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求生錄 第二百六十七章 十年不見弟李灼

    李秋並未有將元真的話放在心上,也只是覺得他口中的驚喜,應該是指子靈奪得鬥法大會鍊氣期排名第一的事。然後便仔細想了想,又將子靈叫了過來。

    其實實際上李秋該交代的事情,已經跟子靈交代的差不多了。歷經十日的鬥法,無論是從鬥法經驗上,還是從別人鬥法時吸取的教訓上,子靈都已經有了一個質地飛躍。

    此時的子靈再不是那個總是低著頭,連李秋的眼睛都不敢對視的懦弱之人了。當然,最讓李秋感到欣慰的,則是子靈真的「靈」了,鬥法之時頗能做到審時度勢,智計百出。這才能在一眾鍊氣弟子中脫穎而出。

    不過,他心中的那種不安感還是沒有改變,總是將飛劍持在自己手中。即使他已經改變了將飛劍在雙手之中來回交換的習慣,但是卻總是劍不離手。

    李秋並不想深究,他相信,只要隨著修為的加深,特別是鬥法經驗的豐富,只要子靈打敗的人越來越多,那麼他心中的這種不安就會慢慢消退。

    「明日的鬥法,你可有什麼想法?」李秋想了想,開口問道。

    子靈用空著的那隻手,撓了撓頭。他似乎也覺得太女長琴非常棘手,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方法來克制她的移形換影,因此便有些為難,不知如何回答李秋前輩的問題。

    李秋笑了笑,突然說道:「說起來,太女長琴的三才劍陣,還是我教給她的。」

    子靈「啊」地一聲,顯然被這句話嚇了一跳。

    「意外嗎?」李秋背著雙手走了幾步,隨後就將當初去清微閣送信,被素心亦嫻拉去與宗內弟子比斗,最後太女長琴請教他劍陣的故事給子靈講了一遍。

    「對於劍陣我其實算不得精通,只是跟太女長琴提及了自己的一點體悟心得。就算我也沒有想到,這女子在劍陣一道悟性如此之高,竟然用兩把飛劍就施展出了三才劍陣。別的我不敢說,但是在鍊氣弟子之中,她的劍陣資質應該無出其右者。」

    「如此說來,前輩也算是太女長琴的半個師傅了。」子靈誠心誠意的說道,他也沒有想到,太女長琴如今的劍陣造詣,竟是李秋前輩調教的結果。

    李秋長嘆一聲道:「昔日裡的無心之舉,卻不想給你造就了一個如此難纏的對手,天道……對於劍陣,其實在你們修為相差不大的情形下,並沒有很好的破解之法。」

    李秋停了停,回憶起自己在遇到幻陣、劍陣、法陣時的舊事,最後說道:「非要說抵抗劍陣之威,有這幾個途徑:一,神識強大,可以提前感知對方的靈力波動,從好躲避攻擊;二,以陣對陣;三,以力破巧,也就是憑藉強大的攻勢將其攻勢化解。本來我想說還有第四種方法,就是先手,趁對手還沒有出手之前將對手制住。可惜,鬥法台相隔三百丈,你們要做到這一點基本沒有可能。」

    子靈認真地聽著,李秋每說一句,他就點一下頭。特別是李秋說的第四點,他更是引以為然,點頭不止。

    「所以,明日你與太女長琴的鬥法,將會是一場苦戰。我斷定,明日裡太女長琴一定會更換一柄甚至兩柄飛劍,以便達到出奇制勝的效果,你的飛劍雖然還算不錯,但是無論鋒利、堅韌還是速度,還是差得太遠了。你還記得長春宗追月的那個鐵膽法器嗎?」

