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上勛嗤笑出聲:「現在,我們雖然變得很強大,但每個人都是有缺陷的。我見不得光,橙子怕黑,子越的腿廢了,小四怕熱。」
慕正贏看著慕上勛全副武裝的樣子,心裡有些歉疚。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跌跌撞撞的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心情沉重。
揉揉眉心,他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我對不住你。所以,這些年來,我才會幫著唐家,天南地北的搜羅那些藥,現在,唐家好不容易湊齊了能治療你寒冰症的藥,只要你和唐小念結婚,你就可以攻克你唯一的缺陷,成為真正強大的異能者,從此,正大光明的站在太陽底下。可是你……」
一想到這兒,他就心累。
「你為了一個女人,居然一而再的推遲婚約!」
他想管,可是又如何管?
唐家一而再的來和他提及婚約的事,他又何嘗不想答應?
他哼道:「你以為,你用一個擁有你血脈的孩子,就能威脅我?讓我答應你延遲婚事?臭小子,你以為,我會為了孫子,讓自己的兒子,一直生活在黑暗中,永遠見不得光?」
「……」
慕上勛沒想到,慕正贏會這麼說。
慕正贏看著他懷疑的眼神,笑得有些蒼涼:「我沒有用強硬的手段阻止你胡來,一方面是因為你的優秀血脈,另一方面,是想給你一段放任的時間。」
他提醒慕上勛:「可是,你要知道,這個時間不是永久的!慕家和唐家辛辛苦苦浪費了將近五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找齊了治療你寒冰症的藥,你不能一直這麼任性!否則,那些藥的藥效失靈,不知道還要再等多少年,你才能徹底擺脫黑暗的生活!」
「……」
慕上勛蹙蹙眉。
說來說去,還是要逼他娶唐小念?
他嗤笑一聲,堅定的說道,不容改變的語氣:「我是不會娶唐小念的。」
「你……」
慕正贏要被他氣死了。
他的手指忍不住顫抖了:「就是因為外面那個女人?」
「爸。」
慕上勛不想把父親的怒氣牽扯到姜淺予身上。
他提醒他:「我的事,先放一放,至於小四和小妮妮那邊,還請你網開一面,不要再追究了。」
「不可能!」
慕正贏的語氣,不容置地。
他眼底的欲望,野心,都那麼的強烈。
慕上勛看的有些心驚:「爸,你停手吧。」
在他擁有那段不屬於他的記憶里,很不美好,他一直都不想回憶,可見,那些被操控的異能者木偶,沒有一個是幸福的。
他嘆息道:「這個世界上,靠科技,是不可能製作出完美的異能者的。」
「誰說不可以?」
慕正贏並不同意慕上勛的觀點:「基地還在研究,他們很快就會找到方法,讓那些後天異能者們不再有缺陷!」
他很篤定:「既然唐家都找找到了治療你寒冰陣的藥,我們難道會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那還需要多久?一年?兩年?五年?十年?還是五十年?」慕上勛一語見地:「難道,你就日復一日的,一天天的抽著那個女孩的血,一天天做實驗做研究嗎?你這樣,和國際上那些抓我們做研究的人,又有什麼差別?」
「你夠了!」
慕正贏被他的固執思想激怒了:「八年前,你就因為這個,和我大吵一架,現在,你又拿來說!」
說完,他就蹙蹙眉頭。
說漏嘴了。
慕上勛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冷冷的笑了笑:「是啊,八年前,當我第一次知道慕家基地的存在居然是因為這個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在我心裡,我那個英明偉大的父親,居然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你為了培養出基地那一百多個異能者,讓多少人丟掉了他們的性命和原本平靜的生活嗎?」
「……」
慕正贏敏銳的從他的話中抓到了一個重點:「那三年的記憶,你……找回來了?」
怎麼可能?
這段時間,這個臭小子,到底背著自己做了些什麼?
居然,一次次的把自己蒙在鼓裡!
他真是要被氣死了!
「你當然不希望我找回來。」
慕正贏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慕上勛找回了三年前記憶,如此一來,這個兒子,是不是又會變得不受控制?
但是,讓他更痛心的是:為什麼做兒子的,就不能夠理解父親的想法呢?
他的堅持,不為所動:「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是應該的。」
「那只是你一個人的野心!」
慕上勛說完,見父親一臉激動,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這些事,我們八年前就已經爭執過了,我不想再繼續討論下去。今天,我回來,只是想說,你已經做錯了這麼多年,就當是虧欠吧,給小四和小妮妮他們兩個人一個機會,給他們一個做正常人的機會,好嗎?」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懇求父親。
但,慕正贏根本不為所動:「不好!」
他若是會妥協,早在八年前就妥協了,也不會鬧得父子斷絕關係,更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
「我浪費了這麼多精力研究出來的試驗品,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慕上勛,我告訴你,現在的慕家還是我做主!還容不得你們私下瞞著我做一些事!」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告訴你,小四和小妮妮,我保定了!」
「你……你這是要和我宣戰?」
「不,我只是告訴你,我的選擇。」
「你又要選擇和八年前一模一樣的路?」
「不,這一次,我不會放手!」慕上勛肯定的說道:「爸,既然你把基地交給了我,我就有我自己的辦法把它壯大,你為什麼不給我一點時間?一年,只要一年,我一定給你一個不一樣的慕家未來!」
「……」
「如果你不信任我,隨時可以收回去,八年前的路,我們也不是沒有走過。」
「你這是在威脅我?」
慕正贏心裡的這口氣,堵在心尖上,怎麼都咽不下。
燒的他的這顆心,火燒火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