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很快,伴隨著轟炸機略過的長鳴聲,幾聲轟響,這座廢墟就被嚴實地掩蓋在了煙火之中。
「呃……」從八樓高的樓頂墜落的觀察手似乎受了爆炸波動的影響,微微地睜開了眼睛,「痛……」然而,或許強健的體魄能夠勉強的將其從生死線拽回,但他畢竟是人類——從八樓的高度墜落,沒幾個人能夠活下來。
他忍受著難以忍受的、肉體上的痛苦,艱難地在身體的各個部位上摸索著,找尋著那用來抗拒疼痛感的藥品——嗎啡,一種毒品。
很快,一個含著嗎啡藥品的針劑被摸了出來。
噗呲呲……
嗎啡被快速地推入了體內,但由於未能準確地掌握注射速率,他不免有一點眩暈感,這股眩暈感沖向腦殼,不免讓人頭皮發麻,但沒過多久,這股麻痹感漸漸地開始驅趕他體內肉體的疼痛感,視野比起之前,也開始慢慢地放亮——但身體還是不免有點沉重,或許是某塊骨頭關節破裂掉了吧?他不禁打了個寒戰——當然實際上,他已經沒有餘力打寒戰了。
待他精神狀態緩過來後,面前被火焰包裹的廢墟無情的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我們的小隊……被全滅了嗎?……」這名觀察手緩緩地爬起,癱坐在地面上,然後不甘心地按住了耳邊的無線電耳機:「觀察手呼叫……」考慮了許久後,他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有誰活著……?」
【0-a號城市作戰中心】
這裡本是一片「喧鬧」的地方,現在因為某個報告的出現,又產生了大量的「喧鬧因素」。
就在一個半小時前,一個報告語音被傳送過來,那是來自負責指揮h-22小隊的少尉的報告:
「總部……我們小隊在某遭轟炸的廢墟周邊發現一異樣的屍體,目標似乎是在轟炸前死亡的,身份難以確定,然而其外貌似乎在資料庫里見過……我留下了部分兵力在原地待命,而我則帶少量士兵回總部查詢目標資料。」
本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然而,在某些人的眼裡看來,並不簡單。
「科爾,如果問你你在這座城市裡印象最深的人,你會想到誰?」
「恩……如果排除掉剛剛闖出來的黑馬李鷹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想到一個白衣少年。」
「少年?」
「對……他的名字叫白月。」
「我的意思是為何是少年?」
「為何是少年?愚蠢的問題……黑衣是為什麼?」
「哈?」
「就跟你問我我名字的開頭為什麼有黑衣一樣的問題,在這麼一個混沌的世界——當然那些愚蠢的人類都在感嘆生活的美好——到底還有多少問題能夠用存留在我們大腦中的物質來解釋通?當然,如果你問我我為什麼稱呼他白衣,原因很簡單……」
這可能出乎人的意料,科爾早已與白月有了過節——一個特殊的高機密組織的特別人物與一個在黑暗面中追求正義的審判者,一個少年。
「這個人,已經死了——我是說,這個h-22的少尉早已經死了,一會兒過來的不是他本人。」
「你的意思是說?」
「他是白月。」
……………………
科爾站在指揮中心的正門前,等待著他所等待著的某個人出現。
長時間的等待過後,他笑了——在布滿了塵灰的街頭的那一邊,一個人影若隱若現的出現了。那是黑色守望的制服,一個少尉才能穿戴的制服。
「你來了……白月。」科爾低聲自言自語著。
那名少尉似乎受了重傷一般,拖動著沉重的身體,緩步地朝著這邊走著。
在兩者對立著——在兩者只剩下七米之差時。
那名少尉很快擺出了一個對上級敬禮的姿勢:「首長好!」
科爾面對少尉冷不丁的一個動作驚得詫異,卻笑了笑,回了一句:「再見,小少尉。或者,白月……」
很快,科爾那無情的槍口指向了對方的頭頂。
「少尉?」一個疑問句被問出了口,但很快,子彈封住了他的喉嚨,成了一具完全不動的屍體……
科爾此時卻感到背後一涼。
「科爾……好久不見。」
這回,無情的槍口正直抵著科爾的後腦勺——門口的其他士兵?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死的,都死於暗處襲來的暗刃。
「好久不見。」科爾沒有回頭,但他大致猜到了那些士兵的安危,也知道了真正的白月正站在自己的背後,「好久不見就開始小看你了,真是抱歉。」
「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認為這麼一個扳機下去你就會掛掉。」
「也是呢……但在遊戲的下一個環節開始之前,給我講解一下你的流程如何?」
「我的流程?呵呵……很是簡單。」為了防止科爾在自己說話分神時逃跑,白月特意拉下了手槍的擊錘,「如果你能夠回頭看清我的著裝的話,你或許馬上就能夠明白了……」
「哦吼?我猜我已經猜到了。」
「那真是榮幸……說清楚點,剛剛的少尉可不是我,現在的我也沒有偽裝成少尉……
【一個半小時前,被轟炸的廢墟處】
「從八樓墜落下去居然還能夠活下來……真是,佩服那傢伙。」