    子靈立刻想起了天心中的鴻北,他的飛劍剛剛出手,便被追月用一個鐵膽樣的球狀法器斷為兩截了,接著便落敗靈力。於是便點了點頭。

    「估計你明日面對的就是那樣的飛劍了,即便不如,也會相差不多。也罷,既然我已然帶你到了這一步,便送佛送到西吧。將你的飛劍拿來。」

    子靈便立刻將手中的飛劍雙手托著,恭恭敬敬地奉上。

    李秋接過飛劍,看了一眼,接著收好。對子靈道:「你且去打坐歇息,我要找個清淨之地,將你的飛劍重新祭煉一遍。」

    說完,便出了居所。

    次日清晨。

    當子靈有些急切的出來尋李秋前輩時候,便見李秋邁著八方步,不疾不徐地走回來了。

    李秋將飛劍還給子靈,見他一臉的焦急之色,便笑道:「莫慌,飛劍早就祭煉好了,只是我在外面的榜文上查看了一下築基境鬥法的安排順序,這才回來的晚了。拿著,且試試這飛劍如何。」

    眼前的飛劍卻跟昨日與子靈分手時大為不同,不但短了一些,更是窄了許多,幾乎可以用「刺」來形容了。這飛劍雖然變得窄了,但是劍身周圍卻明滅不定,似乎閃耀著一層熒光。

    飛劍入手,一股厚重的感覺襲來。

    咦,飛劍變小了,為何感覺變重了。

    子靈剛要試試這飛劍的威力,卻被李秋阻止了。說是讓他去後山去試,這裡弟子太多,萬一傷著人就不好了。

    子靈便覺得李秋前輩有些誇大其口,便半信半疑的去後山了。

    而李秋則回到了居所,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比斗。

    下午未時,築基境的鬥法大會便會開始。而李秋自己則被安排在地三組,對手是正一宗的遲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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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秋並沒有將這人放在眼中,根本就沒有費心思打聽此人的具體情況。無論是峨眉刺法器,還是烈芒荊棘術,都足夠將此人轟下台去了。

    過來不到兩刻鐘時間,子靈急匆匆地回來了。他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像是剛做了什麼壞事一般。

    子靈一來,便「撲通」一聲給李秋跪下了,然而他嘴裡囁喏了半響,卻偏偏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秋將他扶起來,輕笑道:「可還滿意?」

