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者不是旁人,正是白髮羽王---殷正霖,此刻,他氣得鬍鬚發直、雙目圓睜,咬緊了牙關大聲說道:「這幫東瀛兔崽子,竟然敢在這裡興風作浪,濫殺無辜,少林悟明長老,是少有的敢於破除武林規矩與我冥教有所交流的少林高僧,而且其佛學、武學都頗為高深,怎麼會這麼不小心遭遇這幫匪徒的毒手?」
此話是衝著疾蝕魔人而說,顯然是想聽他的回答,只見他一縷鬍鬚回答道:「這幫東瀛忍者,善於故弄玄虛,詭計多端,而且他們的陣法奇特,夾雜著火藥雷電光石、怪影旋鏢和奇異的體術,甚是讓人費解,想必是他們必是用計伏擊了少林高僧………令人惋惜……」
「少林那邊難道就真不知道,這事是何人所為?沒人給主持公道嗎?」白髮羽王---殷正霖怒目難消的繼續說道。
疾蝕魔人頭一沉,無奈的回道:「少林僧侶出外度法的時候,返回的途中,遭遇此劫,實在是未曾防備,沒留下任何把柄,沒想到東瀛之徒這般狠毒………」
殷正霖繼續追問:「他們東瀛倭寇怎麼知道中原少林僧侶的行蹤的?難不成有人暗中指引。」
「這就是我最為費解的,也是覺得他們最為可怕的地方,小小東瀛卻能知曉我中原之內的件件事情,想必在這其中安插了不少他們的眼線,可謂說是,遍布於城中、村野、小巷,想想都令我揪心,近年來,沿海一帶東瀛倭寇任意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可一但官兵趕來剿滅,他們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說來也是奇怪,但細細琢磨,………你就會悟出道理,想必他們在朝廷之中,百姓之內,必有眼線。原本以為這幫東瀛小賊只是侵擾大清海岸線,沒想到如今,他們已經開始打入我中原內部,我………」說完他轉身抱拳朝向教主任天嘯,魔人接著說:「此番,我就是想告知教主,小心東瀛忍者,恐其掀動江湖事非,害及冥教,傷及教徒。」
聽完疾蝕魔人真情流露,眾人紛紛若有所思,教主任天嘯慢縷鬍鬚,頻頻點頭,正在此時,四大護法之一的紫衣青龍---尉遲遠站起身行,慢慢說道:「教主無需多慮,雖然魔人說的事情著實令人擔憂,但依我所看,倒是同意單道長的想法,小小東瀛未必能掀起多大風浪,我中原武林內涵浩瀚無邊,別說什麼高人萬眾,就連有名字的門派也是如星星般灑滿中華,一個東瀛忍者又豈能撼動千年傳下來的武林規矩,他們無非是能做幾件惡名昭著的壞事罷了,只要我們略施小計,便可從中化險為夷,戳破他們的陰謀………」
「哦?以你所見,我們該如何行事?」任教主問道。
紫衣青龍---尉遲遠理了理鬍鬚,思索了片刻回答道:「我們冥教雖然經常被江湖哪些所謂的名門大教所排斥,但追根溯源而論,我們也是中原一大教,東瀛此次來犯,都是躲在暗處傷人,而且大有掀動武林爭鬥的歹意,眾人不知,既然我們明白了其歹意深重,還是應該以大局為重,及時可通知江湖眾派,讓大家共同提防。」
教主任天嘯聽完點了點頭。
正在此時,一直沒有發話的護法鐵掌閻羅---侯佑成站起身型說道:「你以為我們的好意,那幫歹人就會領情了,我怕是,我們的好心通知他們,返會被他們因此為緣由,說是我們故意推脫,借東洋人來開脫自己………要真那樣,我們豈不是做了好人,卻背了黑鍋,這樣的事,又不是沒發生過,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青龍使。」
聽完後紫衣青龍---尉遲遠輕捻鬍鬚微微點頭,似乎也同意他的說法。
白髮羽王---殷正霖聽到這裡起身說道:「既然這幫子倭寇暗中行事,那我們冥教也來個暗中摸藤,掌握這幫東瀛忍者的動態,待其暗中行事的同時,提早發信,給其東瀛倭寇一次痛擊,如若消息屬實,必能得到各個門派的相應。」
鐵掌閻羅---侯佑成又悶悶一笑,說道:「你說的倒是輕巧,東洋賊寇他們的舉動,就連與他們交往了很久的魔人都沒搞清楚,我們冒然跟進,豈能準確洞察他們的舉動,揪出他們的目的,只怕到時候,反被他們以此嫁禍,那就會更加讓我們難看了。」
「這?………」大家被侯佑成的反駁說的有些無語,里說外說都是理,只是怎麼辦都覺得不是上策。一時間,台下議論紛紛,有的說該出手打抱不平,有的說,不管自己的事,多管事也無益處,紛紛擾擾的聲音連續不斷,在靜靜的夜裡,尤其顯得嘈雜。
