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洎並不奇怪梁任會擊落他射出的兩柄飛刀法器。 .更新最快
沒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
梁任既然明知他上官洎的身份是修真者還敢出來迎戰,那手底下必然是有幾分絕活的,要是連這麼簡單的攻擊都擋不住,那他才要吃驚呢!
不過,梁任手中的那根短棒同樣引起了上官洎的興趣。
儘管心中起了興趣,可上官洎手底絕不會留情半分,一擊不中,已是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然到了梁任的左手邊,而他的手上更不知道何時出現了兩柄尺許的匕首,仿佛是毒蛇的兩隻毒牙,閃電般向著梁任的心口噬咬而下。
梁任不慌不忙的稍退半步,短棒隨意一撩,一股怪力驟然爆發出來,擊在匕首的刀刃之上。
「叮噹……」
悅耳的脆響聲中,上官洎竟吃力不住的被擊得向後飛彈出去。
梁任一招得手,臉上不喜不悲,腳下一動,御風而起,射入半空之中,向著上官洎追打過去。
見到梁任飛起來這一幕,周圍人群又是一陣驚呼。
梁任依然是梁任,普普通通的凡人一個,之所以能夠飛起來全靠的是短棒噴薄出的靈氣,給了他一個向上的衝力,而更讓所有人吃驚的是,在半空之上,那些靈氣竟在梁任的背後凝聚成了一個翅膀,托著他的身體懸浮翱翔。
雖然眾人都知道這並不能持久,可是想想一個凡人能夠飛起來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而且還能停留在半空中,就更加令人難以相信了。
可惜,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而等他們明白這一切都是梁任手中短棒的作用後,眼中望著短棒的道道光芒就更加熾熱了。
眨眼功夫,梁任就飛臨了上官洎的頭,大喝一聲,短棒由上而下,朝著上官洎的天靈打了過去。
上官洎雖然身形不穩,但怎麼都是上官家族的高手,這難題還真難不住他。雙手舞動,匕首遞出,頃刻間就是連續揮出十二擊斬在短棒之上。
這樣短時間的連續斬擊雖然單一算起來力道並不怎麼樣,可匯聚在一起也是不容覷,梁任畢竟只是一介凡人,臂力怎麼都不如上官洎,儘管靠著短棒擋了十下,可到了第十一擊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擋不住了,雙臂一酸,短棒登時歪到一旁,露出了破綻。
上官洎爭鬥經驗豐富,見第十一擊建功,更不是不客氣的想要擴大戰果,第十二擊想也不想的就揮了出去。可惜,此時他身在空中無法接力,第十二擊力道已是精疲力竭了,僅僅在梁任手上留下了一道細細的劃痕。
可惜!
上官洎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的遺憾之色,隨之深吸一口氣,一個翻身,穩穩的落在地上。
而此時,梁任也同時在地上站穩了腳跟,看看了傷口,皺了皺眉頭。
太著急了……
洪天成暗暗嘆息一聲,看著梁任默默的感慨。
這短棒正是出自洪天成的手。
早先,他本意只是想給聯合商號的商隊護衛們製造一些能夠應付一般修真者的武器,於是毫不客氣的客氣的借用了靈寶的特性,再加上他專門結合奇寶的不論修為即可駕馭的優為此物設計的數百個獨特的法陣,才終於成功的製造出了這樣對普通人來可謂逆天的寶物。
一開始,洪天成只是希冀這些武器能夠稍稍抵擋一下修真者就可以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成品出來以後,其效果比想像中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前來盧家集的路上,惡虎寨已經用其自身證明了這些武器的威力,而眼下,上官家族將成為這些武器下的第二個犧牲品。
洪天成有這個信心!
而且,洪天成更有信心,等到這種武器的威力傳播開來以後,相信再也沒有人會來隨隨便便找聯合商號的麻煩,而他也可以放心的獨自遠遊,去尋求自身的仙道機緣。
洪天成想的很好,可旁邊的於洪沛卻是看的只皺眉頭。
於洪沛當年也是黃粱城中的一員,對於靈寶這種東西他可是熟悉無比。那短棒雖然看起來跟靈寶並不十分相同,但他也看的出來,短棒正是脫胎於靈寶,而靈寶可是宗老會和各家宗派明令禁止流傳與外的寶物。
如今聯合商號將此物公開拿出來,怕是會引起宗老會的注意,那可就不太妙了。
要不要提醒一下宗主呢?
