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赫子越心裡越發覺得有些對不起她,便叮囑身後的保鏢道:「太太或者太太的家人需要什麼,儘管安排。」
保鏢點頭:「是!」
赫子越最後看了一眼趙小喬:「那我先走了,少喝點酒,完了早點回家。」
趙小喬感覺他越來越像個愛管著她的老公了。
沖他吐吐舌頭,便上了車。
看著一輛輛車從眼前駛離,赫子越同一時間上了車,吩咐保鏢:「去基地。」
姜淺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還未睜開眼,就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襲來。
緊緊的將她包裹著,像是熟悉而可靠的港灣。
她緩緩睜開眼,對上慕上勛黑亮的眼神,她緩緩綻開一個淡淡的笑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說著,就動了動身子。
由於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睡著,她的半邊身子有些發麻,忍不住驚呼一聲。
慕上勛本想幫她揉揉發麻發木的身體,但動了動手才發現,他的胳膊已經動不了了。
相比姜淺予,他不止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還要承擔她身體的重量,他的胳膊也同樣麻木了,連動一下都難。
但他並不介意。
用一個淡淡的笑容掩飾住自己身體的不適,看似嚴厲,實則心疼的哼道:「就在你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的時候。」
姜淺予稍稍回憶了一下。
幽幽的想到了她之所以喝酒的原因。
蹙了蹙眉,見他微微皺起來的眉心,解釋說:「今天,我在醫院碰到姜沐予了,她懷孕了。」自後四個字,說的有些艱難。
而後,又忍不住問道:「你知道現在江堰在哪兒嗎?」
這個時候,如果江堰不出面,怕是家裡要鬧個天翻地覆了。
提到那個讓他時時刻刻都恨不得除掉的人,慕上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重:「我也想找到他。」弄死他!
姜淺予表示驚訝:「啊?你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麼?」
她一直以為,江堰的失蹤和他是有關係的,但是,因為她的私心,不想慕上勛受到傷害,所以,她才會替他隱瞞下來。
可是,聽他剛剛那麼說,他好像也不知情?
「不知道。」慕上勛毫不掩飾他對江堰的厭惡和殺意:「如果我知道他在哪兒?我會第一時間讓他消失!」
姜淺予有些詫異的說道:「連你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兒,那他失蹤,估摸著大有文章。」
她擔心的抓住他的胳膊,提醒他:「你以後多帶點人在身邊,一定要提防他對你使壞啊!」
慕上勛原本陰沉的面孔因為她一句話,徹底暖化:「你在關心我?」
「……」
他的眼神太過炙熱,姜淺予抿抿唇,錯開目光。
慕上勛卻很執著。
在胳膊稍稍恢復一點點知覺的時候,他伸手捏住她的小下巴,強迫她轉頭看向自己,重複了一遍剛剛自己的問題:「淺淺,你在關心我?」
好半晌,姜淺予才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雖然聲音很低,但是,慕上勛卻聽的清清楚楚,他把她摟在懷裡,緊緊的抱著,聲音柔軟的不像話:「別擔心我,照顧好你自己,別再像今天似的折磨自己的身體了,嗯?」
他的眼神很認真。
姜淺予點點頭,答應了他。
慕上勛的唇角緩緩勾起:「乖。」
姜淺予:「……」她怎麼感覺他像是在教訓小孩子呢?
正要反駁一句,就聽到他的聲音響起:「姜沐予是打算留下那個孩子嗎?」
姜淺予嘆息一聲;「是啊。為了留下這個孩子,她還和家裡人吵了一架。」這就是她心煩的原因啊。
「不用管她。」
她的心情,慕上勛能體會到,但是,他不想理解這樣的她,揉揉她的腦袋,說道:「她想留就留,想不要就不要,那都是她的選擇,與人無尤。」
姜淺予無奈地笑了笑。
她也不想管,可是。看劉惠的架勢,似乎鐵了心不想姜沐予把那個孩子留下來,畢竟,劉惠那麼愛面子,未婚生育這件事兒,或許擱在自己身上可以,但是,對於她從小細心培養的親女兒來說,就絕對不行。
所以,將來,姜家是是鬧劇。
她可以不理會兩個人鬧得你死我活,但是,她們兩人鬧,爸爸就跟著糟心。更何況,他現在還在醫院住院,哪兒能安安心心養病?
一想到這兒,她就忍不住覺得心煩。
就算狠心和那兩個人斷絕的關係,不再往來,但是爸爸呢?爸爸夾在中間,心裡一定很難過吧?
她沒有辦法不擔心他。
慕上勛很心疼這樣的姜淺予。
如此善良感恩的小女人,那些混蛋們怎麼捨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明明,錯的是那些人,為什麼要他的小女人承擔所有後果?
這個時候,他真的希望她可以狠心一些,絕情一些。
「淺淺,你不要把所有責任都扛在自己的身上,你應該知道一個道理,姜尚文不僅是你的養父,也是姜沐予的親生爸爸,更是劉惠的老公,是姜家的一家之主。如果連他最親近的那兩個人都不懂得珍惜他。就算你這個養女如何耗費心神,用盡心力,那也無於事無補。」
「淺淺,姜尚文是個成年人,他應該承擔起他應該承擔的事情,他的情緒是好是壞,都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這個時候,他有些看不起姜尚文了。
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支撐家庭的支柱,他看似善良和藹,處處遷就家裡的人,實際上,罪魁禍首就是他!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樹立起作為丈夫和父親的威嚴,擺明自己的立場,劉惠和姜沐予又何至於會無法無天鬧到如今這個地步?
他鄙視他!
姜淺予無奈的點點頭:「我明白了。」
是她太注重感情,無論是對爸爸的愛,還是對五年前季雲深的愛。
如果她足夠無情一點,絕情一點,或許,今天會過的更開心一點吧?
慕上勛揉揉她的腦袋,「以後,心裡別裝著這麼多人,有我一個就夠了,其他人都是浮雲。」
「……」
他這是索愛?
姜淺予的耳朵根都紅了紅。
好在,慕上勛並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揉揉她軟綿綿的小肚子,說道:「好了,睡這麼久,餓了吧?我讓她們給你備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