「眾人且罷!………聽我說幾句。」只聽得台上一聲大呵,教主任天嘯開始發話,台下慢慢地靜了起來。
「疾蝕魔人乃是當今我冥教輩分最老的前輩,雖然,幾年前不辭而別,按理應當教規處置,但念其事出有因,此次不遠千里,為我冥教通風報信,也實屬心繫我冥教。我剛才也說了,對他所犯的錯既往不咎,四位護法,可有異議………」任天嘯看向台上幾人。
四位護法互相看了看,抱拳點頭,以示同意。
「眾下可有異議。」任天嘯又舉目問台下眾人。仍無異聲。
「好,魔人之事就此為句,………但教有教規,違規必懲,從此以後,疾蝕魔人已不再是我冥教中人,四風巡使告知綠林各門各派。」任天嘯繡袍一抖說道。
說完,疾蝕魔人面容憔悴,雙一眼閉,抱拳低頭向教主叩謝。
任天嘯接著說道:「東瀛賊寇惑亂中原,實在可氣,魔人已敘述了東瀛忍者的樣貌,只是未知他們此來中原的目…………四位長老也議議了不少,既然沒有十足的把握,摸不准賊寇的目的,也沒辦法一招制敵,那我們就從長計議,以靜制動,………各個分舵平日要多多收集東洋賊寇的消息,留意他們的行蹤,一旦摸清他們的目的,立即向總舵匯報,我等倒要看看這幫子賊人到底想幹什麼勾當………」
話剛說到此,寂靜的也夜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微微地尖叫,聲音從在不遠出的樹林裡傳出,靈敏的冥教四風使者似乎察覺到了異樣,高呵一聲:「什麼人………」
咱們書中暗表,冥教眾人一直在集會議事,而在會場外其實還躲藏著兩個人,一位咱們已經表述了就是坐在樹上的谷晨(秋恃閣),他是被冥教教徒『毒手傀心』---俞明義抓來的,原本他假裝中毒,早可以逃走,可是一時間他聽得冥教在此集會,想起了師傅古墓派掌門人林夏瑤的囑託,讓他留意去找冥教聖姑「楚月娥」,求取姐姐的遺物「追光」,這倒是巧遇難得的機會。坐在遠處的樹上,一目望去,下面一百多號人,聚在一起,光是女子也有二十多人,遠遠眺望,真不知道哪位才是『楚月娥』。
其實在谷晨(秋恃閣)身邊不遠處的樹後還藏著一人,此人正是龍緣客棧老闆娘—玉姬,在北出關口一帶也是名聲在外。此次是追隨『月銀迪』而來,只因和月銀迪有過一夜之緣,變從此深愛上了月銀迪,說是要生死相隨,走到哪跟到哪,追的月銀迪到處亂躲。
冥教集會,月銀迪也要參加,沒辦法只能讓追隨來的玉姬藏在遠處的樹林裡,可怎知,這女子也是好奇心重,慢慢地摸索到了會場邊,找到一顆粗粗的樹杆作為遮掩,在後面擺了塊石頭,坐下來看個究竟。畢竟是南方的樹林,夜間濕漉漉的頗顯的陰冷,玉姬畢竟是女子,體帶幽香,在草叢裡做的時間長了,神不知鬼不覺驚動了不遠處的一條小蛇,這條蛇奔著玉姬發熱的身體就爬了過來,它並未攻擊,而是想靠近取暖,一下子纏繞住了玉姬的腳脖子。你想那還了得,冰涼的蛇身,一下子裹住你的腳脖子,直嚇得玉姬一個哆嗦站了起來,驚叫道「哎呦喂……什麼啊…」隨機帥腿,將蛇甩出很遠。
就這一聲,驚動了冥教四風使,風、雨、雷、電這四位如離弦之箭,兩個走空中,兩個走地下,直奔發聲的地點而去,輕功好到極致。
這突如其來的變動,也讓谷晨(秋恃閣)也不知所措,冥教四風使奔的方向正好離自己很近,雖然是夜裡,躲在樹上,從遠處看是看不清楚。但是要是到了近前,必定會被人察覺。他感覺到了一定是樹下有人,驚動了冥教人士,可也顧不得多想,在坐以待斃,必定會被發現,想到這裡,他握緊寶劍,一提丹田之氣,一個縱身,直奔著身後另一顆樹躍去。
剎那間,樹下的玉姬也起身向後跑去,樹上的谷晨(秋恃閣)向後躍,兩條黑影瞬間動了起來。冥教四風使也是沒想到,原來有兩個人,一上一下,四人暗示眼色,兩人追一個,腳下生風加快了腳步。
冥教眾人一時間也都回頭觀看,沒想到真會有人暗中偷聽冥教集會,這倒是不多見的,大家也想看個究竟。
雖然冥教四風使武功精進,輕功也很好,但玉姬和谷晨(秋恃閣)也並非善類,兩人施展輕功分開兩路,儘量往遠跑,無奈的是,夜間樹林裡月光昏暗,視線受阻,跑的必定比追的慢,不過一會兒兩人就被四風使追上。
谷晨(秋恃閣)就覺得兩側兩道身影,一縱就到了身前,定睛一看,一人一身黑衣,一人一身白衣,正式雷、電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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