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戀存檔 第48章 往事如煙

    蕭正凌和鍾應天心裡都很清楚，對方絕對是個有故事的人，只是還不願意率先挑起這個話題。陳奕陽和常英霸看著自己的大哥和鍾應天像是在憋氣一般的氛圍，心中直犯嘀咕：老大平時也不是那種有話憋在肚子裡的人啊，今兒這是怎麼了？在慪氣嗎？

    蕭正凌試圖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一些信息，然而除了剛才的較量告訴他對方一定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其他一概不知。而鍾應天也一樣，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的任何信息。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兩人相視一笑。

    鍾應天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率先開口說道，「算了。我想，我在軍中的輩分肯定比你低吧，還是我先說好了。」

    蕭正凌點了點頭，也正色答道，「好。你說吧。」

    鍾應天毫不避諱地開口講道，「我是鍾應天，是華夏四大家族鍾家的下一任繼承者。曾經我不是，因為我的一個堂哥比我優秀太多了，但是他後來......」說到這，鍾應天苦澀地笑了笑，又緩緩說道，「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在墨西哥執行一次臥底任務的時候被當地的一個黑幫和僱傭兵團聯合陷害，最終犧牲了。」

    鍾家......難道？！

    蕭正凌的腦子飛快地運轉著，在意識到這個問題後，他突然開口打斷了鍾應天，「你的那個堂哥，叫什麼名字？」

    「他叫鍾曉羽，代號孤狼。」鍾應天自顧自地說道。

    蕭正凌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果然，是他啊......孤狼，你的弟弟，現在就在我眼前，你知道嗎？他現在，真的很厲害啊。希望，遠在天國的你，會為他驕傲吧。

    察覺到對方細微的表情變化，鍾應天心中頓生幾絲疑慮，「怎麼了蕭正凌？」

    蕭正凌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你接著說吧，我答應你，我也會和盤托出的。」

    鍾應天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你應該多少有些耳聞，這幾年來鍾家和顧家的交戰十分膠著，明爭暗鬥十分激烈，而鍾家因為在軍中的人脈並不豐富的關係，則是漸漸落入了下風，因此也選擇和新躋身為四大家族的林家聯手，合力對抗顧家。」

    說道這裡，鍾應天看到了對方嘴角很明顯的一絲冷笑，以及眼神中暗含著的無限殺機。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裡，心中更加確信這個蕭正凌一定有其他的故事！

    「再一次偶然的機遇下，我結識了林家的林辰炫。他......」

    「誰？林辰炫？林家林辰炫？」又一顆重磅炸彈在蕭正凌腦海里爆炸了，他的潛意識迫使他這麼問了一句。

    「沒錯，他就是狼牙特戰旅的團長林辰炫，也是狼王別動隊的代理隊長。」鍾應天從對方的驚訝之色已經能夠判斷出，蕭正凌絕對知道狼牙的存在，因此也就直接亮出了林辰炫的這一層身份。

    蕭正凌悽苦地笑了笑，眼神中的那股悲傷之色如潮水般湧出。「所以，你是狼王的人，沒錯吧？只有狼王別動隊的人，才會沒有任何招收限制。」

    鍾應天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你說對了一半。現在，狼牙成立了一個叫狼魂的別動隊，性質能力和狼王完全相同，但是現在8+8的組合是經過打亂重新篩選的。也就是說，狼王和狼魂，各自都有新人和老人。」

    蕭正凌忍不住笑出聲，「果然會是林辰炫的做事風格！相信我，只要你們學會如何直面死亡了，狼魂別動隊的人就會全部替換成你們這些小狼崽！」

    很顯然，這句話在鍾應天這裡和「老子認識林辰炫」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從剛才對方在自己講話時做出的種種表現卻告訴他，蕭正凌絕不僅僅是認識林辰炫那麼簡單。

    在說完自己和顧家的淵源後，鍾應天可以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些許的錯愕感，還有那說不出的敬意。但是，這些感覺從何而來，為何而來，又自然是該等到蕭正凌解釋的時候了。

    蕭正凌拍了拍鍾應天的肩膀，緩緩開口道，「你的堂哥，鍾曉羽，是我這一生最為敬佩的人，沒有之一。那，你是想先聽聽我對他的看法，還是先說說我自己的事？」

    鍾應天：「你不打亂劇情順序就行。」

    蕭正凌：「你......好吧。」

    蕭正凌自顧自地點了根煙，開始訴說著他的過去。「和你一樣，我也是狼牙的人。但和你不同的是，我是正兒八經從十八歲那年入伍開始軍旅生活的。不過說來也很巧，沒有孤狼，我還真不一定進軍隊。」

    「我從小就和父母失散了，一直是和我的妹妹蕭雨晴相依為命。我從來就沒有上過學，只能通過當地的一個名氣不小的黑幫混日子，苟延殘喘，得到的經費勉強能夠讓我妹妹上學。」

    「在一次激烈的幫派衝突中，我因為被人追殺而險些和我妹妹走散。再一次看到我妹妹的時候，她已經被對方掌握在了手中，就要被一群狗畜生**了。條件，是我帶著我堂口的兄弟們投降。」

