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璧君的眼中顯現出真正的喜悅,她現在明白了一個事實,怪不得余飛龍如此慷慨的將這麼多的九天甘露留下來讓她們修行,原來這種東西對於塵世的人來說貴如性命,但是對於余飛龍這樣的人而言毫無意義。
其實事實也是如此,像是余飛龍這樣的存在,不管他身在什麼地方,一旦運起功力,還是可以從虛無的空間之中汲取到虛空之中的靈氣,供自己修行,他只需要將自己吸收到的靈氣稍微的轉化一下,就可以成為現在的九天甘露。
薛衝來到了洪元大陸,翻飛在半空之中,看著大千世界之中的無數山川河流,廣袤的人口,心中嘆息起來:「真的是難以想像,我即將給他們製造劫難嗎?」
柳千紅就鄭重的說道:「沖弟,你不能這麼想,你是在給這片熱土帶來希望和光明,你是真正的使者,難道你不知道,奪取了洪元大陸的天意氣運之後,這片土地上就可以再次的誕生仙人強者,一旦有一****在仙界修煉有成,就可能開闢出一條仙界到洪元大陸的時空傳送通道,那個時候,洪元大陸就可以得到足夠的靈氣,何愁大陸不復興?而且你也知道的,洪元大陸曾經是人類的發祥地,曾經最強大的地方,要想恢復它昔日的榮光,這是唯一的捷徑,難道你以為,一個強大的大陸,沒有仙人強者坐鎮,還會保持其強大的生命力嗎?就像是現在的洪元大陸,不僅你現在在打他的主意,林慕白在打他的主意,余飛龍在打他的主意,甚至還有別的高手也在打他的主意,你不取,必定為別人所取!弱肉強食,本來就是世間至高的法則,所以你現在不要有任何的猶豫!」
&是我絕對不會像是余飛龍在洪夏大陸那樣殘酷的殺戮!」薛沖說這話的時候斬釘截鐵。
柳千紅冷笑起來:「我當然不會隨意的殺戮,奪取一個大陸的天意氣運,本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就好像是經過夏天的成長,樹上的果子成熟了一般,乃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除非是有無知之靈的阻擋,否則我不會開殺戒!」
薛沖大喜:「原來如此!我還誤以為要奪取一個大陸的天意氣運就必須得像余飛龍那樣大開殺戒!」
柳千紅就說道:「余飛龍要奪取洪夏大陸的天意氣運,本來是可以不用大開殺戒的,但是他似乎生性殘暴,並且又是急功近利,根本就不會在乎洪夏大陸上生靈的生死,想要最大限度的攫取資源,以為他進入仙界之用,這是慘無人道的。」
薛沖就不忍的說道:「像是他這樣肆意的殺戮,會有強大的冤孽反噬他,他難道不怕?」
柳千紅就悲傷的說道:「冤孽反噬。仙術之中的確有這樣的反噬,而且對生靈的殺戮越是殘忍,受到冤孽的反噬就越強烈,但是要命的是,余飛龍的修為實在是太恐怖了,似乎已經到了一種可以隨意化解冤孽的地步,他根本就不怕!」
老龍嘆息:「小子,面對這種逆天的存在的時候,你要明白,你即使是因此死了,也沒有絲毫的意義,他可以超越種種的法則!」
薛沖的心中一凜:是的,老龍雖然常常故意和自己抬槓,但是說的這句話卻是十分的中肯,像是余飛龍這種強者,本來就是將世間一切種種人都看作是自己的棋子,並且可以跳出無數的法則,自己再重新創立規則,沒有足夠的實力,根本就用不著和這樣的高手為敵。
自己一直和他為敵,可是他根本就是在利用自己,現在一旦真正的和自己為敵,自己現在的處境真的是十分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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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山參天如雲,高聳在天地之間,自從林慕白開闢出和洪元大陸的時空傳送通道之後,洪夏大陸強盛的靈氣就已經開始潛移默化的改造著這片古老的大陸。
若不是有這樣的好事,洪元大陸依舊是以前薛白羽和余飛龍決戰時候的那種狀態,靈氣稀薄,萬物沒有多少的生氣,一派蕭條景象。
若不是大雪山之中有天魔之果,元璧君等人當初的功夫也不會那樣快的進步,但是現在的大雪山已經是另外一番景象,元氣濃郁,所有的高手都是緊守陣法之中,薛沖託付給血衣長老的任務並沒有被絲毫的怠慢,相反的,所有的高手加速了陣法的運行。
所有人都感受到巨變的來臨,都為自己的未來抱著虔誠的希望。