白月原本是想要借用這名死去的少尉的制服來對自己進行偽裝後,接近總部,藉助總部周圍的情報車來搜集情報的,然而,當他聽到無線電中那名半死半活的觀察手的詢問聲時,計劃變了。
他很快地找到了那名觀察手的墜落地。
他看到了一個癱倒在地面上的觀察手——他似乎暈過去了。
「嘿,怎麼了觀察手?……看起來暈過去了,怎麼,沒打嗎啡嗎?恩……看起來還活著,那這下有趣了。」
白月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一邊脫下穿在自己身上的少尉制服,將其為觀察手穿上,並換上了這名觀察手的制服。
「聽著,我本來只想利用你們這個小隊來接近總部,然後搜集情報,然後走而了之。但是,我有一個計劃,一個大計劃。」白月從少尉的裝備中摸出了又一支嗎啡,朝著觀察手脖子的縫隙處扎入,緩緩地將藥劑推入了他的體內,「在你們那裡,我有一個朋友,他的名字,叫黑衣·科爾,我想把你當做誘餌,然後引他出來幹掉你,然後他就掛掉了……如果一切劇本都順利,我和他之間,這場長時間的遊戲很有可能就會完結,以我的勝利而告終。」
說罷,白月再次拿起少尉的無線電,對著總部傳達了一個語音報告後,緩步離去。
當然,那名暈眩中的士兵什麼也沒聽到,他醒來後,被換裝的事也完全不知道……
……………………
白月看著眼前的科爾,不免冷笑:「然後,一切都按照我所預算的一樣……他作為少尉,因為我發出的偽裝語音報告而被當做了誘餌,被作為了目標,在你等待他到來之時,我早已作為士兵混入了你們的周旁,我想要搜索到的情報也從那車裡拿出來了……真是令人驚嘆,當然我的驚嘆感不想拿來浪費時間……然後這些門口的士兵?掛掉了……那個布局很快就可以讓他們全部死光……」
「呵呵,真是有意思。」然而,科爾卻顯得十分淡定,沒有半點其他情緒纏在裡面。
白月收回他的冷笑,皺了皺眉,扣下了手中的扳機。
彭!!
沒有腦漿四濺。
有的只有機械的破裂聲,以及電路遭到損壞的「吱吱」聲。
一個被爆了首部的機器人倒在了地面上。
「……這遊戲還沒結束。」白月皺了皺眉,警惕了起來,「我不記得科爾是台機器。」
一名男子從門口悄然走出來。
「他當然不是台機器……而你所見的它?是科爾的機械複製品……」
白月猛地回頭,一名男子就站在那裡——一個方塊臉,中等身材,還有那帶著黑色條紋的白色風衣——不,如果要描述他的外貌,不得不說的是他那泛著因機械而泛出的藍光的瞳目,還有他的機械左手……
那是只詭異的機械左手——小拇指與無名指呈淡黃色,中指呈火紅色,食指則呈白色,而大拇指,呈黑色——油黑色。虎口則是布滿了複雜的機械,難以分析清楚……
「你是誰……」白月不想廢話,只淡淡的詢問了一句。
「阮宏蕭——和你一樣,是科爾的朋友。」阮宏蕭說道,將手前伸,緩緩地做了一個諷刺般的歐式敬禮。
「朋友?哼……有意思。」
阮宏蕭收回了他的諷刺性動作,繼續說道:「so……你有何打算呢?按照你這柔軟的肉體,根本抵禦不了我的加強版的攻擊,有否想過投降?」
「投降?哈……哈哈……」白月聽到投降一詞十分不屑——「白痴嗎?」
「我猜他就是白痴。」這時,倒地於地面上的、身著少尉制服的觀察手突然站起,抓出一把手槍就擊向了阮宏蕭本人。
當!
誰知阮宏蕭將手一甩,利用制服上的刀刃,就將子彈擋開了:「都說了這制服上的刀刃大有用處……這幫笨蛋士兵們居然這麼不聽話……」
但這有點出乎白月的意料。
「你……」白月一時間不知道要問那名觀察手些什麼。
那名觀察手什麼也沒說,將頭盔拿下,露出了一個蛇一般的瞳目。
「初次見面,請叫我蛇瞳。」
蛇瞳見白月什麼話也沒問出口,笑了笑說道:「我的流程?呵呵……很是簡單……」
【一個半小時前,被轟炸的廢墟處-觀察手墜落處】
那名觀察手的詢問話問出沒多久,面前煙火中漸漸淡出的一個人影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名士兵……不是那個膽敢與長官唱反調的一等兵嗎?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那名士兵緩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摘下了頭盔,露出了蛇一般的瞳目。
「初次見面,請叫我蛇瞳——請問,能借你的身體一用嗎?」
還未待他回答,大量的紅黑血絲湧出,將他包裹在其中——基因,就這麼被奪走了。
…………………………
「配合你的偽裝真是辛苦。」
白月雖是十分的震驚,同時也有著大量的不明白——但想到他自己只是在一個信息遭到封鎖的城市裡的少年後,也清楚了這些不明白的來源,也就不再追究——畢竟,他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搞清楚這些東西是什麼,不是嗎?
「那還真是見笑了。」白月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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