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分鐘更愛你(二)
岑曼雖然傷的是左手,但做很多事情還是很不方便的。她可以勉強地照顧自己,洗漱沐浴什麼的都不成問題,頂多就是費勁費時間罷了。只是,當手指起了倒刺,得讓余修遠幫忙剪掉;若想吃個橙子,得讓余修遠幫忙剝皮;要喝汽水,還是得讓余修遠幫忙打開……
自從她出院以後,余修遠大多的時間都留在家裡照顧她。他把手頭上的事務都推給了歐陽雍和助理,平日只在家裡處理緊急文件,隔個三五天才會抽一點時間回公司。
在公司的時候,上上下下的員工都替余修遠鞍前馬後,然而現在,家裡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岑曼都得找他處理。他沒什麼怨言,反倒是她不好意思,於是又重新提起他上次那建議:「要不請個阿姨回來吧?」
余修遠只淡淡然地問了一句:「是我伺候得不周到嗎?」
看他這個他態度,明顯就是不同意,既然如此,岑曼就沒有再提,免得在這種時刻跟他鬧僵<="r">。
直至要到醫院複診那天,岑曼才後悔自己的不堅持。最近她足不出戶地靜養,在公寓就穿著寬鬆的睡衣,隨意得很。當她要出門,在換上內衣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法單手把排扣扣上。
就在她獨自折騰得鼻尖也冒汗的時候,余修遠便過來敲門。房門只虛掩著,他沒有進來,聲音透過門縫傳進來:「快三點了,你好了沒?」
他們約了醫生三點半複診,眼看著就要遲到,岑曼只得轉身背對著門口:「你進來幫我一下。」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推開了。
察覺身後的腳步聲明顯頓了下,岑曼沒有回頭,她將手護在胸前,聲音並不高:「我扣不上……」
看著這片毫無遮掩的美背,以及那半解的內衣,余修遠的思緒無端飄到那段電影片花上。他記得很清楚,在那段不足一分鐘的視頻里,她就是將這樣誘惑的一面展示在大眾眼前。
在他的要求下,紀北琛已經把相關消息處理掉,甚至把完成後期製作的成片作了刪減。儘管如此,但他還是不得不介懷,尤其她以這樣的姿態跨坐在別的男人身上,還與他親密地相擁……
想到這裡,余修遠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緊了一下。他沉默地替岑曼扣好內衣,隨後就順手將人往懷裡帶,同時制住她正要推開自己的右手。
他們背胸相貼,岑曼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番舉動,她側過腦袋看向他,神情有幾分戒備:「你做什麼?」
余修遠單手箍在她的腰間,他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不是讓我幫忙嗎?」
岑曼的上身被他微微往前推,當她意識到他要幹什麼的時候,他已經將手擠進自己的左胸與內衣之間,親自替她把位置調整好。那隻溫熱的手掌不可避免地滑過她敏感的區域,她臉蛋乍紅,咬著牙說:「這些不用你幫!」
聽見她那拒絕的話,余修遠不僅沒有放手,還在壞心眼地捏了一把。
岑曼向來抵不過余修遠的力氣,如今更是無法跟他抗衡。這男人顯然是打著正當的名義胡作非為,可是她又奈他不何,只能:「放手!」
感受到懷裡的人連身體都軟了,余修遠坐到床沿,並將岑曼放到自己大腿上。他仍是一手固著她的腰,一手在在她胸前作亂:「他這樣碰過你嗎?」
岑曼的呼吸亂了,腦子同樣亂糟糟的,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她根本反應過來:「什麼東西?」
他胸中有氣,張嘴就往岑曼的頸側咬下來,她倒抽了一口涼氣,而他輕飄飄地吐出那個讓人討厭的名字:「蔣靖風。」
「沒有,真的沒有!」岑曼終於知道他那隱隱的怒氣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她怕他亂來,於是使勁地抓住他的手,「孫醫生四點半就交班,再不去複診就來不及了……」
最終余修遠還是很理智地剎住了車,他伸手將搭在一邊的上衣拿過來,然後幫岑曼穿上<="l">。岑曼一直低著頭,他讓她抬手,她就抬手,他讓她放下,她就放下,聽話得很。
衣服穿著整齊以後,岑曼才鬆了一口氣。余修遠撩了下她的頭髮,問:「頭髮要紮起來嗎?」
她還哪敢勞煩余修遠,連忙拒絕:「不用了,我們出發吧。」
直至走出公寓,岑曼的耳朵還是燙燙的。余修遠手裡拿著她的病歷,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他的情緒已經恢復,好像剛才做那番舉動的人並不是他的所作所為一樣。