    子靈登時點頭如小雞吃米一般。

    李秋再笑,拍著他的肩膀道:「我也只能輔佑你到這裡,太女長琴的移形換影能不能破,還要看你自己了。」

    子靈磕磕絆絆地說道:「前輩大恩……子靈……」

    李秋打斷他道:「不必如此,此時快要到巳時了,就要到你登台時間了。你且先暫時平復一下心緒,少時登台鬥法。青木宗眾人都盼望你能為宗門奪得頭籌,建立頭功。」

    子靈北李秋扶住,下不得跪,只好躬身深施了一禮。隨後便回到居所,調息去了。

    兩刻鐘後,子靈走出了居所。

    巳時三刻,頭名爭奪戰,正式打響。

    太女長琴率先走上了鬥法台。此時的她神情肅然,不苟言笑,兩柄飛劍也被她雙手各持一柄,握在了手裡。

    果然不出李秋所料,此時她手中的兩柄飛劍,分別為一青、一紫,上面隱約有光華流轉,一看便是難得的好飛劍。

    隨後,子靈上台。

    禁制被激發。

    不再有試探,也沒有任何遲疑,太女長琴的兩柄飛劍仿佛通靈一般,伴隨著太女長琴的疾速奔跑,一前一後的將她護佑在中間。

    子靈也毫不示弱,手持飛劍也同樣沖了上去。

    雙方在接近五十丈遠的時候,太女長琴率先發動了攻擊。

    手指一戳,一青、一紫兩柄飛劍竟然打破了三才陣的排列,雙雙朝著子靈斬了過來。竟然是要憑藉飛劍的優勢,強行將子靈擊敗。

    面對如此狂妄的太女長琴,子靈不驚不怒,操控飛劍擋了上去。

    太女長琴面露不屑之色,她要的就是子靈的飛劍與她的飛劍對撞,以便可以將子靈的飛劍斬斷。

    她的這兩柄飛劍,分別叫做青雲、紫月,是借的前輩素心亦嫻的飛劍,這兩柄飛劍鋒利無比,都是極品法器,少有飛劍敢與之硬撼者。

    「乒乒」兩聲,正在觀戰的眾人只見子靈的飛劍通體金光一閃,如雄獅獵鹿一般,將青雲、紫月兩柄飛劍瞬間逼退。

    隨後,三柄飛劍各自回到主人手中。

    子靈心中一喜,臉上卻絲毫不顯,將飛劍遙指太女長琴,趁其剛召回飛劍的當口,施展起土錐術來。

    轟轟轟轟轟——

    一根根巨大的土錐拔地而起,瞬間綿延五六十丈遠,猶如一堵土牆,將在五十丈外的太女長琴逼退。

    太女長琴飛退三十餘丈,方站定,才看清對手的飛劍竟然也是一柄極品飛劍。不但極為堅韌,而且飛劍之中應該摻雜了某些土五行的材質,這才使得對方施展土五行法術時,不但得心應手,而且威力大增。

    青木宗弟子在場下轟然叫好。不少也是修習土法的弟子都滿眼崇拜地看著子靈,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子靈施展過如此氣勢驚人的土法術。

    其他人看到之前無一合之敵的太女長琴,此時遇到了對手,都睜大眼睛看得津津有味。不少人都在猜測,可能不久後她就要施展自己的成名絕技了。

    然而子靈卻不想給對方以喘息之機,眼下看到太女長琴避退,頓時就要欺身追擊。

    卻見子靈將飛劍插到地面,然後一腳踩了下去,頓時整把飛劍沒入地面不見了。

    場下的觀眾們頓時迷惑不解,不知子靈這是要幹什麼。

    看到此幕的李秋,嘴角一挑,暗暗笑了起來,心中卻不由地贊道:好一個伶俐的子靈。

    將飛劍沒入地下的子靈,開始發足狂奔,朝著太女長琴全力衝去。

    而對面的太女長琴,起初並沒有理解子靈的做法,然後當他看到子靈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將兩柄飛劍拋出。

    就在這時,太女長琴腳底之下一柄飛劍暴射而出,直刺太女長琴雙腿。

    與此同時,只聽「唰」地一聲,太女長琴的身影已然出現在半空,而刺向她雙腿的飛劍則與青雲劍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乒」地一聲,火光四濺。

    場下眾人大嘩,他們都沒有想到,原來土五行的飛劍可以這麼用!

    再看太女長琴,移形換位之下,身子已在半空,因為不能御劍所以在空中滯留了一個呼吸時間後便開始墜落,然而下一刻,她並立刻將青雲劍召回到空中,並且幾乎在同一時刻又再次移形換位。

    就這樣,她連續不斷地與兩柄飛劍進行移形換位,朝著子靈飛快靠近,乍看之下,竟然似乎在御劍飛行一般。

    子靈嘴角翹起,也將飛劍召回,手裡挽了個劍花,頓時腳下一座土柱升騰而起,也將他托到了半空,高度與太女長琴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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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但如此,子靈甚至在空中行走起來,他每走一步,腳下便有一座土柱升起托住他的腳步,到了最後,子靈甚至奔跑了起來。