亂世之中,不成王者,就成別人桌上的肉。
&見皇仙!」薛沖的眼中流露出真正的興奮,手下眾多的高手弟子之中,薛沖可以感受到他們對自己的虔誠之意。這種虔誠之意,雖然是想要成仙這種大願望所驅使,但是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曾經將自己的一滴本命之血奉獻給自己,這使得薛沖可以隨時掌握到他們的位置,從而很好的維繫著自己的權力。深諳人道的薛沖知道,要想權力運行得十分的流暢,必要的手段是萬萬不可少的,身為帝王本來就應當腹黑和狠毒一些,否則的話就會陷入臣下的控制之中,反客為主。
&家免禮,我給你們一個時辰的世間,做好面臨好像是死亡之前的準備。」薛沖的聲音擲地有聲,充滿了一種悲壯的色彩。
他當然知道,這一次自己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盜取九天甘露雖然已經成功,但是收取洪元大陸的天意氣運,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而且接下來要使得自己手中的高手晉升成為仙人也是一件艱難的事情,還有,薛沖知道,要想使得自己手中的高手混編進入余飛龍的部隊之中,瞞天過海進入仙界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當然,最危險的事情莫過於可能遭受到余飛龍真身的狙殺,此人現在一直將自己當成是一個攔路者的角色。
這些事情之中的每一件事都不簡單,其中還不牽涉薛沖自身的修行。
老龍有點擔心:「收取一個大陸的天意氣運,需要強大的力量,千紅,你這樣耗費自身的本命真元,萬一餘飛龍察覺了怎麼辦?」
薛沖笑起來:「我早已經想到這一點,不然的話,我為什麼要冒險去地底府邸之中盜取九天甘露?」
老龍就叫起來:「難不成你是想要將手中的三十三天自爆神器淬鍊一下?」
&啦!」薛沖十分堅定的點頭,「取得九天甘露,除了滿足我自身的修行之外,其中最大的作用,就是催動照妖眼,然後就是淬鍊三十三天自爆神器,用以破敵制勝。余飛龍真身的力量堪稱偉大,一旦他察覺到洪元大陸元氣的波動,就會立即知道這是柳千紅在收取洪元大陸的天意氣運,說不定會發動虛空攻擊或者是真身親自前來攻擊,不管他採用哪一種攻擊,一旦形成,我們實際上都難以抵擋,唯有等死的份兒,因為收取天意氣運這種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完成,只要我們要接近天意氣運的中心去收取,余飛龍就有大把的機會可以擊殺我們,這個時候三十三天自爆神器的威力就會體現出來。」
&怕你的殺器?」老龍十分不解。
&不是他怕我的殺器,而是我們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必須得付出非同一般的努力,余飛龍最在意的,並不是收取洪元大陸的氣運,他最在乎的是洪夏大陸,那裡才是他的根本,我現在手中有七百三十四枚三十三天自爆神器,都是在九天甘露之中淬鍊過的殺器,尋常長生第十重羽化飛升境界的高手也不能經受這種殺器三百步之內的一擊,否則的話必定身亡,雖然余飛龍的修為千百倍於長生第十重的高手,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他想要擊殺我們,也必須得靠近我們,這就給了我們反擊的機會。」
老龍的眼神之中顯現出駭然的神色:「小子,難道你想和他死拼?」
&是如此。我準備用三十三枚三十三天自爆神器攻擊於他,並且在我心靈力元胎的巔峰境界之下,他一旦欺進我們的身體三千步的距離,我就鐵定會知曉他的來臨,到時候鹿死誰手,就要看我們的勇氣啦!」
柳千紅的臉色有點發白:「和余飛龍正面相抗,這是明智的選擇嗎?」
薛沖的聲音有一種縹緲的意味:「這不是一種明智的選擇,但是想要有所斬獲,我們必須得有敢死的精神,否則的話,前怕狼,後怕虎,我們就只有回家去抱娃娃算啦,修煉這種事情,一個機會的把握,就是萬世基業!」
&可能是粉身碎骨。」柳千紅的臉色更白了,她心中無比的清楚,現在自己已經擺脫了余飛龍的控制,自己是不會死的,但是薛沖,卻很可能就此粉身碎骨。她心中太清楚仙人的強大了,薛沖的殺器不過是殺余飛龍的真身一個措手不及而已,但是像是他這種強者,瞬息之間就可以躲避危險,隨即展開反攻,試問這個時候薛沖怎麼辦?
