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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見雪冰寒戲法出神入化,遠勝於那些賣藝郎中、江湖騙子,既欽佩,又好笑,李聽雨道:「這就勞煩道長著手操辦,到時大展威風,讓那群韃子嚇破了膽。不知道長可需要幫手?」
雪冰寒道:「這可是門精細活,布局之時,陣脈脆弱,人去的多了,風水一亂,我便忙不過來。」
蒼鷹粗著嗓子說道:「我與道長同去。」此言一出,段玉水與莫憂同時朝他瞪來,段玉水暗生恨意,莫憂則頗為幽怨。
雪冰寒喜道:「有鵬遠大哥作伴,那可是事半功倍了,我正愁孤掌難鳴呢。」
眾人心想:「你先前還不要人幫,眼下又說獨個兒不行,這不是自抽嘴巴麼?」
其實蒼鷹在場,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有他這份心思,雪冰寒芳心喜慰,便不覺得疲勞。眾人都瞧出兩人關xì 密切,非同尋常,也不來攪合兩人獨處之事了。
這些日子來,消息傳開,那些江湖豪傑陸陸續續趕來,又都被九嬰一一擋回,局勢穩定,雪冰寒暗忖時間充裕,也不必催命趕工,又有意中人相伴,若還快手快腳,那豈不是蠢貨一個?
次日清晨,兩人悄悄來到林中,蒼鷹駕著馬車,載著顏料、木材、繩索、石塊,看似瑣碎,暗含玄機。雪冰寒坐在他身邊,打著呵欠,笑嘻嘻的直往蒼鷹身上靠,蒼鷹笑道:「你這丫頭,當真倔強。這些天真難為你了。瞧把你累得這副模yàng 。」
雪冰寒道:「你還懂得憐香惜玉?若當真乖覺,便便」老毛病發作,想要胡言亂語。但四下寂靜無人,她與蒼鷹孤男寡女,相依相偎,突然間竟害羞至極。她本是守身如玉之人,此刻以往那些風言風語,霎時都忘得乾淨,深怕一時情動。按捺不住,那可糟糕至極了。
蒼鷹將貨物搬下,說道:「韃子若要追來。此處便是林中入口。冰寒,你那生門該放在何處?」
雪冰寒又驚又喜,說道:「好哇,原來你全不外行。」
蒼鷹也懂得些易理。否則相伴來此。不過添亂罷了。當即雪冰寒指手畫腳,東挖樹挪木,西翻土放石,南描朱雀玄武,北畫青龍白虎,乃是八陣圖之雲垂迷魂陣。
她本想親自動手,但蒼鷹手腳極快,畫圖、砍樹、布置、測距。只要她稍稍指點,他便舉一反三。學的快捷無比,雪冰寒更生知己之情,心中高興,卻愁眉苦臉道:「蒼鷹哥哥,你可搶了小妹的吃飯本事啦,今後你武功勝我、計謀勝我、玄學勝我,貧道只怕要流落街頭,乞討為生啦。」
蒼鷹笑道:「搶不了,搶不了。我這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形似而神非,淺嘗輒而止,不明其中變化,也不懂主持陣法之道。你這是從張君寶大哥那兒學來的本事嗎?」
雪冰寒道:「當然是他的恩惠了,那位張道友學究天人,理驚鬼神,我從他傳我的掌法、易理中苦苦鑽研,琢磨出一些乾坤之理,玄虛之道來。」
蒼鷹點頭道:「那可是你自己的本事,更加了不起了。」又加緊忙活了起來。
這番勞作,從清晨一直忙到傍晚,雪冰寒見蒼鷹忙的滿頭大汗,這時可是寒冬,生怕他凍出毛病來,心中關懷,想要讓他過來歇歇,卻沒來由的極為羞怯,她暗罵自己傻頭傻腦,她鍾情於蒼鷹,早就表白心跡,雖然兩人並未深談,但雙方都心知肚明,當時在神農山莊相擁而眠,何等灑脫,眼下卻又忸怩什麼?