於洪沛擔憂的看著洪天成,一時間難下決定。
就在於洪沛猶豫的同時,場上對決的兩人已是再起變化。
只見梁任用力一抓短棒,大股大股的靈氣蜂擁的自他周身徘徊捲起,湧入短棒之中,而後短棒表面閃起一陣刺眼的光芒,待光芒散去後,短棒的部居然延長出了一塊,更在頭部形成了一個白茫茫的鐮刀狀的鋒刃。
這番變化,又是令周圍的人群吃了一驚。
他們本來還以為這短棒掌握在一介凡人的手裡似乎殺傷力有所不足,如今才知道,他們可是錯的離譜了。
上官洎見狀亦是皺了皺眉頭,可心裡倒不是很擔心。他一身的本事皆是以速度見長,這一,梁任這個凡人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在自己迅猛如電連綿不絕的攻擊下,上官洎相信梁任絕對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梁任似乎也明白這一,不待上官洎出手,一舞短棒,搶先出手。
梁任的動作並不是慢,可上官洎的速度絕不是梁任一個凡人比得上的,他才一動作,上官洎運起秘術,瞬息就到了梁任的身邊,連續不斷的攻擊一揮而就,不住的攻向梁任。
上官洎的動作太快,梁任防了左邊,防不了右邊,頓時顯得慌張而又狼狽,看上去岌岌可危,隨時都是落敗喪命的危險。
「宗主,要不要屬下出手救人?」
於洪沛看的也是有些焦急,忍不住問道。
洪天成搖了搖頭,嘴裡輕輕吐出「不必」兩個字。
於洪沛奇怪的看了洪天成一眼,卻是有些不明白,奇怪於洪天成為什麼看起來好像是特地讓梁任去送死。
洪天成斜眼瞧了於洪沛一眼,露出一絲苦笑。
他怎麼不知道於洪沛想什麼,可是於洪沛在煉丹製藥甚至是經商方面天賦是不錯,可是眼力還是差了一些,尚未夠班。
梁任那邊完全是慌而不亂,雖然看上去危險無比,可是在如此狂風驟雨般的打擊下卻是周身沒有收到絲毫傷害,氣力也沒有減弱半分。只憑此即可知道他並不想表面那般不堪,這樣的表現明顯是有意為之,想來已是步步為營的設下陷阱,只等著上官洎跳進來了。
洪天成預料的並沒有錯。
梁任雖然看起來憨憨厚厚,可是為人極為聰敏。
他對自己身份很了解,怎麼他只是一介凡人,雖然仗著寶物厲害跟上官洎廝殺能夠不落下風,可他也同樣知道,一個凡人想要殺死一名修真者是何等樣的困難,更不要上官洎還不是普通的修真者,而是修真大族上官家族千里挑一的高手。
面對這樣的高手,正面硬打硬拼是不可能有半勝算的,所以,必須要玩手段才可以。
而從一開始,上官洎的自大狂妄的性格就被梁任看在了眼裡,他知道,想要擊敗上官洎,往這上面去尋找機會絕對能有奇效。
梁任的苦苦等待沒有白費。
上官洎的攻勢確實是迅猛無比,一旦展開,猶如疾風驟雨,無休無止,連綿無盡。可是這樣的攻擊勢必有一個缺,就是極快的消耗靈氣和體力,甚至精神上也容易產生疲倦,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擊殺對手,那麼自身會陷入困境之中,除非自身修為達到元嬰期,能夠直接利用元嬰調集天地靈氣,時刻補充自身,不然始終都要受此困擾。
實際上,上官洎不是不知道這個一,可他見梁任只是一個凡人,壓根沒有將其放在眼裡,對自身功法上的缺陷也就選擇了忽視。而等他漸漸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意外是來的那麼快,那麼突然,不光是上官洎,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有意識到。
陡然間,上官洎體內的靈氣竟然出現了一個短暫的斷檔,而也因此,連帶的上官洎的手腳一軟,動作登時慢了半拍。
這個動作極,非常不明顯,以至於周圍的人群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可這並不包括時刻注意著上官洎的梁任。
反擊的時候到了!