    場下的人,只覺得子靈生長了兩條巨大的長腿在奔跑,立刻一陣驚叫,大呼過癮。

    兩個人離著還有十丈左右的時候,開始操控飛劍斬向對方。

    乒桌球乓,一直拼了幾十計,不分勝負。

    一個需要不停維持移形換影,一個更是將土錐術施展了一遍又一遍,兩人體內的靈力正在飛速的消耗著。

    又拼了三四十個回合,子靈由於是跟兩柄飛劍對撞,最先覺得靈力空乏,向後退了回來。

    不過他怕被對方抓住空擋,先是用土靈符幻化了一個石巨人,擋在了太女長琴前面,自己連忙從土柱上飛身下來,然後向後疾退。

    然而這個舉動卻正中太女長琴下懷。她並看眼前的石巨人,卻操控飛劍射到子身後,接著又是一個移形換影拉到子靈的背後,操控另一把飛劍斬向了子靈後背。

    一堵石牆霍然升起,擋在了飛劍前面。

    太女長琴冷哼一聲,讓飛劍斬了過去。

    石牆應聲而碎,太女長琴欺身衝上。

    然而就在此時,碎裂的石牆並未消失,卻化作了漫天的黃沙,暴雨般撲了上來。

    太女長琴急忙抬袖掩面,然而卻不料被黃沙迷了眼睛,一時間無法視物。

    一柄金色的飛劍從她的身後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堪堪抵在了她的後心。

    青木宗,子靈勝出。為本屆鬥法大會的頭名。

    場下眾人大呼精彩,不虛此行。而青木宗的弟子們早已跑上了鬥法台,將子靈抱起拋上了半空……

    李秋自然更是高興不已,因為這就意味著,只要宗主元真兌現承諾,那麼十年的長假已然到手了。

    他施施然走了出去,將這裡的喧鬧留在了身後,準備今天下午就要開始的築基境鬥法大會。

    對於他來說,鬥法大會從現在才算剛剛開始。

    遲風,正一宗。嗯,且看看你有什麼神通。

    隨後李秋便出了神霄宗,來到了前面的三座大山包夾的山谷之中。

    此時,距離築基境的鬥法還有一個時辰才開始,而李秋分在第三組,則至少還有兩個時辰,李秋看到谷中已有不少人來到了這裡,想了想,便起身再往別處飛出四五十里,這才找到了一個偏僻之地,然後隱匿了身形,打坐調息起來。

    誰知不打坐還好,當李秋盤腿坐下之後,剛要閉眼吐納,便覺得心臟砰砰地跳得飛快,一陣心悸過後,讓他不由睜開了眼睛。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並沒有想到足以傷害到自己的潛在危險,可是心中的那股悸動卻越來越強烈了。

    於是李秋最後無奈,只好躺在了地上,盤算著鬥法大會結束後,自己的十年長假應該怎樣度過。

    就這樣胡思亂想之下,一個多時辰很快就過去了。李秋便重新回到了山谷中,而此時,谷中也被分成了四個巨大的鬥法台,每個鬥法台長達一千丈。而且場中主持禁制之人也換成了結丹境的高手。

    八個結丹境,不是一個宗門便能夠湊得出的。於是八個宗門的宗主便只好分別下場,各自到場中主持一會兒。

    當然,鬥法台上如果出現了自己宗內的築基弟子時,本宗宗主是要迴避的。

    此時一個鬥法台內的比斗已經進入了尾聲,李秋掃了一眼,赫然看見是清微閣的三里姝媚對陣另外一人,李秋也不認識那人是誰,不過看樣子,那人很快便要被擊敗了。

    果然,三里姝媚嬌斥一聲,長長的袍袖朝著那人一掃,薄如蟬翼的袍袖卻像巨錘一樣擊中了那人,將那人撞起老高,隨後啪的落到地上,已然受了不輕的傷。

    立刻便有裁判上前宣布清微閣的三里姝媚獲勝。

    不知怎的,李秋覺得三里姝媚好像朝著自己這裡掃了一眼,再看時,三里姝媚已經飛下了鬥法台,朝著自己的宗門那裡走去了。

    李秋還想看看清微閣那裡都有誰過來參加鬥法大會,便覺得有人在後面拉扯自己,便回過頭來,只見子靈子玉等五人正在他背後看著他,一臉的期待與興奮之色。

    「你們過來了,怎麼是想看我與其他人比斗嗎?」

    子田只獲得了第十一名,只差一個名次就能進入鍊氣弟子排名前十,但是兩者獲得的獎勵則是天上天下,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因此十分懊悔自己之前沒有好好修煉,這一次過來也是為了好好觀摩前輩們鬥法,以便汲取有用的經驗,吸取前輩的教訓。

    「前輩曾經獨斗十三築基境,無一敗績,想必此次鬥法大會前輩定然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子田大力地拍著李秋的馬屁。

    其他四人自然也是隨聲附和,言語裡全是溢美之詞。


    李秋笑著搖搖頭道:「必要的觀摩是需要的,不過鬥法永遠跟生死對陣無法相提並論。而且越是高手,攻受之勢就越是沉悶,沒有什麼華麗的動作。築基境講究出手就是狠招,最後一個法術就能將對手殺滅或者擊傷,沒有花哨,只注重實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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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句話,便聽到台上有裁判宣布下一輪的鬥法人員:青木宗,李秋,對陣正一宗,遲風。