    「你能想像嗎？在自己最親的妹妹和最摯愛的兄弟必須做出一個選擇，是有多痛苦？在我準備投降的時候，恰好在酒吧遇到了你哥鍾曉羽和林辰炫。兩個人，一人一把軍刀，就把整個酒吧的整整四十個人全部屠殺乾淨，沒有任何傷亡。我第一次認識到，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麼恐怖的人！」

    「被救下之後，我原本打算向兩人重謝，但是你哥只留下了一句話：想和我們一樣的話，就參軍。會有機會再見的。」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徹底不再理睬幫里的事務，也漸漸被削去了職務。在我十八歲的那年，終於加入了軍隊。摸爬滾打三年之後，我通過一場選拔賽加入了狼牙特戰旅。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參加的那個選拔賽應該和我一樣，叫獵殺遊戲。」

    「當時還沒有狼王別動隊這個存在，只是單純地分為1~5個小隊，每隊有16人。然而隨著加入的人員越來越多，狼牙隊伍的純潔性卻一落千丈。你也應該猜到了吧，那些心思不純別有動機的人，來到這裡只是為了培養在軍中的勢力而已，談不上什麼為國家做貢獻。」

    「所以，鍾曉羽決定，成立一個特殊部門，由自己直接領導，專門挑選完全信得過的人以及擁有超常能力的人，為這個國家服務。這，就是狼王的雛形。」

    「選拔和那個獵殺遊戲相比更是極其殘酷，但我還是倖存了下來。最終挑選出的8個人，成為了行動組的正式人選。每一個人都有個代號，而我的代號，就是瀟狼。也是在那個時候，我認識了我的兩個兄弟，四眼狼陳奕陽，技術部門人員，以及威狼常英霸，替補行動小組成員。」

    「在我們都以為萬事大吉的時候，華夏卻是有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由於上級忌憚四大家族的勢力，因此決定著手削弱他們的實力。自然，也包含了你們鍾家。」

    「但是孤狼沒有任何怨言，做出了不少不利於家族的事，而當時的家主鍾逸飛也只能表示理解。可是，這卻成為了一直覬覦四大家族之首之位的顧家眼中的一個良機。他們在暗中培養著境外的勢力，這次暗殺你叔父的那哥七步蛇，就是他們一手培養的一個殺手組織。而且，甚至連墨西哥最大的黑幫聖殿騎士都和他們有瓜葛。」

    「在一次臥底行動中，孤狼受命臥底於美國最強大的一個黑幫之一，其領導人物極其神秘，完全不會在任何公開場合出現，就算是，也會有很多偽裝。而我們的任務，就是配合這個臥底在這個黑幫的孤狼，挑起他們和聖殿騎士的衝突，以此來得到一份華夏流落在他們手中的情報人員名單。」

    「很遺憾的是，臥底行動失敗了。孤狼，被對方一名狙擊手用一顆12.7毫米口徑的反器材狙擊步槍擊斃，並且身中十幾槍。而我，也險些被對方亂槍打死，是獨狼林辰炫冒死將我救出。從那一刻起，狼王就只剩下了五個兄弟。」

    「沒有想到的是，回國後的我們居然被人弄上了軍事法庭！但從這一點就可以斷定，絕對是顧家派人從中作梗，栽贓陷害！但是沒有任何證據的我們，也只能幹瞪眼。」

    「那個時候，燕京一個不知名的二流家族馮家少爺馮天用我的妹妹要挾我，只要我同意把妹妹送給他當玩物，就願意放我一馬。」

    「我自然不可能答應。於是，儘管有人出面保下了林辰炫和另外兩名隊員，我和常英霸以及負責為我們提供情報的陳奕陽還是因此進了監獄。我相信並不是林辰炫不願意，而是有著什麼難言之隱吧。」

    「迄今為止，我都再沒有見過我妹妹一眼。」

    蕭正凌說完故事，早已是潸然淚下。鍾應天默默地看著他，只是伸手遞去了一張餐巾紙。

    一個軍人。鐵骨錚錚的鐵血軍人。

    華夏最優秀的特種部隊，狼王別動隊的特種兵，在這些事面前，卻哭得像個孩子似的。

    「一切都會過去的啊，蕭正凌。」鍾應天輕聲說到。「再等幾天，幾天就好。我一定帶你們出去！」

    蕭正凌略微一怔。「你說什麼？帶我們出去？」

    鍾應天向常英霸和陳奕陽兩人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過來。幾人聚在一起，聽著鍾應天說的話。「放著自己的兄弟不管，絕對不會是林辰炫的風格。在我進監獄的時候，他曾經告訴過我，不出一個禮拜，就會把我弄出來。我想，他不會是個喜歡說大話的人。」

    蕭正凌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自然不會忘記我們。但是，這麼多年的嘗試，都沒能把我們撈出來，現在又怎麼能成功呢？你倒是還好，也就是殺了個人而已，充其量就是幫助組織滅口。但是我們不一樣，是叛國罪，出賣國家，是往死里整的罪狀啊！」

    鍾應天沒有回答蕭正凌。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面面相覷的三人，幽幽地說了一句，「我，相信他。」

    「狼王也好，狼魂也好。狼牙的人，沒有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