岑曼以為那件事早翻篇了,然而事實證明自己實在太天真,余修遠對此根本還沒有釋懷,看來這筆賬,他遲早都會跟自己算個清楚的……
這一路岑曼都默默地胡思亂想,就連抵達醫院後,她仍然不在狀態。孫醫生問她傷口以及用藥的情況,她還是發著呆,最終是余修遠替她細緻地交待了一遍。
岑曼的康復進度還算不錯,傷口沒有感染,被挑破的大水泡已經開始結痂,原先腫得可怕的手背已經開始回復原本的輪廓。
孫醫生一邊敲著鍵盤錄入複診記錄,一邊不厭其煩地叮囑他們:「手要注意保暖,就算不用包紮了,也要記得定時塗藥膏,別看著好像沒事就掉以輕心……」
聽完醫囑,岑曼就問:「醫生,我的手什麼時候才能夠全好呢?」
孫醫生回答:「至少也要小半個月,往後的複診可以隔幾天再來。」
從診療室出來,余修遠去了藥房取藥,而岑曼就坐在長椅上等他。岑曼單手給岑曦編輯微信,很沮喪地告訴她:「我的手真不能趕在媽媽生日前好起來。」
岑曦很快發來回覆:「余修遠跟你一起回來嗎?」
岑曼想了想:「應該會吧。」
岑曦發來消息:「那就讓他扛著,這個鍋他背定了。」
很快,岑曦又來了一條消息:「反正你老說背他欺負,這次咱爸媽會替你出氣的,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這話的意思像是活該余修遠遭殃,但岑曼卻知道姐姐又拐個彎教訓自己了。她還沒來得及回復,余修遠已經拿著藥膏朝自己走來,心莫名地虛了一下,反射性就將手機塞回包里。
余修遠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平平地說:「走吧。」
這一眼讓岑曼渾身不自在,她主動告訴余修遠:「我媽這周六生日,我打算提前一天回霜江。」
余修遠只應了一個字:「好。」
以往父母生日,岑曼和岑曦都會下廚為他們做一頓豐盛的晚餐,不過她的手弄成這樣,今年這個重任得落在自家姐姐和姐夫身上了。
至於禮物,她們向來只送具有實用性的物品,因為華而不實的東西肯定會被嫌棄的。
上次余修遠問過她送什麼壽禮,她給了一個讓自己也臉紅的答案,這回他再次提問,她便吸取教訓,很認真地回答:「其實沒必要特地準備什麼禮物,你如果非得送,那就給她買點水果吧。」
余修遠斟酌了一下,問:「只帶水果過去,會不會……太隨便了?」
岑曼理所當然地說:「你本來就是過去蹭飯的,隨便一點也沒什麼不妥<="l">。」
余修遠不滿地將她扯過來:「蹭飯?」
最近被余修遠那半是挑逗半是驚嚇的舉動弄得神經緊張,岑曼瞧見他那樣子,連忙改口:「不是蹭飯,是吃飯……」
他仍是不滿意:「嗯?」
她的眼珠轉了又轉,最終還是抵不過那無形的壓力,用討好的口吻說:「你是特地回去給我媽媽賀壽的。」
余修遠問:「還有呢?」
岑曼裝傻:「還有……你真的太有心了,我媽媽肯定會很高興!」
趁著余修遠不在意,她就像條泥鰍一樣溜回了房間,嘭地把房門關上。
回霜江之前,余修遠又帶岑曼到醫院複診。確認恢復狀況良好以後,他們便提前了一天回去,打算給大家一個驚喜。
按照原計劃,他們打算提前一點吃午飯,然後就駕車回霜江。結果岑曼在余修遠收拾餐桌的時候倚在沙發睡著了,看她睡得這麼香,余修遠就沒有吵醒她,結果她一睡就睡了將近兩個小時。
由於出發得遲,他們只得在高速服務區解決了晚餐,而抵達霜江已經差不多十點了。
余修遠準備把她送回家,她卻不肯,堅持要到岑曦那邊。他問理由,她就說:「這個點回去,我爸媽都睡了,不想吵到他們。」
儘管她不說,但余修遠還是猜到,這應該還有避免跟他母親碰面的原因。
經過幾個小時的車程,岑曼臉上帶著倦色。看見她這副樣子,他不再勉強,於是依言將她送到岑曦那邊去。
她的手雖然尚未完全恢復,但已經能動能用,不過余修遠還是下車幫她把輕便的行李提到門口,並對她說:「早點休息,睡前記得塗藥膏。」
「知道了,你趕緊走吧!」岑曼嫌棄他嘮叨。回了霜江,她就回了自己的地盤,身邊有父母和姐姐庇護,膽子又大了起來。
余修遠也知道她那點小心思,他也懶得跟她計較,說了句「晚安」就走了。
岑曼從包里翻出鑰匙,將房門推開的瞬間,她就聽見屋裡隱隱約約地傳來低微的響聲。她沒有在意,就在她舉步邁進屋裡的時候,她整個人就尷尬地愣在了門邊。
借著外面那點街燈的光線,岑曼清楚地看見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影。岑曦坐在玄關的鞋柜上,她的腿勾在她跟前那男人的腰上,聽見那方的動靜,都不約而同地轉頭注視著她。
他們的衣服還在身上,但卻十分凌亂。直至看見自家姐夫下意識用自己的身體遮擋著她的視線,岑曼才猛地反應過來,她立即退了出去,一邊將大門關上,一邊暗自腹誹,她家姐夫擋住姐姐是幾個意思,她又不是男人!況且她更不該看見的,明明是他啊……
余修遠正要駕車離開,不料卻看見岑曼匆匆地從屋裡出去。他重新折了回去,問她:「怎麼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