    峨眉刺法器便載著李秋飛上了鬥法台。

    這鬥法台最遠處相隔不過一千丈,實在是太近了些,李秋想到,自己就算施展青藤術都能將對手困在原地不得動彈。

    正想著,一個身高不到五尺的漢子躍了上來。

    此時,鬥法台周圍的禁制被激發。

    看到對手不過築基中期的修為,李秋卻不想立刻就將對手擊下台去。他非常想看看對手會激發什麼樣的法降,這些上古的神獸,雖然已然滅絕,但是能夠看到法降的形象,也能大大滿足李秋的好奇心。

    遲風剛上台就取出了一個青色的圓形小盾,將其激發後便放在了自己身前,將自己護得嚴嚴實實的。看來,李秋的大名他也是聽說過的,上台後,先將防守做好,再圖攻勢。

    然而對面的李秋好像藝高人膽大,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笑嘻嘻地看著他動作,等待著他出手。

    遲風心中冷笑,面上不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木盒來。這木合上疊著一張紅色的符紙,好像是封印。

    李秋的興趣更濃了,他記得當時在詭異空間中,燕背塵就是拿出了這樣一個木盒,裡面的法降可是不得了。不知這一次,遲風又會召喚什麼法降出來。

    遲風將封印揭掉,打開了木盒,其中儼然是一張土褐色的符咒。

    李秋正期待間,那符咒無風自燃,瞬間化為一頭巨大的黑牛出來。

    只見這牛高達三丈,體長五六丈,頭顱卻是白色的,額頭一隻獨眼,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蛇尾巴。

    「太蜚獸,是上古的太蜚獸。正一宗怎麼把這瘟神給召喚出來了。」場下立刻便有人喊出了此獸的來歷。

    李秋自然對於這些上古的獸族有所了解,知道這太蜚獸號稱瘟疫之神,只要它一出世,時間便是瘟疫橫生,生靈塗炭。是上古神獸中的惡獸,它身上瘟疫號稱百毒之首,非三昧真火或者南明離火等神火,難以克制。

    李秋體內原本的極地狼蛛的劇毒被走蛟給殺滅了,因此對於這瘟疫之毒有些警惕,便想著趁對方還沒有動手,就將他打落到台下。

    卻不料他與太蜚獸雖然相隔千丈,那獸竟然會瞬間移動的神通,只是前蹄一刨便來到了李秋身前,張口噴出一口墨綠色的煙霧來。

    李秋無奈,只有閃身躲開。然而那太蜚獸雖然身軀龐大,速度卻是極快,竟然追逐著李秋如同附骨之疽一般,讓李秋幾乎無處可躲。

    一根金藤拔地而起,將太蜚獸牢牢的縛住,再也無法動彈了。

    隨後一顆金色的果子在藤稍結成,在李秋五指併攏之後,瞬間爆炸,將個太蜚獸炸的屍骨無存。

    爆炸的餘波威力不減,幸虧四周有金丹境高手護衛,將禁制牢牢的立住,這才當下了所有的衝擊威力。只是此時鬥法台內混亂一片,墨綠色的煙霧也瀰漫開來,根本不能視物。

    而長春宗宗主程思安正好在一旁,用神識感應了一下,隨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便有裁判站了出來,宣布青木宗李秋獲勝。

    此種鬥法台內煙霧瀰漫,根本看不清裡面的具體情況。便有金丹境的高手進入其中,卻沒有立刻解除禁制,而是先用三昧真火將瘟疫之毒燒了個乾淨,這才撤掉了禁制。

    此時,李秋正站在場中,而那個遲風則歪倒在一邊,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一看便是受了不輕的傷,正在哪裡疼地直哼哼。

    其他築基弟子見了,不由大受震撼。他們因為隔著禁制,並沒有直接感受到那爆炸的威力。但他們在爆炸之前,卻看到了太蜚獸與遲風之間至少隔著五六百丈之遠,難道爆炸的餘波就能將一個築基中期修為的人傷到這種程度嗎?

