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顏路已經摸到了蘇小晨的寢宮裡。
「小皇子,您吃點吧,皇上要是知道您不吃東西肯定會生氣的。」
顏路倚在窗邊,聽到裡面的說話聲不由得皺了皺眉。
破小孩厲害了,居然還不吃東西。
咕咕咕...
顏路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有點餓了,廢話,能不餓麼,都折騰了一個下午了。
為了自己的肚子,顏路也要進去好好的和破小孩談談。
「啪!」
一陣瓷碗碎裂的聲音。
隨即。「拿出去!父皇不見我我就不吃!」
顏路挑眉,破小孩很有脾氣嘛。
只是可惜了,顏路的晚飯...被破小孩摔地上了。
「小皇子...」
「你出去!」
談話戛然而止,先是一陣若有若無的嘆氣,靜默良久,然後是一陣關門聲。
顏路聽著那宮人漸漸遠去,從蘇小晨的房間門溜了進去。
進門只見一個小小的孩子耷拉著腦袋坐在桌子旁,小嘴撅著老高,桌子上擺了一個籠子,是另外的貂兒。
那貂兒察覺到動靜見到有陌生人很怕生,一陣驚竄被逼到籠子角,眼睛濕漉漉的看著顏路。
蘇小晨毫無所覺,只低著頭心心念念顏路的下落,嘴裡喃喃著。
「唉,父皇是糊塗了麼?顏小鹿這麼厲害,怎麼可能違規。」
顏路聞言失笑,原來這破小孩不願吃飯是因為這個?
不枉她心裡惦記著要過來看看,想不到破小孩心裡也掛念自己。
顏路袖子中的小貂兒嗅到同類的氣息,從袖中鑽了出來,見到從前的小夥伴,一溜煙竄過去。
蘇小晨只感覺一個毛茸茸的大尾巴掃過自己的臉龐,然後抬頭一看,貂兒?怎麼跑出來了?
誒,不對,兩隻貂兒。
他立馬轉過頭對著大門,一張笑靨如花的臉。
他忙站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怎麼在這裡?」
說完才反應過來重點不是這個,連忙從原地跳起來。「顏小鹿!你沒事吧?」
顏路見蘇小晨激動的樣子,笑的更歡。「沒事兒,不過...」突然語氣一變。「你有事了。」
蘇小晨聽到這句話,一時不知所措,愣怔道。「我,我怎麼了?」
難道父皇又抓到他什麼把柄了?
蘇小晨心裡緊張不已,只見顏路慢條斯理的在他身邊坐下,笑嘻嘻的看著他。「你剛剛是不是把宮人端來的飯給摔了?」
他遲疑道。「是,是啊...」
父皇就因為這事要懲罰他?
「你知道我有多餓麼?你把飯打翻了我吃什麼?」
蘇小晨緊張的心頓時落地。「這簡單,只要你告訴我,你怎麼樣了,我就告訴宮人我餓了,要吃好多好多東西!」
顏路聞言,滿意的點頭。「這還差不多。」
於是就將自己一下午的經歷告訴了蘇小晨,說完還不忘問了一句。「那個亭子你去過麼?」
誰知蘇小晨卻困惑的皺緊了眉頭。「那兒原來是個冷宮,後來因為宮裡的人逃跑過,就將那面牆堵住了,那兒也沒有亭子。」
哦?顏路低垂著頭,神色莫名。
這就有意思了,如果像蘇小晨說的一樣,那裡沒有亭子,那麼顏路之前看到的是什麼?
幻象?
那麼世界上有靈者能利用靈力製造出幻象麼?
顏路從未聽說過。
如果真的是幻象,他何不直接不告訴別人,那裡有個亭子?為何偏偏要弄出一個內有乾坤的亭子來擺在路中間引人懷疑?
他有什麼目的?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像石頭一樣砸在顏路心上,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和之前的那個前輩有什麼關係麼?
或者...
顏路突然警醒般抬起頭。
或者那就是神秘的前輩製造的假象。
不,顏路無法確定。
「顏小鹿,你,還吃東西麼?」蘇小晨見顏路陷入沉思,不由得弱弱的問。
顏路回過神來猛點頭。「當然!」
蘇小晨知道顏路沒有危險,自然十分開心,至於那個什麼近侍,隨便給他一個理由死去就行了,反正他知道他的父皇也不會關心那個無關緊要的人。
只是顏小鹿有點危險啊,他去父皇的寢殿求了半天都沒有用,因此他也後知後覺知道父皇想要對顏小鹿做些什麼。
顏小鹿長得漂亮,又很厲害,還送了他小貂兒,蘇小晨實在不希望她有什麼事。
她是蘇小晨第一個覺得好玩的人。
「顏小鹿,你知道父皇為什麼要針對你麼?」蘇小晨年紀還小,實在不知道大人世界裡面的彎彎繞繞,他只知道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要她平平安安的。
顏路聞言一頓,嘴裡的菜突然之間失了味道。
她苦笑。「哈,你的父皇針對一個人還需要理由麼?」她不願意將他姐姐的事情告訴蘇小晨,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和父親是那樣的人...
「我父皇是很專權,可是他這次真的太過分了!你明明贏了啊...。」蘇小晨很贊同顏路的話,很多事情他知道,只是想不通為什麼而已。
「菜不好吃麼?問題真多。」顏路突然埋怨般的輕聲打斷他,可心裡卻暖暖的。
蘇小晨聽話的閉了嘴,看見兩隻小貂兒在一旁互訴衷腸,眼神緩和,心裡想著反正顏小鹿都是對的就行了,管他父皇怎麼想,他都會站在顏小鹿這一邊。
他才不會管父皇怎麼想呢!
「破小孩,你覺得你的父皇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顏路突然出聲問。
「沒有啊。」蘇小晨漫不經心的扒著碗裡的飯,突然停下筷子抬頭看向顏路。「對了,最近他和蘇沐秋走得很近,都不讓我偷聽,父皇以前是很看不起蘇沐秋的,這個女人很假,我也不喜歡。」
他都沒有稱呼花痴郡主為表姐,看來是真的很不喜歡了。
他們倆走得近顏路能理解,應該就是蘇子言的事情,一個是蘇子言的表妹,一個是蘇子言最信任的父親,這兩人當然要聯合起來對付顏路啊。
「還有麼?」顏路繼續問。
「還有幾天前父皇查過你。」他咕噥道。「我是偷聽到的,聽到王澤宇和父皇談過這件事。」
「對了!」
「怎麼?」
「父皇好像問過你的名字,奇怪,明明都說了你的名字,他還要再問一遍。」
顏路點頭,看來是王澤宇將顏路的名字告訴了皇帝,皇帝因此懷疑。
他當然要再問一遍,上次蘇子言回到龍巖國,應該是把她所做的一分一毫全部和盤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