梁任瞳孔登時一縮,腳步倏然一動,迎面而上,手中短棒飛速舞起,狠狠的斬了下去,直來直往,毫無花俏,完全是以力壓之。
放在平時,這樣的打擊對上官洎來簡直是不值一提,他甚至還可以找到機會加以反擊,可眼下他卻是處於一個新舊交替,氣短的時期,哪裡又什麼還手之力,不得已,只好向後飛退。
他退得倒是快,可梁任怎麼肯放過他。
眾人直覺得眼前白光一閃,那鐮刀狀的鋒刃竟然脫體橫空而飛,追打向上官洎。
上官洎臉色驟變,知道生死關頭,也不藏私了,一拍腰間儲物袋取出一柄奇形兵刃,匆忙間砍在鋒刃之上。
「啪……」
一聲脆響,鋒刃立碎,片片雪白碎光仿佛天空繁星,飄灑而下,還未落地已是緩緩消逝,不留半痕跡。
「奇寶!」
圍觀的眾人見上官洎手中那晦暗的奇形兵刃頓時掀起連串的驚呼。
洪天成見狀也是眉頭大皺。
上官家族不愧是九州有數的修真家族,一個身手只是中游水準的旁系子弟居然還有奇寶護身,真是大手筆啊!
手握奇寶死裡逃生的上官洎大口喘息了兩下,終是鬆了口氣。不過,此刻他也無力進擊了。奇寶雖好,可是以他的修為每日也只能動用一兩次罷了,眼下他可是手腳酥軟,體內靈氣空空蕩蕩,比一個普通人強不了多少。
這邊,梁任似乎也明白上官洎手裡的奇形兵刃不好惹,頗為忌憚,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只是盯著上官洎,半的不敢妄動。
一時間,兩人遙遙相對,目光在空中激烈的交匯,可是卻誰都沒有繼續動手下去的勇氣和**。
氣氛,出人意料的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尷尬之中。
「罷了,這一陣,我們認輸!」
就在這時,上官端走前兩步,來到上官洎身邊,搖了搖手中摺扇道。
「哇!」
上官端認輸的話一出,周圍人群具是齊齊一聲驚呼,望向梁任的眼光登時變得複雜起來。
雖然在歷史上不是沒有普通人搏殺修真者的例子,可那都是建立在趁亂偷襲或者修真者自身虛弱無力的情況,誰都沒有聽過凡人正面與修真者抗衡還能夠取勝的例子。而今日,梁任徹底改寫了這一歷史。
但相比梁任這個人,周圍眾人對他手裡的那短棒更感興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梁任能建下此功,除了他本身擁有武藝超凡,內外兼修已達先天之境外,手裡的短棒才是實現這一奇蹟的真正功臣。
數不清的熾熱目光落在短棒之上,不少人已經在心裡幻想自己擁有此物後大殺四方的情景了。
而聰明的,則把目光投向了梁家沖。
梁任身為梁家沖的手下,能有此物,誰又能保證他手底下的其他人沒有同樣的東西。若真是如此,那聯合商號的背景實力就十分值得考量了。
畢竟這短棒一看就不是俗物,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勢力都能拿得出來的。
片刻間,周圍一些商號的東家望向梁家沖的眼神中已經多了一層顧忌的味道。
他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以洛馬商號的地位還要派人參加聯合商號的開業典禮了,敢情這聯合商號的來歷更加令人難以捉摸。
其實,此戰能夠獲勝,梁家沖的心中也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面上裝出一幅信心十足的模樣,眼睛卻是時不時的朝著洪天成瞟過去,梁家沖這才算是對洪天成的決定真的服氣了。
「梁任,先回來吧!」
梁家沖遙遙對著上官端抱拳一禮,朗聲喊了一句。
「承讓!」
