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狩 第一百四十二章、調查
眾人跟著張仁山到了四號營地指揮官的辦公室，一路上，霍司辰的目光都時不時的落在莫思雨身上。
現在的莫思雨和照片上的樣子相比，給人的感覺要消瘦了許多，臉色看上去也顯得有些消瘦，從霍司辰看到她那時候起一直到現在，她的情緒看起來都極為低落。
「難道說，她已經知道隊長已經死了的消息了嗎？」看著莫思雨的那樣子，霍司辰不禁在心中想道，仿佛是受到莫思雨情緒的影響，站在兩邊的他和方雨晴兩人的情緒也變得有些壓抑、低落起來。
一行人走進辦公室，張仁山也懶得坐下，直接轉身就打算把事情的經過問清楚，結果一轉身就發現自己身後那幾個人之間的氣氛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壓抑到了極點。
「怎麼回事？」看著那霍司辰、方雨晴和莫思雨那三人的樣子，張仁山不禁眉頭一挑，這一段路走下來，才幾分鐘啊，在外面還箭弩拔張的像一座活火山似的霍司辰，走到這裡就變成這一副快要得抑鬱症的樣子了？
一句話問出來，三人都沒有回話，霍司辰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的方雨晴和莫思雨，然後看著張仁山說道，「事情由我來說，能讓她們先出去嗎？」
聽到霍司辰的話，張仁山眉頭微微一皺，按照慣例，他是不可能聽霍司辰一個人的敘述，畢竟誰知道霍司辰會不會騙他，一般都會詢問兩三個人，然後對比他們的話得出結論。
不過一看到他們三人的那一副樣子，而方雨晴和莫思雨好像也並沒有反對意見，張仁山也不打算因為一件小事而折騰的太麻煩，於是也就點了點頭，示意她們可以出去。
得到了張仁山的同意，霍司辰轉身向著方雨晴投去一個眼神，示意方雨晴出去之後，好好的安慰一下莫思雨，她可能已經知道莫華的死訊了。
經歷了那麼多的風浪，兩人的默契自然是不用多說，就算霍司辰不這麼做，方雨晴也多少猜出來了，輕輕的點了點頭，就帶著莫思雨走出了辦公室。
「好了，她們已經出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可以說了吧？」看著兩名女生走出辦公室後，張仁山看著霍司辰問道，剛才他還沒注意，現在仔細一看，就覺得霍司辰挺眼熟，稍微回想了一下，他頓時就想起來了，心想，「這小子不就是之前監控衛星影像里的那個小子嗎？還是變異基因的成功者……」
霍司辰不知道張仁山的想法，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開口說道，「剛才那個女生名字叫做莫思雨，是我隊長莫華的親妹妹，也是隊長唯一的親人了，而我的隊長在之前的『大蟲潮』中戰死……」
聽到這裡，張仁山的眉頭已經微微皺了起來，他感覺自己隱隱已經猜出了一些什麼……
「隊長他本來是在軍隊裡服役的軍人，之所以成為蟲狩，是因為他的妹妹，也就是剛才走進來的莫思雨，她患了重病，需要巨額的手術費，為了蟲狩手術的那筆錢，隊長才會選擇成為蟲狩，而且，成為蟲狩之後，隊長可以申請為自己的妹妹獲得更好的治療……」
張仁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像霍司辰口中的這種例子，蟲狩中並不在少數，很多蟲狩都是因為這些事情而接受蟲狩手術的。
就在他打算繼續聽下去的時候，張仁山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心想，「等等！從他剛才的話里可以知道，莫思雨應該是一個重病患者才對，為什麼會成為蟲狩？難道說……」
果然，霍司辰接下來的話中印證了他的猜測，「在『大蟲潮』開始前，隊長在和我們閒聊的時候還說過自己妹妹的病情已經好轉，不需要繼續住院了，只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去醫院複查就行……」
「隊長死後，我就去了H市，也就是隊長的家鄉，去找他的妹妹，希望多少能夠補償她一些……」說到這裡，霍司辰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但是莫思雨不見了，連同H市內的居民檔案都被抹除！」
「我怎麼找也沒有找到她的下落，直到今天，她居然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此時的霍司辰已經完全忘了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張仁山，體內的怒火又控制不住的竄了出來，「你回答我！為什麼？為什麼莫思雨會出現在蟲狩營地里！？而且還TMD成為了一個蟲狩！！」
面對霍司辰那充滿著怒火的咆哮，張仁山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惱怒，反而是緊皺起了眉頭，他也算是一個性情中人，聽過了霍司辰的敘述之後，他已經有點明白霍司辰為什麼會暴怒成這樣了。
他死去隊長的妹妹本來應該是一個普通人，身上的重病也快要痊癒，到時候，完全可以憑藉蟲狩高額的撫恤金安安穩穩的過完一生。
但這個人卻突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居然莫名其妙的成為了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蟲狩，張仁山自問，如果這種事落到當年的他身上，他恐怕也會像此時的霍司辰一樣發狂。
張仁山眉頭緊皺的思索了一陣子，如果莫思雨是被人強迫，不是出於自願而接受蟲狩手術，強行進行蟲狩手術，可是犯了他們的禁忌！要知道，就算是一個死刑犯要進行蟲狩手術，也必須要那個死刑犯簽字畫押，自己同意才行！
「放心，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給你、還有死去的那名蟲狩一個交代！」一句話從張仁山口中說出，聲音中透著一股堅定的決意，即使是暴怒的霍司辰在聽到他的話後，暴躁的情緒都不禁有些平復了下來。
話已經說出口，張仁山也不猶豫，直接拿起了身後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我，張仁山……」
「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件事，是一名蟲狩新兵，名字叫做莫思雨，就在今天剛剛抵達第七戰區四號營地的蟲狩新兵，我想要知道，她為什麼會成為蟲狩，為什麼會接受蟲狩手術，我要詳細的整個過程……」