    這豈不是與天雷子爆炸的威力相差無幾了麼。

    這時便有正一宗的弟子上台將遲風抬了下去救治。

    而李秋也自顧下了鬥法台,想要回到居所歇息。不知怎的,比斗結束後,他之前的那種心悸的感覺又來了。

    而子靈等一眾後輩弟子看到前輩大發神威,只是一個法術爆炸便將對方的法降炸的蹤跡全無,不僅如此,還將本人也打成重傷,修為實在是深不可測啊。於是都圍了上來,讓李秋跟他們講講剛才的經過。

    「有什麼好講,那個遲風根本不是你們李秋前輩的對手。李秋前輩之所以跟他耗了這麼長時間,只是想看看這正一宗的人又召喚出了何種法降而已。」一旁有人出言替李秋解釋道,正是佛宗的酒瘦和尚。此時終於不用他做裁判了,便走過來跟李秋見面閒聊一下。

    李秋道:「和尚怎麼有閒了,既然如此,便隨我尋一處淨土,咱們烹水煮茶,暢聊一番,豈不快哉。」

    酒瘦道:「固所願,不敢請爾。速去,速去。」

    於是兩人便拋下了眾人,馭使飛行法器朝著西北方向飛去,那裡有雪山,正好遠離繁華塵囂,可做飲茶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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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知道今日裡不會再有比斗,兩人便來到一處高山上,這山大約有兩千餘丈,雖不高但勝在險峻,而且白雪皚皚之中,幾處險峰尚存青松綠榛,權作點綴,頗為雅致。

    兩人就在這高山之巔,酒瘦烹水,李秋祭煉起茶葉來。

    李秋的茶葉,卻是跟流字十八中的流風學得,將雪蓮花與紫金柳放在一起,用爐鼎煉化,使其融化在一起,當做茶葉來用。飲用此茶時,全身經脈疏通,靈力運轉更快,頗為舒爽。

    「這麼說來,流字十八也會過來參加鬥法大會?」李秋將煉化好的茶葉放入茶壺,等待酒瘦將水煮好,便可以泡茶了。

    「非也」,酒瘦道,「流字十八正在流波山做苦功,沒有十年八年怕是出不了流波山了。師傅只讓我與清明出來,一個參加鍊氣期的鬥法,一個參加築基境的鬥法,只要能夠拿到前十的排名就行。」

    李秋想起了那個胖胖的流風和尚,心中感慨不已。不過佛宗對於鬥法之類的事情向來並不熱衷,此時能派出兩人來參加,而不是只有一個空明大師來觀禮,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至於排名,清明小和尚已經獲得了鍊氣期鬥法大會排名第三的好成績,頗為引人注目。

    而酒瘦和尚,李秋覺得他進入前十更是易如反掌。

    「好呀,原來你們兩個藏在這裡。這裡天為亭蓋,白雪為席的,你們倒是雅興不淺啊。」

    只見遠處閃過一道驚鴻,話音剛落,便飛來兩道身影。一道是剛才說話的翠琴小小,另一道則是本次鬥法大會的東道主,風奿兒。

    小小一來,本來閒適的酒瘦和尚立刻變成了苦瓜臉。

    果然小小不理一旁的李秋,徑直向酒瘦走去,然後伸出一隻小手,勾了勾,然後小貓一樣的叫道:「酒哥哥……」

    酒瘦苦笑一聲,然而他知道小小的難纏,不收到禮物不會罷手。可是他實在是個「貧僧」,根本沒有什麼好東西在身,左思右想之下,終於想到了李秋剛剛祭煉好的茶葉,便將其拿出來,放到了小小的手中。

    小小撇撇嘴,對這種東西似乎並不滿意。

    李秋與風奿兒相視一笑,先倒了一倍雪蓮花與紫金柳祭煉好的熱茶放到了小小的手裡,替酒瘦解圍道:「這可是不錯的東西,你先喝一杯嘗嘗,然後再決定收不收。」隨後他又給風奿兒也倒了一杯。