薛沖的神色堅定:「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擔心我們因此會被他找准位置,然後施展強大手段將我們擊殺。」
老龍瓮聲瓮氣的說道:「難道不是嗎?」
薛沖就道:「我能在地底府邸之中盜取到九天甘露,不過是錯過了十八個剎那的時間,但是余飛龍的真身卻親自回到地底,依然無法鎖定我的位置,這至少說明了一點,那就是我現在心靈力的隱藏能力已經十分強悍。在他的仙陣之中盜取九天甘露我尚且可以逃脫,何況是在廣袤的虛空之中,而且緩急之間我還可以動用三十三天自爆神器的力量為我們逃走爭取到時間,和絕世強者為敵,重要的不是怎麼去贏他,而是怎麼在他的利爪之下尋求生存的空間。」
柳千紅看著薛沖的臉,好一會兒:「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凡人不屈的鬥志,可是我一直都在擔心,要是余飛龍找到我們的位置,連續的對我們進行攻擊,你當如何應對?」
這的確是不得不考慮的一件事情,面對這種人,絲毫的大意就會釀成悲劇,凡人在他的眼中就是飛蛾一樣的東西。只要沒有晉升成為仙人的人,在他的眼中就是飛蛾,其實,就算是仙人之中位階不高的仙人,在他的眼中也是螻蟻!
柳千紅真的想要問問,在這樣的時候和他相抗,是否就是最為明智的選擇。有道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雖然貴為上仙,但是既然是薛沖的妻子,就對他言聽計從,可是她不得不為薛衝著想。
&手中七百三十四枚三十三天自爆神器,粗略的計算了一下,已經可以抵擋住他二十次以上的全力攻擊,若是在這麼多次的攻擊之中我都還找不到逃走的機會,那我的心靈力簡直就可以拿去餵狗!」
薛沖的臉色都青了,他的心靈力敏銳的感知到自己和余飛龍的巨大差距,但是他還是果斷的說出了這些話。
&我相信你!」柳千紅溫柔的靠近薛沖的懷裡。
老龍也是嘆息:「小子,生死成敗,在此一舉,我只有為你我祈禱!」他氣得說不出話了,薛沖這樣玩命,但是作為妻子的柳千紅不是竭力的反對,居然還由著他,使得他氣的不得了,可是又不便發作,畢竟柳千紅一直都對他極是禮貌。
&兒,你做好準備了嗎?」
大雪山之巔的龍脈之中散發出濃厚的靈氣,四方的靈氣在匯聚,與此同時,一股偉大的力量開始產生,柳千紅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白玉一般的手掌,掌心之中發出紫霞一般的光芒,仙術變幻之間,整個天下的靈氣都開始向著偉大的大雪山靠攏,再次的靠攏!
大雪山綿延極廣,本來就可稱偉大,但是柳千紅的力量更是偉大,使得一切靈氣都像是著了魔一般向大雪山靠近,無邊的氣運在升騰。
在這無數的靈氣之中,有強悍的氣運在升騰,蕩滌著人的心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