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見凌啟昊身邊牽著一個十分端莊登對的女孩子,眼裡絲毫不掩飾對其的愛慕之情……應該是好事將近了吧。他既然能來參加婚禮,定是放下了嫌隙,有了新的開始,未嘗不好。
「靳總裁是吃醋了嗎?」溫心挑眉,與眼前這張過分好看的俊容對視,直勾勾地,似是要鑽入他深邃的眸子之中。
她癟癟嘴,意味深長的道:「要吃醋也是我吃醋吧,好歹我只有兩個,你呢,現場所有的女人,包括端盤子的女侍應以及搞衛生的阿姨,一個勁兒的盯著你看,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黏在你身上……」
說到後來,這酸味,帶著點惱人的意味。
聞言,靳亦霆果然眉眼含著醉人的笑意,嘴裡似笑非笑的道:「既然靳太太不高興,我馬上讓徐恆把所有的女人除了你的伴娘之外,全部攆走,如何?」
「不用了。」溫心收斂了玩笑,認認真真的道。
不用了?靳亦霆挑眉:小女人也就那麼點膽量和出息。
把現場女賓客攆走,這種事情,靳亦霆絕對乾的出來。
不是擔心。
而是覺得,靳亦霆太溺愛她了。
溺愛的不分青紅皂白,是非曲直。
這樣的感情,不是她正期盼的麼。
溫心眼裡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勾起嫣紅的唇瓣俏皮的道:「你不覺得,讓她們見證,最愛的靳總裁的婚禮,對新娘而言,是一種無上的榮幸麼。」
她笑成一朵花的模樣,美麗的足以讓任何男人心動。靳亦霆眼裡微微動容,小女人說出了他的心聲,那些男人不加掩飾的垂涎目光落在她裸露的地方,他恨不得把他們的眼睛全部摳下來。
「新郎新娘,吉時到了,別膩歪了。」
司翰朝二人曖昧的笑笑,催促道。
別看亦霆平時挺一本正經,衣冠楚楚的,有了女人之後,就一副母雞護小雞似的德性,寵妻如命。
有時候,他真懷疑,靳亦霆還是靳亦霆嗎,他完全想不起來,從前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冷血冷情的人,到底去了哪裡?
伴奏音樂聲悠揚的從四面八方響起,在場的賓客不約而同地停止了說笑,談話,肅然起敬。
溫心由伴娘和花童自家兒子以及一個和朗朗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聽說是靳亦霆那邊的親戚,領到了指定地點。
草坪中間,用鮮花和起球搭起了半圓形的拱門,正前方的平台上,戴著眼鏡的神父面色平靜地等待著。
長長的紅毯中間,靳亦霆長身玉立,風姿卓越,原本就出色到天人共憤的俊臉上此時少了幾分冷冽,多了幾道神采飛揚,甚至是眼眸深處無法掩飾的淡淡喜悅。
他那樣清冷的臉上流露出這種異於往常的神情來,著實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包括坐在最前排的靳海銘,第一次看見兒子如此不淡定,那個女人,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
靳海銘不禁懷疑,溫心的外表並不是最出色的,在娛樂圈和模特圈裡,比她漂亮的也是有的,也許是性格方面,從她每一次與他的談話中,她的表情動作行為,究竟是什麼時候讓他改觀,刮目相看,具體他已經說不上來了。
也許是她堅定的說不肯放棄自己的孩子而嫁入豪門,也許是在醫院裡,她愧疚又艱難地說會和阿霆分手……直到她出了事,阿霆奮不顧身地去救她,靳海銘想,他大概找不出阻止他們的理由了。
伴隨著輕快隆重的婚禮進行曲,溫心由滿面感動與紅光的溫錦濤挽著手,從來沒想過,父親能見證她的婚禮,原以為她有了朗朗,便是一件最離經叛道的事情,就不該奢望自己的未來能和同齡女孩子相提並論,只求找一個不那麼抱歉的男人組合家庭就可以了。
但,站在她面前的是整個e市女人都垂涎欲滴的男人,那樣完美如黑暗騎士的男人,而她,將在所有人的見證下,沐浴在陽光中,一步步地走向他,嫁給他。
身後,給她提著裙擺的花童,是她的朗朗,獨一無二的特殊存在。
靳亦霆,謝謝你存在,謝謝你的愛。
溫錦濤把她的手交付到了靳亦霆修長而過分漂亮的手指上,溫心一陣溫熱感動湧起,仿佛這一刻,是多麼來之不易,經過了九九八十一難,才可以得到的額圓滿。
二人掌心交握,緩緩走向紅毯的盡頭。
單單從外表上來看,俊男美女的組合,如金童玉女般的般配。
當然,眾位賓客心中,各自酸著呢。
神父在高台上說著神聖又繁複的宣誓詞,說實話,溫心是心情太激動了,自動進入老和尚念經有口無心的狀態,壓根兒不知道神父先生到底說了些啥,應該是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裕,新郎新娘不得拋棄對方等等美好的條件吧。
其實,關鍵是人品和責任,宣誓的再多,不過是冠冕堂皇的藉口罷了。
重點來了。
「溫心小姐,請問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邊的靳亦霆先生嗎?」
溫心舔了舔唇瓣,囁嚅了一下,正準備說出口,從門口傳來了一陣騷動,有好多人紛紛轉過頭張望。
多少雙眼睛盯著今天的結婚典禮。
有些人巴不得能弄出點事情來,然後搞砸了婚禮。
怎麼回事?靳亦霆皺起了眉頭,面色陰晴不定,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關鍵時刻出現,沒有說完台詞的前提下被打斷了。
靳亦霆按下的快捷鍵,然後穿著正裝的徐恆同學就出現了,真是太命苦了,做助理的,每天做些和本職工作無關的事情也就算了,最過分的是,今天明明是做伴郎來著,為什麼又要去充當保全和談判人的工作咩?