    兩個女子輕輕啜了一口,頓時眼中一亮。立刻便明白這茶葉的不凡來。

    於是小小這才「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李秋趁機問道:「小小與奿兒這時趕過來,不知有什麼事情?」

    小小又喝了一口茶水,滿足的伸了伸懶腰道:「秋哥哥,不是我要來找你的,是奿兒師姐要來尋你。她擔心你被太蜚獸的瘟疫之毒傷到,所以才到處找你。我們也是問過了你們宗里的幾個後輩,這才知道你喝酒哥哥在一起,我便猜到你們一定是出來躲清淨來了。」

    這時,便見風奿兒拿出一個瓷瓶,將其遞給李秋道:「師兄可能有所不知,那瘟疫之毒頗為難纏,非三昧真火這樣的神火不能殺滅。我本來以為你會到你宗主那裡,讓他幫你祛毒,可是你卻離開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裡有我們神霄宗的清毒丹,雖趕不上長春宗的大還魂丹,但是對於解毒還是有一定的效果……」

    李秋心中感動,卻不能告訴她們實情,只得道:「師妹放心,我認出那太蜚獸時,已經知道瘟疫之毒的霸道,因此將其除掉時,我將七竅封死,並沒有中一點毒,所以師妹大可放心。這清毒丹還請師妹收回吧。」

    風奿兒還要堅持,卻見翠琴小小將那清毒丹奪了過來,然後塞到了李秋的懷中。

    「秋哥哥,這清毒丹你也算是收下了。有道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既然如此,你的東海一行可就要帶著奿兒姐姐了……」

    風奿兒立刻大急:「小小,哪裡有你這麼勉強人的?」

    小小道:「哎呀,奿兒姐姐,一起去玩多好。而且聽秋哥哥說,那裡除了路途遙遠之外,根本沒有什麼危險。一路上咱們看看風景,吃吃烤魚,多美地事情啊。總好過在宗門裡被師傅逼著苦修。」

    在這時,酒瘦笑著說道:「好哇,大妙。兩位女施主,其實去東海,不但可以遍覽勝境,嘗嘗美味,還有一個天大的好處……」

    「和尚說的是什麼好處,我也來聽聽。」

    一道驚鴻再來,聽聲音眾人便知道了來人是誰。

    靈寶宗,薄恨。

    這一下,去東海的整個班底算是聚齊了。

    和尚見是薄恨,再看看李秋的神色,便心中瞭然。繼續說道:「除了風景與美味,還有靈石礦脈!」

    三個女修的目光頓時一凝,隨後眼睛睜的老大。

    她們只見過靈石,哪裡知道礦脈這種東西,於是酒瘦便將上一次他與李秋遇到礦脈的事情給三個人講了一遍。

    李秋看了和尚一眼,心中明白,和尚既然敢說,就說明拿出靈石礦脈一定被佛宗採集完了。他甚至懷疑,酒瘦剛才說的流字十八正在流波山修苦功,說不定就是因為有了充足的靈石後,這些人正在閉關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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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都知道靈石對於修真者來說,意味著什麼。三個女修的眼神便可以理解了。

    果然三個女修的眼神變得狂熱起來,仿佛只要李秋敢說半個不讓她們去的字,立刻就會將李秋碎屍萬段一樣。

    李秋只好重重地點頭,表示和尚的話不錯,東海確實有靈石礦脈。

    這個時候,去往東海一事,已經是鐵板釘釘不能更改了。

    既然如此,五個人便商定,鬥法大會結束以後,再算上回到宗門處理雜事的時間,在半年後就在東海流波山的佛宗山門前聚首,不用再提前告知了。

    五個人便在這雪山上又繼續飲茶賞雪,縱情暢聊,直到天色暗時,這才散去了。

    等李秋回到居所時,明日的鬥法人榜文也張貼出來了。李秋上去一看,頓時心中一驚:怎麼會是她。

    誰?靈寶宗,莫君舞!

