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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會盟盟主定下來後,很快出發的時間也定下來了。
出發的當天,蘇量來見了蘇言初。
蘇言初發現蘇量很不對勁,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但是又不想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蘇言初知道,能讓一個話癆欲言又止,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快點說,不然我讓你今天就去北邊不毛之地報到。」蘇言初掃了一眼蘇量,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蘇量聽了蘇言初的話,嘴角微微抽了抽,隨後開口說:「主上似乎是打算在出發後,找機會給你下藥,將你迷暈後,將你送回京中。」
蘇量表示很不明白自己主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打算。
「主上到底在想什麼?為何想要將你送回去?」蘇量十分不解地開口說,「難道主上是被奪舍了?以前他明明不是這樣子的。」
蘇量記得以前無論大小姐做什麼,主上都會支持的。
現在怎麼變了呢?
蘇言初稍稍皺眉,想了想,開口說:「或許我知道他想要幹嘛,你繼續幫我盯著他吧,他行動之前,告知我。」
蘇量皺起眉頭,他覺得,蘇言初和蘇盛年都很奇怪。
但是,這兩位想什麼,做什麼,不是他能管的。
既然決定站在大小姐這一邊了,就做好大小姐交代的事情就行了。
「我知道了,大小姐放心吧,無論主上有任何的動靜,我都會告知大小姐你的,如果主上要收拾我,大小姐你記得護著我就行!」蘇量看向蘇言初,認真地開口說。
「放心,保證你不會出事。」蘇言初忍不住笑了起來。
蘇量聽了,這才放心了下來。
傍晚,前進的隊伍在一處空曠處紮營。
吃飯的時候,蘇盛年找到了蘇言初,給她帶來了一種酒。
「這是西邊來的葡萄酒,『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挺好喝的,你試一下。」蘇盛年拿出酒囊和兩個琉璃杯,倒了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蘇言初,開口說。
蘇言初將酒杯接過,看了蘇盛年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蘇盛年為什麼要給自己葡萄酒喝。
這時候,蘇量出現在了蘇盛年背後的遠處。
他先是指了指蘇言初手中的酒杯,隨後擺了擺手,示意蘇言初不要喝。
或許是害怕自己沒有說明白,蘇量還做了一個喝酒的動作,又做了一個吐舌暈倒的動作。
蘇量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多少有點滑稽,蘇言初差點沒有忍住,笑了起來。
不過,通過蘇量的提示,蘇言初也明白了,蘇盛年在這葡萄酒裡邊動了手腳。
蘇盛年見蘇言初看著自己身後的方向,不由得問:「言初,你看什麼呢?怎麼不嘗一嘗這酒?」
蘇言初見問,笑了笑,開口說:「那你後面那個,是蘇量嗎?他怎麼還朝著我做鬼臉?這暗衛,似乎有點意思。」
蘇盛年聽了這句話,下意識地回頭。
他果然看到了蘇量。
他皺了皺眉頭,不明白蘇量為什麼會出現。
蘇量察覺蘇盛年回頭,眼皮跳了跳,隨後連忙閃身離開,隱藏了自己。
蘇盛年倒酒的時候,是將琉璃杯放在前面的木樁里的,他將其中一杯遞給了蘇言初之後,自己的那一杯,都還沒有端起來。
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蘇言初迅速將兩杯酒換過來。
為了謹慎起見,她還是沒有喝酒,而是將酒倒在了身後。
在自家便宜父親轉回頭過來的時候,做了一個飲酒的假動作,隨後開口說:「這酒果然好喝啊。」蘇言初將酒杯放回木樁上,裝模作樣地開口說。
蘇盛年見狀心中一喜,隨後開口說:「這酒是我花了不少錢弄來的,你要是喜歡,你就拿著,以後也可以喝。」
蘇盛年說著,直接將手中的酒囊遞給了蘇言初。
蘇言初稍稍挑眉,最終還是接過了酒囊,口裡說:「謝謝父親,父親不試一下嗎?這是真的好喝。」
蘇盛年聽了,拿起了木樁上的另外一杯酒,喝了下去。
「這琉璃夜光杯,跟這葡萄酒是相得益彰的,這樣喝起來的口感相當不錯。」蘇盛年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蘇言初的反應。
在來之前,他將迷藥塗在了蘇言的琉璃夜光杯上,給蘇言初倒酒之後,迷藥就會進入酒裡邊。
按照那些煉藥師的說法,這迷藥是相當強的。
酒喝下之後,不過片刻,就會失去了意識,昏睡過去。
他想過了,只要將蘇言初送回東臨京城,讓她無法去阻止雲北寒,雲北寒就可以成功煉製那種丹藥了。
他不管雲北寒最後會不會被世人唾棄,他只是希望蘇言初能活下來。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也是在作惡,但是他沒有其他的選擇。
等事情過去之後,他多行善積德就行了。
只是,蘇盛年不明白,為什麼蘇言初看起來十分精神,一點要昏睡的跡象都沒有。
倒是他自己,感覺眼皮越來越重,似乎是越來越困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蘇言初看到蘇盛年一副懨懨的樣子,似乎是要睡著的模樣,嘴角勾了勾。
她還以為兩杯酒都有迷藥,蘇盛年是提前吃了解藥,才來找她。
沒想到並不是。
「父親,你這樣子,能算計到人嗎?」蘇言初看著蘇盛年,忍不住輕笑著開口說。
蘇盛年:……
他覺得腦袋一片迷糊,想了一會兒,才大約明白了什麼。
他掙扎著去檢查兩個琉璃杯,最終發現,自己用的杯子,才是抹了迷藥的杯子。
本來他是做了一個很不起眼的記號的,但是剛才喝酒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所以直接喝了。
歸根結底其實是,他覺得蘇言初不會懷疑他,也覺得蘇言初不會反過來設計他。
草率了。
「你……」蘇盛年看著蘇言初,說話都有些迷糊,「你換了?」
「是呢!」蘇言初臉上帶著笑意,「蘇量出現不是偶然,他是來告訴我,酒有問題的。父親,你大意了吧?」
蘇盛年:……
失去意識之前,蘇盛年想,等他醒來,一定好好收拾自己女兒和蘇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