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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雪雖然停了,但是屋頂上還有積雪。
言傾寒取了一塊毯子,鋪在屋頂上,才坐下。
蘇言初也在言傾寒身邊坐下。
在這個位置,可以俯瞰整個北桓山莊,也是看煙火最佳的地方。
絢麗的煙火在空中綻放出光彩。
蘇言初看著那些好看的煙火,想起了和雲北寒看煙火的畫面。
那時候,他們也是坐在屋頂上,底下的人也是在玩遊戲。
當時,那便宜父親和幾個便宜哥哥都在。
可是現在……
言傾寒側頭看到蘇言初在出神,知道她肯定又想起了人界的事情了,肯定又想起了那時的雲北寒了吧。
他微微抿嘴,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其實,跟著蘇言初一起守歲,他已經滿足了。
他不應該要求太多的。
雲北寒,那個朱璣記憶里的雲北寒,是另一個自己而已。
他不應該多想,更加不應該感覺到難受才對。
可是……
「初初……」他幾乎下意識地念了一下少女的名字。
蘇言初回過神來,側頭看向言傾寒:「嗯?」
他想問她,可不可以暫時不要想人界的事情了。
可是話到嘴邊,他終究沒法說出來。
「這煙火,挺好看的。」他接話說了一句。
「嗯。」蘇言初點點頭。
她覺得也是,這煙火,還是不錯的。
只不過,似乎沒有人界的好看。
兩人說完,就沒有再交流了。
片刻之後,言傾寒覺得,有些冷,他取了一件披風出來,要給蘇言初披上。
「我不冷。」蘇言初拿過披風,反倒是披在言傾寒身上。
她確實不覺得冷。
她也知道,言傾寒跟她的感知肯定是不一樣的。
他比較畏寒。
言傾寒聽了蘇言初的話,倒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將披風裹緊。
「要不,我們回湖邊吧?」蘇言初提議了一句。
她怕這人扛不住這寒冷。
言傾寒搖搖頭:「我想陪你守歲。就在這裡。」
他看得出,蘇言初挺喜歡這煙火的。
蘇言初聽了,伸手抓住他的手,要給他輸送靈力。
「不要。」言傾寒看著蘇言初,稍稍搖頭。
他還記得,蘇言初最初那幾次進入沉睡,都是因為動用了靈力。
蘇言初笑了笑說:「放心吧,我哪裡就這麼脆弱了。」
說著,她果然給言傾寒輸送了一些靈力,幫助他抵禦寒意。
言傾寒感覺到她給自己輸送靈力之後,一顆心就懸了起來。
他不知道這個會不會給蘇言初造成影響,他就害怕蘇言初忽然睡過去了。
不過,蘇言初好像沒有什麼反應。
給言傾寒輸送靈力之後,蘇言初確實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常。
她看著言傾寒開口說:「看吧,我沒事吧?」
言傾寒眉眼帶笑,正要說什麼,忽然看到蘇言初緩緩閉上了眼睛,朝著前面倒去。
他微驚,下意識出手勾住蘇言初的纖腰,將她拉近自己。
也因為他動作迅速,才阻止了蘇言初從屋頂上摔下去。
他感覺,蘇言初倒像自己,腦袋磕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有些無奈,只能苦笑。
這沒事的話剛說了,就出現問題了。
「初初、初初……」言傾寒開口叫著身邊的女孩,「醒醒。」
蘇言初意識模糊,幾乎昏睡過去,但還是可以聽到言傾寒的呼喚。
她迷迷糊糊在言傾寒肩膀上蹭了蹭,最終是自然地將腦袋埋在言傾寒的脖頸處。她的側臉就貼在他的鎖骨上,她的氣息和拂過他的鎖骨,那溫熱的感覺,勾得有些癢。
「初初……你……」他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克制和隱忍。
蘇言初呢喃出聲:「北寒,我好睏,讓我睡會,好不好?」
言傾寒聽了,喉結滾動。
他感覺,那種又酥又癢的感覺,從鎖骨朝著周圍瀰漫。
他沉默了下來,再也不去打擾她。
他緩和了許久,抱起了蘇言初從屋頂上跳下去。
莫幽幽看到了言傾寒和他懷裡的少女,停止了跟花子玉玩耍的動作,走了過來,開口問:「她怎麼了?」
「睡過去了。」言傾寒溫和地回了一句。
莫幽幽聽了,緊緊皺起了眉頭。
她低聲說:「怎麼又睡過去了?」
主人醒來之後,其實就吃了一頓飯,看了一會煙火,就又睡過去了吧?
這樣下去怎麼辦呢?
「君上,主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莫幽幽開口問道。
「我正要跟你們說這件事。」言傾寒開口道,「應該是可以解決的,但是想要你們幫我,你和蕭無瑟跟我來吧。」
言傾寒說完,抱著蘇言初提步離開了。
莫幽幽聽了他的話,轉頭看向蕭無瑟,朝著她招了招手。
蕭無瑟放下手中的東西,朝著莫幽幽走了過來。
「怎麼啦?」蕭無瑟來到莫幽幽身邊,低聲問了一句。
莫幽幽沒有多說,跟花顏和花子玉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就離開了。
「走吧。」莫幽幽朝著蕭無瑟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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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傾寒的目的地還是楓葉湖邊,但是這次他沒有傳送過去,而是走路過去的。
他一路抱著蘇言初往山上走去。
這時候,天空已經開始飄雪了。
言傾寒將懷中人摟緊,護在披風裡邊,一步一步地往那個方向走去。
雪花落在他的青絲上,給他的青絲染上了白色。
上山的路很漫長,言傾寒速度並不快。
可他還是覺得,這條路太短了。
他甚至想,若是能一路這樣走下去,就好了。
只是,他知道,路總會走完的,也必須走完。
雖然他想這樣走下去,可他的身體,根本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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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幽幽和蕭無瑟不遠不近地跟著言傾寒。
他們看到言傾寒往山莊外走去,往山上走去。
心中滿是疑惑,不明白言傾寒要帶他們去哪裡。
但是他們沒有追問。
最後,他們進入了一個結界,通過了一個陣法。
看到一片清澈無比的湖,和如火燒一般的楓樹。
而純淨的湖,倒映著火紅的楓葉,美得令人呼吸。
兩人對望一眼,眼中都帶著驚訝。
這魔界,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這當真是魔界的一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