯落向地面,起身後抬手,看到掌心留了一道極深的紅痕。
陸薄言被這一幕震撼地驚心動魄,唇動了動,蘇亦承和穆司爵也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威爾斯公爵,快離那輛車遠點,隨時會爆炸」沈越川急聲道。
威爾斯被手下護著從路邊離開,車身懸在路邊,搖搖欲墜。
威爾斯衣袖的手臂處有幾道擦傷,陸薄言立刻上前。
「怎麼樣」
「沒事。」
陸薄言沉重的視線落向一旁,又看向威爾斯,半晌,才意識到自己開了口,「你要是留在了周山,我恐怕沒法向唐醫生交代。」
威爾斯全身的肌肉還處於緊繃狀態,他眼底深邃,轉頭看向懸在山邊的車。
「我早該想到,是有人想要我的命。」
「你是說」陸薄言眼神驟然變得凜然。
「我們發現的信號在周山,這信號不假,但我們沒有想過,這信號也許不是你的仇人暴露的,而是有人專門要讓你我看到。」
沈越川走到他們身側,蘇亦承目光沉沉看向幾人,「查到線索的時候確實蹊蹺,康瑞城用過類似的手段,他應該知道,同樣的伎倆不會再讓我們上當了。」
穆司爵眼底染上了三分戾色。
沈越川站在一旁,沉聲問,「你能想到是誰動的手嗎,公爵」
威爾斯淺眯眼帘,「我還沒有確定,但這個人一定知道,我一旦發現了你們仇家的行蹤,就一定會和你們同行的。」
「知道這其中關係的人」
「並沒有幾人。」
蘇亦承轉頭和穆司爵對視,沈越川臉色微微一變。
威爾斯目光掃過漆黑的山路,他的車在一聲巨響中,搖晃著衝出山路,掉下了懸崖。
陸薄言神色緊繃,看向帶來的保鏢沉聲道,「留一部分繼續往前走,我們回去。」
蘇亦承和穆司爵各自回到車內,威爾斯坐入了陸薄言的車,一隊車立刻掉頭返回。
夜色遮掩了山路的崎嶇,車連夜開在山道上。
寂靜是一種很奇怪的氣氛,無人說話,卻讓人能陷入一種無法言喻的危機感受。
體內的神經仿佛隨時待命著,等待著突然也是致命的一擊,然而,下山的路平緩而安靜。
陸薄言看向車窗外,這時他忽然想起了蘇簡安和一雙兒女。
昨天出門時,小相宜還在他懷裡撒嬌,她不喜歡吃藥,撅著嘴巴說好苦呀,爸爸要親親。
威爾斯的神色陷入了死寂般的冷漠。
另外三人的車開在前方。
「今天的事沒有旁人知道。」陸薄言片刻後開口。
威爾斯想到一個人,可他沒有查到那人與這件事有任何關係。
「我從不懷疑你的朋友。」威爾斯沉著而冷靜。
「多謝。」陸薄言看向前方。
如果威爾斯懷疑到他朋友的身上
「我知道,他們是你的家人。」
家人不會有背叛。
一輛車在車隊的最前方停下。
有人下了車,往漆黑的道路上跑去,陸薄言感覺車停了許久。
一個保鏢匆匆跑回了他的車前。
陸薄言放下車窗。
「陸總。」
「為什麼停車」
「我們遇到麻煩了。」保鏢回道,面色有些焦急。
陸薄言看向車窗外,此刻看不到遠處的情況。
保鏢的聲音落入了耳中。
「上來的路有巨石滾落,壓在了路上,路面損毀嚴重現在人和車輛都無法通過,附近的村民亂作一團,要帶人過來封山了。」
陸薄言臉色微變。
旁邊,威爾斯也跟著沉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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