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盡天下 第64章 演武場之虐（二）

    虐盡天下

    其實，仲清一定要來練武場真正理由，並不是對莫琅環解釋那樣，要為他找到合適的武器再順便參考下這個世界的人是如何鍛煉身體的，這兩個問題魔尊大人隨隨便便就能解決。仲清的真實目的只是帶著莫琅環闖入位於練武場中央的測靈石，獲得莫家舉薦進入九霄宮的名額。

    九霄宮對於這一地域的修士來說一直是超然於物外的龐然大物，幾乎人人都已拜入其中為榮。一直看到那本讓仲清印象深刻的小說至一半的地方，文裡面所有的勢力，都沒有能與九霄宮比肩的。當然更可能是因為九霄宮牢牢的把握這這一片地域，沒有讓外面其他勢力有機會滲透進來，而莫琅環的眼界太低也無法獲知更多。

    所謂的測靈石只是一個顯示低階修士年齡和修為的法寶，它大約一人高，重達千斤，日日都有專人守護，算是莫家練武場一個象徵。每次莫家出了好苗子都會讓他們在上面驗證一番，再送入九霄宮，以示公允。這樣一方面揚了莫家人才輩出的名頭，一方面刺激也這些將要送入九霄宮的天才少年對家族多一些歸屬感。

    於是能得到測靈石的承認便有了進入九霄宮資格也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而莫琅環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廢柴，想要徹底躲開接下來的命運，只能通過這個方式讓莫家捏著鼻子認下他，把他送入九霄宮，不得不說也是無奈中的無奈了。

    不到14歲進階練氣圓滿，就算身處九霄宮，也屬於天賦不錯人才。也許是因為莫琅環之前廢柴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而莫琅環同時又太過於懦弱膽小，一點也沒有修士的傲氣，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了他的修為。

    更何況仲清還懷疑莫琅環正遭受著莫家的某個重要上層的打壓與隱瞞，讓莫琅環一直沒有脫離廢柴之名。

    不過這樣的情況卻造成了一個極好的機會，沒有人會想到莫琅環闖入這裡的真正目標是測靈石，所以縱然會有人阻擋，也不會有太大的阻力，甚至因此可能找出打壓莫琅環的傢伙。

    當然仲清自己都沒有想到，他這個隨隨便便就做下的決定，讓接下來的很多麻煩都不翼而飛了。至少現在就有一隊老嬤嬤正在向莫琅環的小院子進發，可惜她們註定會撲一個空。

    被總教頭指派趕走莫琅環的教頭姓陳，因為他在家排行第九，所以諢名也就是老九了。陳老九年幼時家境貧寒，練武場的一個老師傅看他可憐，收留了他。而陳老九人也勤奮，紮實刻苦，憑著自己的努力年過不惑到達先天煉體境界，有了力敵築基期修士的能力，爬到了分教頭的位置上。

    吃苦耐勞，為人耿直，一向愛憎分明，又一心向著武道，對求教的年輕人都是盡心解說，因而在個練武場的人大多都願意尊稱他一句師傅。雖不是一呼百應，但也差不多是這樣了。

    沒有靈根，凡人只能走煉體的路線，而煉體終究只是凡人的手段，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先天，煉體對身、體的負擔過大，他們也只是比普通凡人多了幾年壽命。而陳老九已經四十多歲，不出意外，終身也就停留於先天煉體境界了。

    而他因為並不是莫家子弟，所以如果沒有什麼巨大的機緣，比如意外獲得莫家上層賞識的話，一個分教頭就是他『仕、途』的最後了。

    前面提到過，總教頭打發來傳話的雜役是一個心思靈巧之人，捧高踩低從來都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在意識到總教頭對這位廢柴少爺話里的嫌棄之後，他立即就知道該怎麼對陳老九回話了。

    陳老九向來對無所事事的混混公子哥看不上眼，特別對方還是那種一看就是小白臉的人。他對總教頭也尊敬非常，聽到雜役調油加醋的一通亂說，他徹底就將莫琅環當成了故意來練武場搗亂的無聊少爺。

    陳老九對來練武場耀武揚威的少爺公子沒有一點的好感，這種人他見過不少，有的是想找些打手，可更多的就是為了來找樂子，最後倒霉的還是認真努力地位不高只為混一口飯吃的好兒郎們。