一陣寒風吹來,她自己倒遍體冷顫,忍不住一個噴嚏打出,急忙取出手絹擦臉,只覺身旁一熱,蒼鷹已經坐在她身旁,捏住雪冰寒小手,暖意涌動如流。
雪冰寒頓時滿面通紅,說道:「我我」
蒼鷹哈哈一笑,說道:「你你,瞧你冷得個熊樣,連話都不會說了。」
雪冰寒撒嬌,一拳敲在蒼鷹胸口,哎呦一身,嗔道:「好痛,好痛。算你內力了得,卻又有什麼了不起了?為什麼要用內力反震我拳頭?」
蒼鷹奇道:「我何時反震你了?以你這小丫頭的功夫,我若反震你,只怕你手掌都斷了。」
雪冰寒道:「你不信麼?不信你捏捏?」伸手放在蒼鷹手掌里,如此一來,她雙手都在蒼鷹掌握之中。她一顆心砰砰直跳,大著膽子,鑽入蒼鷹懷裡。
蒼鷹問道:「冰寒?」
雪冰寒心神俱醉,答道:「嗯。」
蒼鷹又道:「冰寒?」
雪冰寒渾身暖洋洋的,懶得動彈,嬌聲道:「你叫我雪妹妹,我便叫你蒼哥哥。你叫我冰寒,總覺得我是你閨女似的。」
蒼鷹笑道:「我比你大了八歲,也是你上一輩的人了。如何能嗲聲嗲氣的叫喚你?你不羞,老子可當真害臊。」
雪冰寒怒道:「你不這般叫我,那段玉水可叫的歡快。老娘被他噁心壞了,你這般叫喚老娘,讓我舒坦舒坦。」
蒼鷹聽她自稱老娘,不禁好笑,輕輕撫摸她的秀髮,說道:「小丫頭,小丫頭,我今後就叫雪丫頭吧。」
雪冰寒道:「雪丫頭?那也成,只怕比雪妹妹還親熱些。」此刻她膽怯盡去,熱情頓起,索性坐在了蒼鷹懷裡。若是蒼鷹定力稍差,佳人入懷,兩人只怕已然胡天胡地,情難自已了。
如此過了半晌,蒼鷹說道:「咱們這活還有多久?」
雪冰寒迷迷糊糊的說道:「早得很呢,總得等咱倆洞房花燭之後,生下一兒半女,這才算有所小成。」
蒼鷹笑道:「雪丫頭。你快些睜眼瞧瞧,正正經經說話,私事容後詳談。」
雪冰寒抬起頭來。四周張看,喜道:「還好有你幫手,如只有我自己一人,非有十天半月,難以成事。但眼下已經做完了大半,即便有一千韃子襲來,咱們也能讓他們繞上許久。」
蒼鷹問道:「這就成了?」
雪冰寒點點頭。走到一圈樹中,雖是冬季,這些柏樹依舊枝葉茂盛。樹冠相連,如遮天之幕,往遠處綿延百丈,她說道:「到時候我躲在這樹上。等九嬰他們走過。便立時發動陣法,想必他們也發現不了我。」
蒼鷹擔心起來,問道:「怎生發動?可有什麼危險?」
雪冰寒道:「須得灑落樹葉,挪移石塊,或是推倒樹木,但我可將真氣化作細線,觸動機關,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只要他們被迷住了眼。自然而然便沒了方向,順著咱們的路線前行。」
蒼鷹見雪冰寒頻繁眨眼。似乎頗為勉強,思索片刻,立時明白過來,說道:「你內力不足,難以周全,是麼?」
雪冰寒忙道:「足,足,怎會不足?貧道乃地仙宗有為修士,離飛升成仙,僅有半步之遙」
蒼鷹捧住雪冰寒的小臉,凝視她的雙目,雪冰寒抿住嘴,移開目光,小聲道:「或許還差那麼少許罷了。」
蒼鷹說道:「以你的內力,如要化作細線,體內便空空蕩蕩,寒冷徹骨,若是穿的嚴實,真氣便散不出去。若是你呆在樹上,高處不勝寒,即便引開敵人,你也必患大病,實有性命之憂。」
雪冰寒快速擺手道:「沒那麼厲害,不過是傷風感冒罷了,到時候你摟我入懷,抱我取暖,嘿嘿,好好疼愛我幾晚上,我采.陽.補.陰,彌補不足,哪裡會有什麼隱患?」
蒼鷹望著雪冰寒,心頭守護之念熾熱劇烈,猶勝昔日面對李書秀之時。他關懷旁人之法甚是實在,總要從武學著手,傳授那人一身功夫,解燃煤之厄,受終身之益。此時雪冰寒內力低微,他關切之下,脫口說道:「雪丫頭,我傳你一門功夫吧。」
雪冰寒笑道:「傳我功夫?莫非是滋陰補腎的功夫麼?」
蒼鷹怒道:「我一本正經的,別給我嬉皮笑臉。老子要傳你壯.陽生.精的神功,你學是不學?」
雪冰寒哈哈大笑,伸手推他,說道:「既然有這等神妙功夫,老娘倒也要開開眼界。你這功夫叫什麼名頭?可是九鼎真經麼?」
蒼鷹說道:「不,不,九鼎真經實為貪狼內力,噬人骨血,幽深冥晦,與你天性不合,而且你此刻習練,為時已晚。我要傳你的心法,名曰《煉化挪移》。」
雪冰寒奇道:「這名zì 倒也古怪,煉化挪移?煉化挪移?可是煉丹熬藥的訣竅?」
蒼鷹說道:「我曾在崑崙山光明頂上見過這門功夫的經文,你暫且先記著口訣,隨後再慢慢參悟。」當即念道:「夫鴻鈞以天地為爐,陰陽為銅,煉製乾坤,盤古成丹,故而開天闢地,清濁始分。人之體,亦可為爐。陽脈陽火,陰脈陰火,灼燒鍛體,以髒為丹」
他僅僅看過谷霞所練的丹藥挪移之法,其中自有疏漏之處,但飛蠅思索多時,早已破解其中奧秘,將其中陷阱、險處稍稍修改,不再有谷霞功夫那麼多忌諱。
這經文洋洋灑灑,約有三千多字,蒼鷹念完一遍,說道:「我再念一遍,你若再記不住」
雪冰寒秀眉一蹙,仰天笑道:「貧道乃過目不忘的神童,心領神會的妖道,哪有記不住的道理?」順口就把這經文背誦了出來。蒼鷹大喜道:「你們這些女娃兒,背起書來,一個比一個聰明,咱們大老爺們兒」
雪冰寒怒道:「什麼?除了我之外,你還有其餘『女娃兒』?我不依,我不依!你給我從實招來。」
蒼鷹笑道:「那是數之不盡的,等你練成了這煉化挪移,我再娓娓道來。」
雪冰寒哼哼冷笑,突然直撲上來,手中揮劍,喊道:「看貧道剃光你這淫.徒的頭髮,讓你當個清心寡欲的和尚!咱倆和尚道姑,正好般配。」
蒼鷹哈哈大笑,將她抱起,雪冰寒拋開長劍,輕輕揮拳,在他額頭上輕輕敲打,舉止溫柔,笑容歡暢,欣喜異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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