縱使心中千萬個委屈,徐恆還是老老實實的走過去。
由於那邊的動靜影響力太大了,神父沒好意思開口,上流社會的圈子裡可複雜著呢,他不敢確定婚禮能不能順利舉行下去,總之,靜觀其變,等靳總裁的暗示就可以了。
溫心有點兒悶悶的,到底是誰?
節骨眼上破壞她的婚禮……沒完!
從若隱若現的影子來看,應該是個女人。
上百雙的眼睛瞄過去,好端端的婚禮也因此而暫停了。
「這位小姐,您沒有請柬,不能擅自闖進來,再不走開,我們不排除使用任何暴戾的!」門口的保全亮起了嗓門,對眼前的女人不禁感到好奇,明知道是他們靳總裁的婚禮,還要來搗亂現場,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讓徐恆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戰鬥值那麼猛,而且很狡猾,利用自己是女人天生的優勢,從眼皮子底下溜了進來。
「讓開,你們這些人,太不紳士了。」
出乎意料,一道不算尖銳,十分生脆響亮的女中音響起,她用的是地道的英語。不知道是出於炫耀的成分,還是,海歸的共同特性,一時間改不過口來。
總之,第一感覺,讓溫心是不舒服的。
隨即,一個面部輪廓鮮明削瘦的漂亮女人整了整藍色晚禮服,娉娉裊裊的出現在大家面前。
在場之人,無一不多刮目相看,不約而同的打量和品頭論足。
靳亦霆的目光微微一頓,轉瞬即逝。
是她。
溫心注意到了靳亦霆的微表情了,直覺告訴她,靳亦霆和這個女人是認識的。
不知為何,心裡莫名的生出點煩躁來。
往常,類似投懷送抱不知羞恥的女人也有,比如曼露,比如唐麗莎,比如顧清清,但和眼前這個感覺又是不同。
接著,底下的談論聲越來越多。
大家紛紛在揣測著女人的身份,大概是新郎官的桃花債吧。
徐恆跑上來,頭一次擯棄了好脾氣,有些氣急敗壞的道:「小姐,麻煩請您出去可以嗎?」
女人卻不理他,徑直往前走,目光則在新郎的臉上徘徊著,多少帶著幾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覺。
不舒服。
溫心大大的不舒服。
一直盯著別人老公看,色迷迷的看。
徐恆黑著臉,準備採取實質性的行動時,女人踩著高跟鞋的雙腳快步向前,來到了靳海銘的跟前,熟稔的打招呼:「世伯,好久不見。」
世伯?
眾人恍然。
而此時靳海銘臉上幾乎沒什麼表情,眼眸中深沉的,壓根兒一點東西都看不出來,只不過,心情明顯的沒有方才的談笑風生和自然了。
他淡淡的應聲,算是默認了女人的稱呼,眉宇間,皺紋微微加深,能夠現想像出來,他此時煩躁的情緒。
徐恆自然只能作罷,目光無奈的瞥向靳亦霆,帶著請示的意味。靳亦霆朝他頷首示意,後者心領神會地退下。
boss大人沒有阻止,多少說明這個女人是特殊的。
「她什麼情況,老公,你知道嗎?」
馮媛目露不善的表情盯著女人,既然和老爺子認識,沒理由司翰不知道吧。
「她……」司翰童鞋能說,這會兒他的大腦當機了麼,記憶里這樣投懷送抱的女人太多了好麼。
「亦霆結婚,那麼大的喜事,世伯怎麼沒通知我呢,看看我,來的多不合時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