    聽著耳邊威武的「喝哈」聲，正在訓練手下年輕人的陳老九微微有些不耐煩，雖然總教頭讓他看著辦，但這種少爺最不好處理了。

    陳教頭想了想還是看向了右邊爆發了一陣又一陣喝彩聲的小圈子，對著那裡一個體積龐大到醒目的人，喊了一句。「阿虎，你去把這位小少爺請出去。」

    被陳老九喊到名字的人聽到這聲音一愣，此時的他已經掀翻了好幾個壯漢，周圍是喝彩聲一片。

    這個名為阿虎的男子是陳老九的徒弟，個頭大，長得凶神惡煞的。因為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子，整個人愚笨非常。卻偏偏天生有著一把好力氣，塊頭更是讓人難以望向其背，腦子不好使卻天性純良，是陳老九最喜歡的一個徒弟。

    聽到了師傅聲音的傻大個立刻就扒拉開圍住他的幾個人，邁開自己比莫琅環整個人還要粗壯的大腿，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因為經常被師傅叫去幹這些事情，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了為什麼，但他只要去擋住路，等那些人不耐煩自己走掉就好。所以阿虎立刻就明白了師傅的意思。

    阿虎天生神力，人又呆板，只能讓那些來找茬的傢伙們弄個沒臉，卻不會傷到人，所以由阿虎來處理這些少爺再好不過了。陳老九吐了一口旱菸，默默的告訴自己這個決定是對的。

    一旁的雜役聽到這話，眼睛一轉，就順勢跟在了阿虎後面，沒幾步就追上了這個大個子。

    &虎。」雜役拉了拉阿虎的衣擺，聽到聲音的阿虎立刻停下了腳步。而雜役剎車不及，整個人撞上了阿虎堅實的後背肌。

    看著阿虎一臉疑惑的望著他，雜役也顧不得自己被撞痛的鼻子，嗡里嗡氣的說「我跟你一起吧。」

    向來被師傅教訓不要多說話的阿虎點了點頭就不管他了，雜役見到阿虎同意了頓時臉上都有些眉飛色舞。之前他見到莫琅環細皮嫩肉，長得比他在城南的姘頭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心就有些痒痒。對方雖然是個少爺，但他也聽過三少爺的廢柴之名，偷偷趁機吃點小豆腐應該不算什麼吧。

    而幾分鐘後，整個人都被陰影籠罩住，琅環下意識仰起頭，想要看清楚對方的臉。然後入目的便是一個長得極其兇惡、目測至少有兩米多高的大塊頭。

    大塊頭一聲不吭，只是擋在了琅環的面前，琅環轉一步他就轉一步，卻像一座會移動的大山一般封死了琅環所有前進的可能。

    &清哥，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莫琅環看著面前的黑影，對方的一條胳膊就比他整個人都要粗壯。雖然莫名的覺得對方沒有什麼惡意，但這可怕的壓迫感還是讓琅環忍不住心裡打鼓，萌生退意。

    &要後退。」仲清看著水鏡里那個壯碩的不像正常人的傢伙，低聲呵斥。他看得出來，雖然看起來兩人之間的差距非常懸殊，但是莫琅環卻有著絕對的勝算。

    &是……」莫琅環咬咬唇，並不想為了這種事情惹得仲清不高興。於是閉上眼，立刻沖了上去。

    也許是因為莫琅環的表情太過決絕，而不同平時看到的公子哥那樣全是戲弄、玩鬧的惡劣表情，阿虎下意識的就拿出了對待對手的態度，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莫琅環已經被他抓住了。

    阿虎嚇得趕緊鬆手，然而只聽「刺啦」一聲，琅環的上衣的袖子就被他不小心給扯了下來。

    阿虎幾乎是不知所措的看著頃刻間衣衫襤褸的琅環，再看著手裡破碎的白布，委屈的都要哭出來了。他是第一次犯這樣的錯誤，誰知道少爺們的衣服會被一扯就破啊。

    如果仲清能夠聽到他的心聲，一定會出言安慰這個可憐的傢伙。這個傢伙之前遇上的那些紈絝少爺們，哪個不是套著一兩件法衣出門的，只是莫琅環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的，能按時有新衣服是送過來已經是嫡母仁慈了，穿的都是普通的布料，怎麼可能經得起一個他煉體武士的拉扯。

    不過仲清目前不可能有精力關心這個問題的，因為這個時候周圍已經被很多人圍了上來，聽著周圍有些惡意的鬨笑，莫琅環的臉已經紅的能擠出血來了。

    看著水鏡里羞憤難當的莫琅環，仲清咬咬牙，最終還是忍不住跳了出來，他要告訴莫琅環，就算他莫琅環是一個小姑娘，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該做出這樣的姿態。而且打架，就算一個人單挑一群人，也絕對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