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提,藍盼都快忘記這事了。
「一定要現在嗎?可不可以等結果出來再......」
沒等她說完,楚凜就奪過話語權。
「結果最快都要七天才出來,這七天裡我們什麼也做不了。再說了,我要真合適的話,術前準備加術後修養,不得小半年,那時候還能叫蜜月嗎?」
他這次倒是有商有量的,沒有強行讓藍盼聽從他的意思。
藍盼想了想他說的也有點道理,畢竟他為小哲做了這麼多,就順著他這一次吧。
「那我們別走太遠,好不好?」藍盼抬眸和他對視,「我怕到時候有事趕不回來......」
楚凜理解她的心情,也就點頭答應了,反正重點是和她一起,去哪都一樣。
「打給林清妍吧,就說你想好去哪了。」
楚凜本來已經沒惦記這事了,誰知道傅瑾言竟然主動聯繫上他,問他時間怎麼還沒定下來。
看來他的追妻路並不順利嘛,還得來找他幫忙。
送上門的好處哪能不要呢,他只好又趁著傅瑾言有求於他又抬高了一點要價。
「你別拿清妍找樂子了......」藍盼皺著眉頭說道。
楚凜取下止血的棉簽,扯下衣袖,順勢摟過藍盼的肩膀,「放心吧,不會對你的清妍怎麼樣,我只是好心幫她教訓教訓傅瑾言。」
「快打。」他緊了緊手臂,催促道。
林清妍正坐在傅瑾言的辦公室里畫圖,一通電話打進來讓她分了神。
「喂,藍盼,什麼事呀?」
「清妍,那個......上次我和你說的事,你還記得嗎?」
藍盼坐在副駕駛上,楚凜沒有啟動車子,看樣子是在等她打完電話。
林清妍放下鉛筆,微微一笑,「當然記得,你想好去哪了嗎?」
藍盼開著免提,望向楚凜求助,他還沒告訴她要去哪呢。
楚凜垂眸思索著,很快在手機上打出兩個字,【清城】。
「我們去清城吧,你覺得怎麼樣?」
清城,這座城市勾起了林清妍兒時的一些回憶,回去看看也挺好的。
「好啊,我們是直接在清城會合,還是我先去找你?」
藍盼當然想和林清妍一起去了,所以未經楚凜同意她就『擅自』開口,「你來找我吧,我們一起過去。」
聽到電話那頭藍盼雀躍的聲音,林清妍也被感染了,聲音輕快地回答,「好,我什麼時候去找你?」
楚凜黑著臉,在手機上打出,【明天】。
「明天?」藍盼說得很沒底氣。
沒想到這麼著急時間,林清妍也一口答應,「那好,明天見咯。」
「你訂好機票告訴我,我明天去機場接你。」
「嗯。」
電話掛斷後,楚凜一臉不爽地問道,「你讓她來找你,那我怎麼辦?」
這不是擺明了要拋棄他嗎?
「你......一個人不行嗎?」藍盼裝傻,反正她已經和林清妍約定好了,楚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楚凜的臉色更沉了幾分,坐飛機最無聊了,她現在還跟人跑了,真是千防萬防沒防住她那張快嘴。
「你故意的是吧?」
藍盼的眼神心虛地飄向別處,輕咬下唇,「沒有啊......」
楚凜自認為這些天很縱容她了,這下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了,看她明天哪來的精力去接機。
「回家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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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妍一張張撿起鋪滿桌面的草稿圖,摞在一起後順手拉開抽屜準備放進去,儼然將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地盤。
那個倒扣著的相框再一次出現在林清妍視線中,她攥了攥手,目光飄向門口。
她看一下應該也沒什麼吧......林清妍心想道。
她將相框拿出抽屜,慢慢翻過來。
裡面框著的根本不是什麼照片,是一張背景雜亂到不能稱之畫的簡陋手稿。
那是傅瑾言帶她出差,她在會議上無聊,為了打發時間,隨手在企劃書上畫的一張他的側臉......
這麼潦草的一張速寫,傅瑾言帶回來幹嘛?
她正想得出神,傅瑾言從外面進來,又沒敲門。
傅瑾言一眼便看到了她手裡的相框,他沒由地感到一陣窘迫,就像是被人窺到了心底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
他大步走上前,從她手中拿回相框藏在身後。
「幹嘛動我東西?」不是質問的語氣,而是略顯無措。
雖然翻他東西是不對,但那也不能說是他的東西吧。
「那是我畫的,怎麼就成你的東西了?」林清妍反問他道。
「畫的是我,我有肖像權。」
「我還有著作權呢。」
「......」傅瑾言也沒想到自己也有啞口無言的一天。
「多少錢?我買斷。」
他越是寶貝,林清妍就越是不遂他願,他以前逼迫自己的事可沒少做。
「我不賣,還給我。」她朝傅瑾言伸出手。
傅瑾言輕嘆了一口氣,背在身後的手慢慢把相框交到她手上。
林清妍一拿到手,就開始拆外面的相框,取出裡面畫有他肖像的紙張後,果斷地撕成兩半。
紙張撕裂的刺啦聲不絕於耳,直到一張完整的紙在她手中變成碎屑,林清妍才將它扔進垃圾桶。
傅瑾言的眉心顫了一下,心口悶悶地說不出話來。
她就算是毀了也不願意留給他......
但比起他以前做的那些事,這簡直不值一提。
做完這一切後,林清妍沒有留戀地與他擦肩而過。
傅瑾言扣住她的手腕,忍著心痛和她開玩笑道,「旁邊就有碎紙機,何必費這麼大功夫?」
「親手撕,比較解氣。」林清妍輕飄飄地回復。
而後甩開他的手,往大門走去。
她得回家收拾行李了,沒功夫和他耗在這裡。
傅瑾言背對著她,直到林清妍推門離開,關門聲響起的那一刻,他才挪了挪腳步。
他知道她要去做什麼,所以才沒攔著她。
只是,他手心裡握著的東西還沒來得及給她,就被剛才的小插曲打斷了,只好另外找機會給她了。
第二天她推著行李箱出現在門口,對面的門也在這時打開了。
傅瑾言將她從頭到腳掃了一眼,倒真像是鄰居不冷不熱地寒暄道,「要出去?」
喜歡虐我,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