    李秋懷疑是不是寫錯了,自己是築基境末期,而莫君舞則是個新晉築基境的新人,兩人之間的修為懸殊極大,這麼安排,實在是有失公允。

    然後他在榜文上再次看去,發現類似的比斗安排都有好多,好像是故意的,都是末期對陣初期。

    若是這樣看來,大會的主辦者們,似乎是故意要將這些築基初期的新人全都淘汰掉,然後讓剩下的末期、中期的高手進行廝殺。

    可是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選出一個最能打的出來嗎?然後呢?

    李秋想了半晌,他總覺得其中似乎蘊含著某種更深的目的在裡面,但就是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但是他此時突然心生警惕,對於爭奪排名不再那麼熱心了。

    轉眼到第二日。

    輪到李秋與莫君舞的這一場。

    場上的莫君舞似乎顯得非常緊張,她剛剛築基,就被安排跟李秋一組進行鬥法,她心中根本沒有一點敢和李秋師兄鬥法的勇氣,只是迫於宗門的要求,這才站在這裡,等著李秋一劍將她劈下台去。

    看到這一幕,李秋也很無奈。眼看著莫君舞一副引頸就戮的悲壯表情,只好走上前去,問她道:「君舞,你新築基,可有修煉方面的疑惑?正好我在這裡,可幫你解惑。」

    莫君舞這才略略停止了身體的抖動,然而心中的惶恐依然不減,顫抖著說道:「李秋師兄,我此時腦中一片空白,實在不知該和你說些什麼。我此刻甚至連法術都忘了怎麼施展了。」

    李秋嘆息道:「莫慌莫慌,那我問你,你平時是習慣用飛劍,還是喜歡用法術?」

    莫君舞只憑本心答道:「我喜歡用靈寶符咒。」

    轟——

    場下之人頓時大笑起來。

    靈寶符咒哪個不喜歡用呢。更何況靈寶宗的符寶乃是一絕,特別是築基境使用的符寶,威力相當於金丹境修士的一擊,那個對手能夠受得了。

    眾人一笑,莫君舞更慌張了。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取出了一張靈寶符咒來,對著李秋說道:「師兄,就是這樣的靈寶符咒,我平時就愛用這個,你看……」

    李秋臉色大變,連忙說道:「且慢……」

    便見那張符咒中,一根紅色的長鞭卷了出來,朝著李秋便狠狠地抽了過去。

    李秋急忙抽身飛退,那長鞭雖然落空沒有抽中李秋,卻在空中「啪」地一聲,便見到虛空之中震顫了一下,剛退出的李秋身形也被這聲音震到,頓時渾身酸麻,再也無法動彈了。

    李秋急忙運轉體內靈力,想要化解這股酸麻,卻不料在這長鞭的末尾之處,一個頭顱大小的圓錘呼嘯著砸了過來。

    直到這時候,李秋才看清楚,符寶中的法器根本不是長鞭,而是一道如同鏈子錘的法器!長鞭的震動只是將人定在原地,而最後的圓錘才是殺器。

    這已經不是鬥法了,這是要將李秋擊殺在當場。

    在場的青木宗弟子全都怒罵出聲。而酒瘦和尚與翠琴小小、薄恨他們已經衝到了鬥法台前。

    李秋無奈,只好取出虛天梭,施展了瞬移神通後,這才堪堪避過了圓錘的必殺一擊。

    然而,長鞭與圓錘如影隨形,再次攻擊了過來。

    看來再不動用大北斗七星陣是無法脫困了,李秋心想,然後便就要將庚金針取出。

    就在這時,靈寶宗宗主厲如海大聲喝道:「莫君舞,你瘋啦,還不將符寶收回,你要置他與死地嗎?」

    莫君舞這才如夢方醒,立刻將符寶重新封印。

    那追蹤李秋的鏈子錘法器立刻便重新飛回靈寶符咒里,消失不見了。

    李秋長吁了一口氣,而莫君舞似乎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眼睛向上一翻,直直地跌倒在了台上。

    靈寶宗眾人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將莫君舞抬了下去。

    於是李秋便有些僥倖地贏下了這場。

    正當他走下台去,想要跟酒瘦等人打個招呼的時候,台上剛宣布成績的裁判說出了下一輪的鬥法人員安排:

    天心宗蘇狂對陣青木宗李廣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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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十年不見弟李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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