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妍的聲音軟軟的,穿透他的胸膛,心臟像是被一團棉花包裹著一樣。
傅瑾言很意外她的反應,心中生出莫名的歡喜。
他抬手輕柔地撫摸林清妍的髮絲,嘴角上揚。
「不是討厭我嗎?怎麼捨不得我死了?」
林清妍離開他的胸膛,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罪不至死。」
「哦?是嗎?」傅瑾言用逗小朋友的口吻問道,「那法官大人覺得應該給我定什麼罪?」
「無『妻』徒刑。」
傅瑾言故作驚訝,「這麼重的罪?」
「妻子的妻。」林清妍似笑非笑,一臉整蠱的表情。
傅瑾言輕輕皺眉,嘴角卻寵溺地笑著,「從哪兒學的這些?咳咳......」
咳嗽的震動讓他的胸口牽扯著疼,傅瑾言臉上的笑意不在,只剩下痛苦的神色。
林清妍站起身來,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連碰都不敢碰他,更別提幫他了。
「我去叫醫生。」
「別走...咳......」傅瑾言握著她的手,聲音沙啞。
「我沒事。」
林清妍對於他總不願意看醫生的態度表示不滿,「看醫生又不會少塊肉,幹嘛這麼倔?」
傅瑾言被訓得頓了頓,妥協道。
「讓護工去叫醫生,你留下。」
兩人各退一步,皆大歡喜。
醫生檢查後,情況一切正常,林清妍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好了,我要睡覺了,上來。」
他騰出一半的床位留給林清妍,大方地邀請她躺下。
「我睡旁邊的床。」
他都這樣了,林清妍可不敢挨著他睡覺。
「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正在整理床鋪的林清妍手一頓,輕嘆一口氣跟他好好講道理。
「我跟你一起睡會碰到你的,對你的傷不好。」
「可是我冷......」傅瑾言皺著眉頭。
林清妍快步走到他身邊,握著他的手,確認他沒在說謊。
「手怎麼這麼涼?再給你加一層被子?」
傅瑾言拉她坐到身邊,「被子沒用,你才有用。」
「傅瑾言!」林清妍抬高音量,想讓他正經一點。
「我說真的,我冷是因為血液不循環,蓋被子沒用,你給我暖暖就好。」
林清妍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傅瑾言不知為何想發笑。
這一笑就讓林清妍以為他又在逗自己玩。
「你笑什麼?!又耍我?」
「你太可愛了。」
林清妍不經逗,臉上悄然染上一片紅暈。
傅瑾言的手背輕輕貼在她的臉頰處,甚是滿意地評價道。
「小臉這麼燙,正好給我暖暖手。」
「你好煩......」林清妍紅著臉低聲嘟囔。
傅瑾言抿唇輕笑,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我最煩了,你最好了。」
在他的軟磨硬泡下,林清妍最終還是躺在了他懷裡,雙手堪堪包裹住他的左手,直至他冰涼的手被捂熱。
「林清妍。」傅瑾言低沉的嗓音在漆黑的房間響起。
林清妍一怔,傅瑾言叫她名字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突然聽到還有些彆扭呢。
「嗯?」
「你有小名嗎?」
「沒有......你呢?你有嗎?」
或許愛上一個人的表現便是想窺探她的一切,過去,現在和未來。
傅瑾言猶豫了一會,語氣稍顯不自然地回答。
「我也...沒有。」
林清妍聽出了些許端倪,纏著他追問道。
「你騙人,快告訴我。」
傅瑾言嘆了口氣,那都是小時候大人們叫的,現在很羞於啟齒了。
「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別好奇了。」
林清妍假裝生氣地哼了一聲,翻身背對著傅瑾言,氣鼓鼓地說道。
「剛才還說我最好了,現在連小名都不肯告訴我。」
傅瑾言苦笑,沒事給自己挖坑做什麼。
「好了好了,轉過來我告訴你。」
林清妍背對著他,勾起一抹笑,慢慢轉過身去。
「說吧。」
傅瑾言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咬牙吐出了兩個字。
「嘟嘟......」
「噗......」林清妍忍俊不禁。
「嘟嘟?」
她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傅瑾言無奈地又嘆了口氣,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睡覺!」
「為什麼呀?為什麼叫你嘟嘟?」林清妍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滿心好奇的追問。
「睡覺!」
傅瑾言語氣更強硬了些。
「告訴我嘛,不然我會睡不著的。」林清妍握著他的手輕搖兩下,撒嬌意味很濃。
傅瑾言抿唇,深吸一口氣解釋道。
「因為我小時候胖的......」
除了一起長大的玩伴,林清妍是唯一一個知道他這段往事的人,還是從傅瑾言口中得知。
林清妍捂著嘴拼命忍住笑意,沒想到傅瑾言小時候是個小胖墩。
「真沒想到,我們嘟嘟真是男大十八變,一點也看不出小時候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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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妍調侃完他,自己先笑了,笑得床都在顫。
傅瑾言嘖了一聲,「以為我這樣就治不了你是嗎?」
蔥白的手指被傅瑾言輕輕咬住,以示對剛才她挑釁他的懲罰。
傅瑾言沒有用力,只是想咬咬她。
待到他鬆開牙齒,林清妍的食指沒有立刻抽走,而是順勢輕輕點在他的下唇。
黑暗中,雖看不清對方的表情,眼神;但一個動作足以讓氣氛迅速升溫。
傅瑾言沒有出聲,靜待林清妍下一步動作。
林清妍的食指順著他的唇線,描摹他的薄唇的形狀。
酥酥麻麻的觸感傳來,撩撥得傅瑾言心痒痒。
手指離開他的唇瓣慢慢向上,攀上高挺的鼻樑。
傅瑾言閉上眼睛,讓她的手指順利撫過他深邃的眼窩。
林清妍收回手的時候,傅瑾言睜開眼,顯得意猶未盡。
「嘶~」
「怎麼了?」林清妍被他的聲音弄得一下子緊張起來。
「我眼睛進東西了。」
林清妍伸手夠到開關,打開燈。
只見傅瑾言閉著一隻眼,眉毛擰在一起。
林清妍湊近他的臉,「我看看。」
正要扒開他的眼睛檢查,後腦勺突然被一道力量壓著往下。
啵的一聲,短暫而急促。
傅瑾言得逞後,睜開閉著的眼睛,哪裡像有事的樣子。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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