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痛感,讓紀喬惱恨自己的軟弱,於是更加胡亂的踢著自己的腳,想把季銘宸踢開。
她討厭他的耐心,她討厭他對她這麼溫聲說話,她討厭他放下一切的驕傲,蹲在她的面前。
紀喬咬著嘴唇,深深的呵氣,哽咽聲不可抑止:「夠了,季銘宸,真的不可能了。」
季銘宸依舊蹲在地上,以一種仰望的姿勢,望著紀喬梨花帶雨的臉。他伸過手去,搵貼在紀喬的臉上,她的眼淚一汪汪的淌過他的手心。
紀喬別過臉去,避開季銘宸的親昵,她微昂著頭,望向窗外,心情稍許平靜,聲音靜靜的:「沒有一個人,會在原地等著你對她一次又一次說的對不起。
沒有一段感情,在千瘡百孔之後,還能修復如初。放手吧,季銘宸,你對我說過的話,我一句都沒有忘。我對你說的話,希望你也深深的記住。
獨木橋,陽關道,我們各自安好。」
季銘宸望著紀喬微微昂起的下巴,喉嚨處哽咽得厲害,他深深的滑了滑喉,垂下手來,去握住紀喬的手。把她捧在手心裡,拇指輕輕的撫|觸。
他把她的手拉起來,放在唇邊,捂住自己的嘴上。
他半張臉埋在她手心裡,說話的熱氣直涌到她的手心上。
「喬喬,事到如今,我知道解釋都是多餘。什麼家國難兩全,我知道你不想聽這樣的大道理。對國家,我是將軍。對你而言,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沒能在你身邊。我不知道,伯父會因為病痛而自殺。你也不知道,你在伯父墓碑前淋雨哭泣的時候,我在千山萬水的那端,隔著手機看著你。
你不知道,我那一剎那就決定了放棄所有,恨不能長了一雙翅膀回來你的身邊,抱抱你。」
「但是你最終沒回來,是嗎?最終你依舊選擇了去完成你的大業。國家需要你,而我不過一個最平常的灰姑娘,哪裡能夠與國家相提並論?我知道你所做的,都是必須,但,都是正確的嗎?一定是要用傷害我的這種辦法,才能幫助遲旻哲坐上總統之位的嗎?」..
「喬喬,你知道那晚綁架你的人是誰?」
「不是申雪泠嗎?」紀喬淡淡的說。
「表面是,但綁架你的那些匪徒是黑鷹組織的人。」季銘宸抬起頭來,看著紀喬,「當我知道這個真相後,你知道我有多震驚。我從來沒想過,我愛你,會把你推到危險的境地。
當我得知你被綁架,從基地趕回來的時候,我收到一個短消息,只有幾個字——她不是一個人!」
紀喬眸光微閃,但沒作聲。
「我從來不怕任何危險,但是我被這區區幾個字威脅住了,就在那一瞬間,我便下定了這個決心,我要和你一刀兩斷,讓別人再不能以為我愛你,把你置入危險中。
我可以保護你,但是與你相關聯的人那麼多,我要如何才能護他們周全?韓伊馨已經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