梁任聞言恭敬的了一句,了下頭,轉身向著梁家沖這邊走來。
可梁任才剛邁出步子,異變陡生。
一開始被其打落的兩柄飛刀法器居然倏地飛起,流星般向著梁任的背心飛刺過去。
這一下又快又突然,周圍的目光雖足有千萬道,可沒有一人注意到,等有人反應過來,那飛刀已然刺破了梁任的皮膚,眼見就要刺穿梁任的心臟。
「卑鄙人!」
就在這生死關頭,一聲略顯蒼老的斷喝聲忽然傳來,一股龐大的威壓瞬息充斥於天地之間,仿佛轟天巨錘,砸在上官洎和上官端兩人。
與此同時,兩道罡風驟起,彈在兩柄飛刀法器之上,將其砸成了兩個彎曲的金屬片,救下了梁任的性命。
但死裡逃生的梁任也並不好受。那兩柄飛刀畢竟是法器,附著在其上的靈氣非同可,他一介凡人哪裡能夠抵擋的住,頓時被靈氣侵入體內,擊傷了他的經脈和五臟六腑。
張口噴出一口鮮血,梁任頹然倒地,面若金紙,已是徘徊在生死之間了。
梁家沖一見大驚失色,雙目滿是驚恐,而與洪天成藏身在屋中的於洪沛同時一驚,就待前去救人,可他還未動,洪天成卻是死死的拉住了他的手臂。
「不要衝動,盧一仁不會讓梁任死在他的面前的。」
洪天成目光微眯,淡淡的道。
於洪沛聽了這話,瞬間也明白過來。
這事究其原因還是要到上官家族和盧家兩個修真家族的鬥爭上,不管是聯合商號,還是黃榮鄭李四人,只不過是被綁上戰車的可憐蟲。如今聯合商號一戰而定,占了上風,幫盧家掙了面子,要是盧家眾目睽睽之下保不住功臣的性命,只怕名聲從此一落千丈,在盧家集內控制力大減。
好狠毒的計謀!
於洪沛望向上官端,眼中已帶了一抹厚重的忌憚。
出手偷襲的雖是上官洎,但眾人都知道,若不是上官端暗中示意,上官洎絕對沒有這種膽量,畢竟就算偷襲得手落了盧家的面子,但上官家族同樣是名譽受損,若沒有上官端下令,僅憑上官洎一個旁系子弟,怎麼敢。
果不其然,剛從事出突然的驚訝中醒悟過來,盧一仁已經如風般來到了倒地不起的梁任身邊,隨手取出一枚散發著泌人芬芳的朱紅色丹藥塞入了其口中。
盧一仁知道此刻不是吝嗇的時候,所以拿出的藥丸極其珍貴,一丸下去,僅僅十息,梁任已是呼吸順暢,面顯血色,雖然依然沒有醒來,但是想來性命無憂了。
雖然盧一仁在這邊救治了梁任,但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他們的目光全被場中一個略顯蒼老的的人影吸引住了。
那人影的身材不高,乾瘦乾瘦的,仿佛一陣風吹來就會摔倒,一頭灰白相間的華發,顯然年紀已經不了,而最吸引注意力的卻是此人臉上帶了一個青銅面具,無人能看透其容貌。
但令所有人驚訝的是此人的修為,只見其衣袂翩飛,無風自動,周身罡風陣陣,隱有雷鳴,即可知道此人修為已到了元嬰期,而且極為穩固,可不是什麼初入元嬰期的菜鳥。
上官端此時的臉色依然難看到了極。
他真沒想到,一個來歷不清不楚的聯合商號居然藏著這樣的大高手,僅憑此人的修為隨手都可以滅殺了他,更令他後悔的是,他居然還下令讓上官洎出手偷襲。此刻那人全部的威壓齊齊轟在他身上,令他猶如背負千萬座巨大山峰,壓得是一口氣也喘不上來。
而更可怕的是,看此人周身氣息即可知道這人絕不是什么正道人士,那殺氣騰騰的模樣,顯然是一個手下擁有無數冤魂的毒辣之士,就算不是出身魔宗,怕也是邪道高手。
上官端首次後悔招惹聯合商號,若是知道內里藏了這麼一個人,他什麼也不會主動惹下是非。
「你們,自裁吧!」
一個冷冷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的映入耳中,晴空霹靂般在上官端和上官洎的耳邊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